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左右,夏深雪回到住處。
石小琴不在,麻雀般大小的公寓頗為冷清。
一個人擺成大字躺在床上,目及白茫茫的天花板,夏深雪腦海里翻來覆去的竟都是秦皇那張盛怒、冷漠、充滿藐視的俊臉。
“呃……怎么辦?”
想起要秦皇重新開張支票時,秦皇那盛怒的臉龐,以及看自己時那厭惡藐視的冷冽眼神,夏深雪真是頭疼死了,抬起兩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臉,好一會才放開,臉上的焦愁之色可算少了些。
她心里清楚,答應(yīng)石小琴的事,一定是要做到的。
思及此,一聲嘆息后,一鼓作氣的從床上坐起,充滿斗志般走到衣柜前,拉開衣柜門挑選衣服。
石小琴那日走得急,并沒帶走多少衣服,衣柜里,幾乎都是石小琴各種各樣的衣服,而屬于她夏深雪自己的,卻只有寥寥幾件,并且在別人看來都不怎么好看的那種。
也不知是處于什么原因,拉開衣柜門,夏深雪看了看自己掛著那幾件衣服后,便在石小琴的那排衣服里挑選起來,最后,她從石小琴眾多的衣服里挑選出一條胸前繡著鵝黃色玫瑰花的粉色高開叉短旗袍,比了比便脫下身上的衣服穿上了。
她和石小琴的身材差不多,穿著剛剛好,旗袍本就顯身段,往鏡子前一站,那是前凸后翹,她自己看到都臉紅了一下。
咬咬唇,穿著高開叉的粉色短旗袍,夏深雪又坐到了平時石小琴化妝的位置上,找出石小琴沒帶走的化妝品,對著鏡子化起妝來。
她平時極少化妝,就算是化妝也只是抹點BB霜,涂點口紅,這日坐于化妝鏡前,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不僅涂了BB霜,涂了口紅,還在萬能的百度大嬸里面找出畫眼線等視頻,化了眉毛和眼線,以及眼影。
——
夜里八點,星辰大酒店。
“打擾了,請問住108樓,001房間的秦皇先生今晚會回酒店住嗎?”
不到五點夏深雪就來了星辰大酒店,一直等到八點也沒看到秦皇現(xiàn)身,她不由跑到前臺去詢問。
星辰大酒店乃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五星級大酒店,前臺人員不僅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還特別的熱情有禮。
其中一位微笑道,“小姐,請問你和秦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呢?”
“……哦,我……我是秦皇的女朋友?!甭晕ⅹq豫,夏深雪如此大言不慚的回道,說時,也不知是心虛還是緊張,皮囊下的心怦怦跳快許多。
聞言,那前臺人員微一愣,才道,“小姐,那你姓什么呢?”
“我姓夏?!?p> “夏小姐,實在抱歉,我們也不知道秦先生今晚會不會回酒店,你既然是秦先生的女朋友,那你可以打電話問秦先生啊?!?p> “……”夏深雪頓時語塞,有種謊言被戳穿的驚惶感,眼睛眨了又眨才又說,“是這樣的,今晚是我們相識一百天的紀念日,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我、我真是秦皇的女朋友,你們能給我他房間的房卡,讓我給他一個驚喜嗎?”
那前臺人員笑笑,面露難色,“夏小姐,這恐怕不可以?!?p> “我真的是秦皇的女朋友。”內(nèi)心慌亂焦急,夏深雪卻并不死心,還想說什么希望前臺工作人員能通融通融時,酒店經(jīng)理正好朝前臺走來。
“怎么了?”
“張經(jīng)理,這位夏小姐說她是秦先生的女朋友,她希望我們能給她秦先生的備用房卡,讓她給秦先生一個驚喜?!?p> 經(jīng)理上前詢問,那前臺人員看一眼夏深雪,立即道。
經(jīng)理姓張,大約三十多的年紀,方臉平頭,看著很是有精神氣,聽前臺人員這么一說,他精靈的目光很快朝夏深雪看去,仔細一打量,立馬認出那日親自給秦皇買畫筆畫紙送去時,在秦皇房內(nèi)的女人正在眼前的夏深雪,臉上當即露出熱忱而討好的笑容。
“是夏小姐,是吧?呵呵,夏小姐,秦總在酒店住了多年,你還是第一個被秦總帶回酒店過夜的呢,你都不是秦總的女朋友,誰是啊。”邊說,邊往電梯方向做一個請的姿勢,心里篤定面前的夏深雪準是秦皇的女朋友,即便身為星辰大酒店的經(jīng)理也是狗腿得不行,“呵呵,夏小姐,這邊請,你需要什么,我們一定配合?!?p> 這張經(jīng)理,來得真及時啊。
聽張經(jīng)理如此說,夏深雪心里一陣竊喜,冒充秦皇的女朋友,內(nèi)心雖然依舊慌張心虛,但終究是挺直身,臉上沒怎么露出叫人生疑的表情,“張經(jīng)理,謝謝你?!?p> “呵呵,不用不用,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今晚秦總回來,看到夏小姐肯定會非常驚喜的?!?p> “嗯,是的。”聽張經(jīng)理如此說,為了不露出破綻,夏深雪趕忙露出光彩照人的自信笑容,肯定的點頭,面上自信,心下卻在打鼓,秦皇回酒店看到出現(xiàn)在他房間里的自己,該不會是驚嚇吧?
“夏小姐,秦總肯定很愛你,呵呵,還請夏小姐以后在秦總面前能多多美言我?guī)拙浒?。?p> “張經(jīng)理,你今天這么的配合我,呵,呵呵,你放心,我一定會在秦皇面前說你的好話的?!?p> “呵呵呵,那就太感謝夏小姐你了……”
說說笑笑中,張大強已恭敬而討好的帶著夏深雪到達秦皇所住套房門前,掏出備用房卡親自給夏深雪開了門,目送夏深雪進入秦皇豪華套房,又說了幾句討好的話這才離開。
關(guān)上門,獨自走在秦皇所住的套房里,夏深雪始終有著做賊心虛的忐忑心情。
怕秦皇隨時會回來,進房間好久都沒敢開燈。
今晚,秦皇會回酒店嗎?
她心里真不確定,想到秦皇要是回了酒店,進房間看到他指不定會做出什么恐怖的事來,她心里真是怕極了,可即便這樣,她也始終沒有想過退縮。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懷著做賊心虛忐忑不安的復(fù)雜心情,夏深雪在黑漆漆的房間內(nèi)足足呆了三四個小時,靠在沙發(fā)上都快睡著了,秦皇也還沒回酒店。
這晚,秦皇該不會不回酒店住了吧?
想到這樣的可能多些,睡意來襲中,夏深雪心里也頗為沮喪,為什么如此沮喪,她并未深想,拿出手機看看,見已過了十二點,起身正欲離開,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響。
他回來了?
夏深雪的心倏地一緊,只左右看看遍忙不迭的摸著黑朝浴室方位跑,推開浴室的門竄進浴室,房間里登時變得亮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