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那兒,那個美人我在平頂山公園見過?!?p> 白黎依舊看著一樓,下巴朝一樓某個位置微勾,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的說。
灼灼的目光,好似看到了世間最美味的獵物。
“呵,真有意思,明明痛苦難受,卻佯裝笑得很幸福,都說女人是一本書,她讓我很想要翻閱翻閱她這本書呢?!?p> 白黎有著對漂亮女人過目不忘的本領,這一點,作為好友的秦皇是知道的。
聽白黎如此說,秦皇其實對他口中一樓某處的某個女人并無興趣,不過,還是扭頭朝白黎看的方位看了一眼。
收回目光,不知怎么,卻又忽的扭頭再次朝某處看去,這一看,目光竟定住,再也收不回。
怎么是她?
——
“廖雨,你現(xiàn)在還看耽美動漫耽美小說嗎?”夏深雪看著廖雨的眼睛,笑問。
“當然還看啊,哈哈,我可是腐女呢。”
說起這一話題,廖雨眼神一亮,相當?shù)靡獾男χV定點頭,好似是一名腐女,是件非常光榮驕傲的事,這也真是奇葩。
夏深雪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內心真實的情緒,她始終克制著,“我最近也迷上看耽美這類東西了,我現(xiàn)在都有雙火眼金睛了,走在街上,哪些是同,哪些是直男,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你呢?”
“我作為資深腐女,這點本事豈會沒有?!?p> 聞言,廖雨那張肥肉橫生的雀斑臉上,那叫一個神采飛揚,好似,這事對她來說,不過是小兒科而已。往周圍看一圈,鎖定不遠處一個戴著耳釘,修過眉,皮膚極好衣著鮮亮的年輕男子,微微壓低聲量說,“夏深雪,你看那個,他準是同?!?p> 夏深雪朝那年輕男子看一眼,笑笑,目光很快落到廖雨臉上,貌似隨意,問,“廖雨,你說我們家吳鑫是同嗎?”
“吳鑫是……”同啊。
廖雨差點就說實話了,不料關鍵時刻,她竟忽然轉過彎來,及時打住了話,扭回頭,有些驚慌失措的看向夏深雪。
“是什么?是同?”夏深雪臉上依舊面帶溫柔笑容,好似,方才的話,她不過隨便說說而已。
“哈哈哈,哈哈……”明顯為掩飾什么,廖雨忽而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般大笑起來,然后打包票似的說,“夏深雪,吳鑫怎么可能是同嘛。吳鑫是直男,百分百宇宙第一直男,我作為資深的腐女,就沒見過像吳鑫這么直的直男,真的。你懷疑誰,都不要懷疑吳鑫,像吳鑫那樣的男人你都懷疑是同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直男這種生物了。”
好個睜眼說瞎話。
夏深雪臉上溫柔的笑,瞬間消散不見,再看廖雨,美麗的眼眸里已滿是刀子般冰冷銳利的寒光。
“廖雨,吳鑫就是個同性戀,他喜歡男人,被我親眼看到了。”
再開口說話,夏深雪的聲音悲戚冷徹得駭人。
在說出事實,腦海中又必不可免的浮現(xiàn)出那日看到的齷齪骯臟的一幕,夏深雪的心底揪扯般痛恨、難受時,還似有鮮紅的血暈染開來一般。
廖雨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一雙老鼠眼,已不敢正視對面的夏深雪,眼睛眨了又眨,半晌,笑得尷尬又欠扁。
“呵呵,呵呵,怎、怎么可能呢?呵,這其中,是、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看著吳鑫,他不像是同啊?!?p> “你一開始就知道吳鑫是同,為什么還要把他介紹給我,撮合我和他交往?”
夏深雪再不拐彎抹角,她忍著眼淚,直直的盯著廖雨,痛徹心扉的冷聲逼問。
然而,都這個時候,她廖雨竟還是不承認當初在介紹她和吳鑫認識的時候知道吳鑫是同的事。
“誒,夏深雪,你怎么說話的啊?”
仿佛已撕破了臉,廖雨見郁佳人變了臉色,話也變了調,竟露出很不高興的氣憤臉色,好似,她才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般,開口說話,語氣比夏深雪還趾高氣昂。
“誰告訴你我介紹吳鑫和你認識的時候知道吳鑫是同了?哪個同會蠢到把‘我是同性戀’這幾個字貼在腦門上???”
“夏深雪,我告訴你,當初我不過是介紹你和吳鑫認識而已,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愿意和他吳鑫交往,和吳鑫結婚,肯定是你看吳鑫長得帥氣,名牌大學畢業(yè)又是城里人,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這又能怪誰啊。”
“廖雨,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我?你明明知道吳鑫是同,為什么還要從中撮合我和吳鑫?”
這些問題,困擾著夏深雪,她太想知道了。
她以為廖雨會說什么時候她無意中傷害過她,哪知……
“夏深雪,你不覺得同性戀其實很可憐嗎?他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不能和自己愛的人結婚,每天都要戴著面具生活,要面對父母長輩的催婚,要頂著各種各樣的壓力,要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他們真的很可憐好不好?我只是在幫他們而已。你知道嗎,他們也不想和異性結婚,和異性有親密接觸的,和異性親密接觸,他們會很惡心的,和你結婚,吳鑫其實比你更痛苦……”
靠,廖雨這腐女婊子,真真是天下第一圣母婊??!
聽廖雨如此說,夏深雪都要懷疑在自己和吳鑫的婚姻中,毫不知情的自己才是加害者,而吳鑫那王八蛋才是受害者呢。
“你那么的想要幫助他們,拯救他們,為什么你不去嫁給同性戀呢?”深吸一口氣,夏深雪直視廖雨那張在她看來已丑陋不已的臉,一字一頓咬牙喝問道,“當初,你怎么不嫁吳鑫?為什么要把我推進火坑?”
已經(jīng)確定,夏深雪的內心無疑怒火叢生。
她感覺胸腔就要爆炸了,再也克制不住,兩手緊握住桌沿,忽然起身猛地將面前的桌子掀開,隨即便朝廖雨撲打過去。
“你這個丑八怪臭婊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居然這樣害我……”
“啊……啊……我的頭發(fā)……”
頭發(fā)被夏深雪緊緊扯住,廖雨感到頭皮都要被扯掉了,疼痛中,她很快開反擊,“夏深雪……你特么活該,誰叫你自己不睜大你的眼……啊……”
話還沒說完,頭部竟被某物猛地砸中,還來不及呼痛,背部又被猛地一踢,肥胖的身子咚一聲倒地。
“臭婊子,長這么丑還作怪,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剛坑我害我最好的朋友,你特么活膩歪了……”
見夏深雪已和廖雨動起手來,不遠處一直注意著兩人動向的石小琴已經(jīng)疾奔過來。
用陶瓷茶杯砸破廖雨的頭,又立馬一腳踢向廖雨的后背,將廖雨踢到后,緊接著跟騎豬似的騎到廖雨肥胖的身上邊打邊惡罵。
“我特么讓你壞,讓你壞……我特么打死你這頭豬,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最好的朋友……”
夏深雪已是淚流滿面。
心里的怒火還在熊熊燃燒著,失了理智,石小琴將廖雨騎在身下打,她也隨即上前對著廖雨一陣拳打腳踢。
“廖雨,你個婊子,你活該……你是罪有應得……嗚……嗚……”
夏深雪和石小琴都在氣頭上,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廖雨摁著地上痛打時,兩人絲毫沒有理會已經(jīng)圍攏觀看熱鬧的人,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不少人已經(jīng)拿出手機開始對著她們錄起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