大塘村,后山。
為了能夠體驗“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在安裝活動房的時候,秦霜就讓工人們特地在房頂上,加固了一個觀景臺。
此時,她正憑欄遠眺,看著這蒼翠的綿延山峰,臉上毫無表情,眸子里卻流露著一絲的落寞……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想跑到房頂上來發(fā)呆,只是想了,于是就上來了。
可是,她這一站,就站了幾個小時,等周豪他們發(fā)現(xiàn)好久沒見她的身影時,才給她打電話將她吵醒了。
大家也聽到了鈴聲,知道了秦霜在房頂上,頓時奇怪道:
“妹紙你怎么跑到房頂上修煉了?難道上邊兒靈氣更好?”
“沒、沒有的事,我就是有些心煩了,修煉不下去就上來透透氣……”
秦霜笑得有些勉強道。
“你不會想家了吧?也是,你都出來好多天了,應該回家看看了?!?p> 李源關切道。
唐深遠和嚴陽陽都不在,大家給活靈藤和通天靈木安裝了自動澆水裝置后,平時也不用干什么活,最多指揮傀儡去收集露珠,然后祭煉成靈氣珠而已,其他時間都用來修煉了,山上的環(huán)境也有些冷清了。
大家都察覺到了秦霜的情緒不高,卻以為她是想家了,只有楊凱牧敏銳地眨巴下眼睛,道:
“或許,秦霜妹紙是想找道侶了。”
什么?
大家都被楊凱牧的話驚到了,頓時斜眼笑著看向秦霜,把這位一向喜歡開車的女英雄,也看得臉色發(fā)燙。
“瞎說!我是為了世界和平而擔憂呢?!?p> 眾人:“切!”
唐青山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一路上遇到的村人,都會熱情地跟他打招呼,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那般輕視,這讓他高興的同時,又是感慨不已。
自己兒子瞎混時,他走到哪兒都是受到冷遇,甚至還會招來嘲諷;現(xiàn)在兒子出息了,村人們多了幾分討好,甚至稱呼都熱切了。
現(xiàn)在村里誰不知道,唐青山的兒子唐深遠,那個大學生現(xiàn)在在搞一個六仙釀?
初時,村里沒有人肯相信,這個六仙釀能賣六九九一瓶,在背地里說了不少譏諷的話呢,可是沒過多久,就聽農國勇吹牛說,他們的六仙釀賣瘋了,那些城里有錢人簡直拿錢不當錢,不但六九九一瓶的買光,還預訂了一千多瓶六九九九的,這下子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
雖然村里人沒啥文化,但數目還是能算得出來的,隨便算算,都能算出一千瓶近七千塊的六仙釀,能賣出多少錢了?
七百萬!
如果在算上那些六九九一瓶的,乖乖,可不得上千萬?
這還是第一批……
“想不到咱們村竟然出千萬富翁了?!?p> “娘咧,這也太夸張了。這才幾天啊?他咋就成千萬富翁了呢?”
“是啊。前幾天俺們還嘲笑他沒出息呢,誰知道人家轉眼之間,就掙下了咱們幾輩子都掙不到的家業(yè)來了!”
“嘖嘖嘖,農國勇那老小子祖墳冒青煙了,竟然能被唐深遠看上,跟著一塊兒做酒,現(xiàn)在估計也發(fā)得不清不楚了吧?”
羨慕!
嫉妒!
不甘!
有時候,仇恨來得特別簡單。
試想,昨天還跟你一塊兒吃紅薯、吃糠咽菜的,轉眼之間就變成大富翁了,誰能心理平衡?
“釀酒我也會呀,我琢磨著找個機會,跟唐深遠說說,讓我也給他釀酒吧,也不要他開多高的工資,給個七八萬一個月我就滿足了?!?p> “嘿你這老不死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大字不識幾個,還想拿七八萬一個月,咋不上天呢?要我說啊,還是我去比較合適,我怎么說也上過初中的,有點兒文化,我要求不高,兩萬就成!”
“哈哈哈!”
小賣部里一幫村人聊天打屁,表面上在開玩笑,但心里想著什么,誰也不知道。
這時,農國勇晃晃悠悠地帶著兩個年輕人走過來,還沒進門就嚷道:
“何老西,給老子拿一條煙,要最貴的!你可別拿那種一兩塊錢一包的煙糊弄老子,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何老西正是小賣部的主人,聽到農國勇的話,臉上笑呵呵的,但嘴上可不肯落下風——
“農老四你他娘的是誰老子?按輩分你要喊我老叔呢,別瞎喊,不然回頭我跟你老子理論理論去……你小子最近是發(fā)財了,連嗓門兒都大了!放心,都是一個村的,我還能坑你不成?長白山,軟殼兒的,三百一條!”
農國勇:“才三百?”
語氣之間似乎有些嫌棄。
“三百塊還不夠貴嗎?一條才十包,三十塊錢一包了,這條煙我進貨之后,一包都沒賣出去過呢?!?p> 何老西搖頭道。
“何老西你這話說的,人家國勇現(xiàn)在發(fā)大財了,當然要抽最好的煙了!長白山都襯不上人家現(xiàn)在的身份呢,下回你得進些中華,特別供應給他,懂不?”
坐在小賣部門口的村人們起哄道。
農國勇:“算了算了,長白山就長白山吧,拆了拆了,每個人都散一包……”
后面那句,是對他身邊的兩個年輕人說的。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是他侄子農鑫,一個是他外甥古琦!
“嚯,謝謝大老板!”
吃瓜村人們想不到,在小賣部聊天打屁,竟然能得到散煙,三十塊錢一包的煙??!
農國勇豪氣的擺擺手,自己先抽了一根煙吞云吐霧起來,享受了一會兒后,他才大嗓門兒道:
“是這么回事兒,唐深遠那小子仗著有點文化,看不起咱這種大老粗,當時收我作坊時保證過請我干活,可是這才幾天,就翻臉不認人了!我農國勇也是有脾氣的,老子釀了大半輩子的酒,也沒別的手藝,就會釀釀酒。既然他不要我,那我就自己搞!”
???
大家都驚呼了。
“國勇,你不跟唐深遠干了?”
“這咋回事?你這才跟他干了不到一個月,咋就鬧掰了?”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連釀酒都嫌棄人沒文化……國勇好樣的!你自己搞多好,自己當老板自在!”
農鑫:“可不咋的,我叔釀了這么多的酒,在十里八鄉(xiāng)誰的手藝比得上他?唐深遠那個六仙釀還是靠我叔撐著,才做起來的,剛剛賺了點兒錢,就卸磨殺驢了!”
古琦:“沒有這么辦事的!我舅給他干了大半個月,連一分錢的工資都沒得到……我舅給他掙了幾千萬,他卻連一根毛都不舍地給我舅,大家說這事做得講究不?干!我聽到這事兒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抄家伙弄他,要不是我舅拉著我,我早特么卸了他了……”
農國勇擺擺手,頗為“大度”地道:
“你們說的什么話?人家深遠是老板,我一個打工的,能說啥?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就當給他幫忙了,工資咱不要了!咱有手藝在身,還能餓著?”
何老西驚詫道:“國勇你真不跟唐深遠干了?”
“這能有假?”
“那你接下來打算……”
農國勇:“我打算再開個酒坊!設備工具啥的,小鑫他們已經在網上訂購了,今天就能送到,我這不是尋思著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它個大的,所以人手就不夠了,大伙兒有想一起干的不?”
哦,原來農國勇是來招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