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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書

第五十一章 哦豁

盛安書 居平遙 2144 2019-07-09 23:57:47

  夜色濃沉,月稀寒重,涼風微泣。

  而桃花樹下,一片空寂。

  只除了……那被小廝雙膝所跪出來的印子。

  “蕭大人,此處除這膝印外,似乎也并無其他異樣了?!绷撼筛戳税肷危懦雎暤?。

  “此處不是案發(fā)地?!笔挸烂嫔?。

  隨即,便微一攬袖,轉(zhuǎn)身道:“走吧,回去看看仵作驗得如何了?!?p>  而并未跟著蕭忱二人前去桃花樹下的蘇清宴,此時正停在原地,看仵作驗尸。

  看完后,她只得微嘆一聲。這仵作一職,雖為后世法醫(yī)之雛形,但與之相比,的確相差甚遠。

  不是設(shè)備儀器的差距,而是所學之物系統(tǒng)性、全面性的差距。

  她前世雖只是個做新聞的,但因著職業(yè)的原因,也與法醫(yī)打過些交道。

  法醫(yī)工作之全面,之系統(tǒng),的確是古時的大部分仵作難及的。

  如仵作這般驗尸,遇上麻煩一些的案子,又怎能從死者身上得出些別的有用的線索?

  “大人,此人身上除了腿上之傷外,并無其他傷處。且其衣著整齊,并無凌亂,應(yīng)……也并未與兇手爭執(zhí)過。”

  見蕭忱二人行來,一捕快上前恭聲稟道。

  蕭忱聞言眸微沉,緩聲問道:“從死者身上可有查出何毒物?”

  蘇清宴聽及此言,心下一嘆,是了,今日這二人怎么看怎么都像中了什么藥的模樣。

  且,中的也應(yīng)是同一種。畢竟,死狀相似。

  可依目前這仵作驗尸的法子,根本就難以驗出。

  果然,便聽那仵作面色微赧,頗無奈地開了口,“回大人的話,這……此人口鼻中并未發(fā)現(xiàn)有異物。所以,小的目前也只能猜測……應(yīng)在死前食入了可致人昏迷一類的藥物?!?p>  “”呃……至于……是否是毒物,這個恕小人才疏學淺,未能查出?!?p>  仵作雖赧然,但倒是一副極實誠的模樣。

  而眾人也未覺得仵作之言有何不妥,畢竟,這查案,查案,查案靠的又非仵作。

  而蘇清宴對此也無微詞。畢竟,既無儀器,又不可解剖,要驗毒,本就頗難。

  除非……仵作本身就極通毒理,極熟毒物。

  對了……竹、禹。

  驀地,竹禹感覺到一道極殷切的目光在望著自己。

  但是……總覺著冷颼颼的。

  “你……你干嘛?”竹禹側(cè)過身子,貼近了些,低聲問道。

  蘇清宴聽罷也極利落地開了口,笑瞇瞇道:“你這么厲害,可能看得出……這人中了何物?”

  竹禹聽罷,面色怪異地一僵,但卻轉(zhuǎn)逝地極快,平淡道:“你想我來驗這死人?”

  蘇清宴聞言雖有些赧然,但卻仍舊笑瞇瞇地,“就是……瞧上一瞧即可。你這么厲害,想必定能看出些什么的?!?p>  她知此提議有些突兀,或許還有些強人所難,但……也是替蕭忱辦事,不是么?

  “現(xiàn)在?”竹禹出聲道。

  “自然不是。但我想王爺應(yīng)該會給你找機會的?!碧K清宴眸子微亮,開口道。

  她能想到之事,蕭忱又如何不會想到。

  果然,驀地,便聽蕭忱在那方開了口,“梁大人,破案也非一日之功。今日,這線索怕是也只有這些了?!?p>  梁成甫聞言點頭稱是。

  無妨,這蕭忱要如何便如何,只要莫半路撂挑子留他梁成甫一人傻迎安平候即可。

  畢竟……那老匹夫……

  “這樣,你先差幾個人送這老鴇幾人回去。然后,再留三人隨你我進屋去看看即可?!笔挸勒Z氣清淡道。

  “好?!绷撼筛μ州p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點頭應(yīng)道。

  “來,你們幾個就把這幾個人先送回去。”梁成甫指著后面幾個衙役道。

  隨即,將視線轉(zhuǎn)到蘇清宴二人身上,頓了頓,才開口問道:“蕭大人,這……”

  蕭忱聞言似是才想起了還有兩個自己的人在此處一般,恍然過后便淡笑道:“無妨,他們兩人很是膽大。再者,既是蕭某的人,那便由蕭某自行領(lǐng)回去好了。就不勞煩大人了?!?p>  “……好?!?p>  梁成甫雖然總覺得有何處不對,但聽起來又是極有道理的,便點頭應(yīng)了聲道。

  待送人衙役走后,梁成甫便隨蕭忱進了屋。

  而本該呆在原處的仵作,也被蕭忱喚了進去——查藥物。

  遂而,此時,這雖不大的院中,就只剩下了……一尸,兩人。

  夜風忽起,攜了一身寒意而來,拂地桃樹枝椏微抖,也吹地……人慎。

  “竹禹。”蘇清宴見竹禹還未有所動作,仍怔在原地,便不輕不重地喚了一聲。

  竹禹聞言一頓,才走至尸體旁,微蹲著身子,沉聲道:“替我看好他們。”

  隨即,便手法極熟練地查驗了起來。

  蘇清宴見狀眉一揚,這模樣……從前是查驗過類似的?

