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闕感受到了姽婳的不適,可是只有這樣,才能更折磨姽婳,這樣的痛苦才讓人最無法忍受。
姽婳身上顫抖,鐵架也跟著搖晃。陵闕好像發(fā)覺不對勁,回頭看過去,是奐公子暗中運掌,想殺了她。
奐公子眼中的狠戾,并不多見。陵闕一道掌風制止了他的行為。
“奐公子,怎么來了?”
陵闕聰明絕頂,自然知道奐公子有事,并且他知道的也許比自己多的多。
“皇上,此女不能留。”
奐公子知道自己說什么,陵闕都聽不下去,可是自己還是個要說。
“這是何緣故?”
陵闕眸子明顯陰冷了許多。摩挲這扳指,微瞇雙眼,審視著奐公子。
奐公子自然知道陵闕在想什么,可是為了他的安全,自己就算受陵闕任何處罰,也心甘情愿。
“皇上……此女蒙騙您,您怎么能留……”
奐公子剛說就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能騙過陵闕,二人從相識,再到學成歸來,相互輔佐,對對方了如指掌,怎么能試圖騙過陵闕呢?
陵闕起身走出牢房,奐公子也跟著出去。
陵闕正疑惑,為何這個女人能瞞天過海,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如今可是真相大白了,有了奐公子的暗中幫助,怎么能不成事?
“蘇初透在哪?”
陵闕和奐公子來到牢房一邊的房間,里面還算干凈規(guī)整,可是在牢房這樣陰冷的環(huán)境下,聽見什么,都覺得是審問。
奐公子能感覺出來,陵闕是在審問自己。
而奐公子并不畏懼,w試圖解釋道,“皇上,這個女子詭計多端,您可千萬不要留?!?p> “好,若是奐公子想殺的人,朕能攔嗎?”
陵闕顯然怒不可遏,奐公子說什么都不管用了。
“陵闕,蘇初透不適合在這里,你不知道嗎?”
奐公子自然不怕陵闕發(fā)怒,只是蘇初透,是他這輩子放不下的了,陵闕必須放手。
“那在玄冥就是合適的了?”
陵闕似笑非笑,可是這種陰鷙竟是不多見。
“陵闕,這世間有許多事說不準我說過,你若愛她,我定會放手,可是你并不會?!?p> 自從第一次見面,奐公子就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
蘇初透這樣的美好,是他此生不可得的溫暖。
奐公子在送往梓柩做人質的路上,路過芮族。
在大街上,他如同犯人一般,被虐待,可是突然出現(xiàn)這個女孩看出了他傷心難過。
給了他自己的帶著的點心,并且對他說,“哥哥不要傷心,以后我要保護你……”
那便是一見傾心,再見就再也放不下了吧……
她說她是小公主,那邊是芮族的小公主吧。
奐公子從此記下了,自己要保護一聲的人,是芮族的小公主。
也只有她,值得自己保護。
“應奐,你不該對她動心……他是朕的!你若不放手,休怪我無情!”
奐公子聽到他這么說,心里不禁抽搐一下。
自己為了擺脫應奐那個稱謂,費了多少分心力,如今他這般稱自己,奐公子忍無可忍。
“陵闕,你要是這樣的話,也別怪我無情?!?p> 陵闕沒有多言,只是淡淡說,“蘇初透,朕和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還要嗎?”
陵闕竟然這樣說?
奐公子沒有想到,并且不敢想。
“陵闕,別這樣。”
“呵呵……奐公子,你如今為了一個女人要和我反目嗎?”
“你知道我不會的。”
奐公子還是不會傷害陵闕,我不忍心傷害他。
他是為了陵闕的安危才趕過來,而蘇初透,也是他想保護的人,這兩個人,他都放不下。
“奐公子,醒醒吧,這天下都是朕的,何況一個女人。
陵闕拍了拍奐公子的肩膀,轉身離開。
“漸月呢!你最喜歡的女人你留住了嗎?”
奐公子情急之下,戳中了陵闕最深的傷心之地。
“為什么提她?為什么!”
陵闕朝奐公子怒吼,漸月是他無法彌補的傷痛,當時是他無能,沒有挽留住,可是如今他坐擁天下,可是當時的她再也不會回來。
“我只想讓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漸月才是你應該日思夜想的人,蘇初透不是。”
他不明白,為何陵闕不放蘇初透,也不明白為何留著那個高昌女子。
為了什么?
究竟是為了什么?
奐公子帶著失望和困惑離開了大牢,離開了自己惹怒的陵闕,縱使萬劫不復,奐公子也要得到蘇初透。
奐公子離開大牢后,想去看看蘇初透,可是等他沒到田園雅居,就看見南過來,稟告奐公子說,“蘇初透用梓柩皇令離開了這,向北走了?!?p> 奐公子不解,為什么蘇初透要離開。也許,這些地方都不適合她,那么怎么會留不住她?
小丫頭,你回到我身邊就好,別害怕。
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蘇初透一直向北走,想要找尋母親說的極樂圣地,那是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
母親,你一輩子在深宮之中,我知道你不快樂,我知道,你一定想讓我快樂,我現(xiàn)在就要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沒有殘忍的暴君,也沒有一直保護自己的親人,也沒有那么多奇怪的人。
母親,我做的對嗎?
玄冥。
奐公子回了玄冥,卻看到蘇盈袖在自己的房間等著自己。
奐公子對芮族本就不熟悉,盡管和蘇永晝有些許交集,但是對于蘇盈袖,還是一無所知。
“你怎么在這?”
奐公子知道了洛介涯的事情,也知道面前這個女子,是洛介涯和秦夙的私生女,可是她用芮族公主的身份活了這么多年,如今是要相認嗎?
“奐公子,我知道你們玄冥和梓柩關系不一般,而原因是因為你和梓柩皇關系密切,情同手足,可是你可知道,你是玄冥少主,以后玄冥在天下的地位,才是你應該想的,而不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根本不值得的女人?!?p> 蘇盈袖對蘇初透恨之入骨,母親的殘死,和她脫不了干系,蘇盈袖從小被呵護長大,自己盡管不受蘇永晝的喜愛,可是秦夙對她疼愛有加,她怎么能容忍因為別人,母親離開自己。
“你太天真了,你以為秦夙的死是別人造成的嗎?秦夙自己自食惡果,她盡管是無可奈何,但是生下了你,就是大錯特錯,如今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說話?”
奐公子不明白蘇盈袖有什么膽量教訓他。
芮族公主
呵呵……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洛介涯女兒?
自己掌管玄冥多年,盡管洛介涯有親生骨肉,自己也是未來玄冥主人,怎么能被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子壓?。?p> “你……我只是好言相勸,畢竟尊主也不想看你誤入歧途,萬劫不復。”
蘇盈袖本來是來找洛介涯商量對策的,順便看看奐公子,這個在江湖統(tǒng)治者,現(xiàn)在看來,果然不錯,自己是洛介涯的親生女兒,而這個義子以后只能對自己唯命是從,想想就痛快。
“蘇盈袖,玄冥沒有你的位置,你在芮族不受器重,想來我玄冥耀武揚威,真是下賤。”
奐公子早早看透了蘇盈袖的為人,不過是個囂張跋扈的公主,不成體統(tǒng)。
蘇盈袖有些氣惱,瞪了奐公子一眼,便怒氣沖沖的離開。
奐公子看她走遠,不禁笑笑。
怪不得她不受寵愛,這樣不長腦子的女人,真是不值得自己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