  那他方才的怔愣……是回想起了從前的事?

  就在蕭忱等人剛踏出房門的前一刻,竹禹便已利落起了身,回至了原處。

  而蘇清宴也將方才替竹禹拿著的藥瓶打開,倒出藥水,淋在了他觸過尸體的手上。

  又摸出了一塊帕子,遞給了竹禹。

  待竹禹接過帕子拭過了手,才將拭手的一面折了進去,而后才揣進了隨身帶著的裝廢棄之物的錦囊中,開口道:“南姜的毒?!?p>  果真是毒?

  蘇清宴聞言眉一蹙,開口道:“可仿制或販賣否?”

  畢竟,大盛對南姜一向都是防備甚深的,若說與北祁還有可能互市,那與南姜……則是絕無可能的。

  因為,南姜善毒,善蠱,性邪。

  兇手要么是不知從何處買了毒,要么就是……自己仿制了毒。

  如果,兇手是大盛人的話。

  竹禹正欲開口間,便看到蕭忱幾人出了房門。

  “看來,這兇手對小廝的行兇之處,該就是這房中了?!绷撼筛呥~出房門,邊捻著胡子道。

  “那今日,不若就先到此處而止罷。畢竟,夜已甚深。”蕭忱淡聲道。

  “……好。也幸而今日有蕭大人在,梁某這心中才踏實了許多?!绷撼筛Τ鲅怨ЬS道。

  但蕭忱卻只笑了笑,卻未曾接話。

  “你們兩個,記得待會兒替本官我好好將蕭大人送回去?!绷撼筛χ噶似渲袃蓚€衙役道。

  蕭忱聞言淡笑道:“蕭某就不勞煩梁大人了。畢竟這收尾之事還要多多仰仗梁大人了。”

  梁成甫聞言便又瞅向了院中的那具尸體,面色一滯,便也未再多作推辭,頷首應(yīng)了聲道:“也好?!?p>  “那便明日再面?!笔挸牢⒐笆值Φ?。

  梁成甫見狀也回禮笑道,面色和氣又喜慶。

  肯一起淌河就好,就好。

  寒暄過后,蕭忱便緩步向已站了許久的蘇清宴二人行來,開口道:“走吧?!?p>  蘇清宴聞言便很是利落地與竹禹一道跟了上去。

  待出了云夢閣,蘇清宴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夜已深至了如此。

  因為,連這時至暮色才開始開門迎客的琴臺巷,此時,也近乎空蕩濃寂。

  而一出琴臺巷,正在前面施然行著的蕭忱便忽地頓下了步子。驀地一轉(zhuǎn)身,嘆道:“你倒是頗為膽大?!?p>  說罷,似是起了性子,還伸手輕敲了一下蘇清宴的凈額,悶悶的“咚”一聲,但在這滿城俱寂的夜里,竟出奇地響。

  霎時,蕭忱也有些赧然,隨即又一副對小輩無可奈何的模樣,嘆道:“你竟都不曉得躲的么?”

  蘇清宴聞言一怔,才緩緩開口道:“今日確是清宴行事欠妥了,便是為錯。若王爺要罰,那也是應(yīng)該的?!?p>  語畢,還似是頗為不明地抬眸向蕭忱望來。

  畢竟在蘇清宴心中,真正意義上的撒嬌賣乖,應(yīng)是親人間的添趣。

  而蕭忱于她而言,卻并非親屬。只算得恩人,算得上級,若他覺得自己錯了,那便是罰一罰自己,懲一懲自己,也是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所以,為何要躲?

  蕭忱聽及此,望著眼前少女那雙澄澈分明,卻毫無孺慕之意的眸子一怔。

  是了,此時已是兩百年后的朝和年間了,而非……

  隨即,蘇清宴便看到眼前男子一轉(zhuǎn)身,自顧自地向前行去了。

  她抬頭望去,夜盡頭,月色清冷,薄淡,淺鍍了些在前方男子的身上,莫名地,有幾分孤寂。

  寒風微卷了袖袍,落了涼意。

  

居平遙

我有一個“宏偉”的愿望,想在暑假碼完全本,然后塞進草稿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夢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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