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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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谷雨開始到現(xiàn)在五月既望

　　(在農(nóng)歷中，農(nóng)歷每月第一天叫‘朔’，每月十五日叫‘望’，十六日叫‘既望’，最后一天則稱為‘晦’)已經(jīng)快一個(gè)多月沒下雨了，田里剛收的水也快要干涸，村里的清花河水位下降的也不少。

　　這要是再繼續(xù)不下雨，那秧苗就插不上，就是插了也得干死，這對(duì)地里刨食的莊稼漢來說，那個(gè)就是滅頂之災(zāi)，靠著天老爺吃飯，得看天喲……

　　天氣愈加炎熱，才五月份溫度就爬過了30°，火辣辣的太陽毫不留情地烤著大地，大地被曬的滾燙，仿佛一個(gè)巨大的籠子使人透不過氣來。

　　現(xiàn)在各家客戶都在忙著搶水，清花河的水眼看不多了，大家都是能搶多少搶多少，搶的少了那這一年就可要挨肚子餓了……

　　“柳老哥，在家嗎？里正爺召大家開會(huì)哩~”

　　門外的光腳脖子的漢子，伸長了脖子朝柳家院里喊到，

　　“牛老弟，咋滴啦？”

　　柳老爹沖著外面攔著鋤頭滿頭大汗的男人問到，

　　“里正叫咱們有啥事兒嗎？”

　　“聽說是清水村的小崽子，攔了河里水的水，里正爺真急著呢”

　　柳老爹聽到是關(guān)于河水的事，心里著急忙慌的，抓起旁邊的鋤頭就往村口趕去，這關(guān)于水的問題可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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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知了不住地在枝頭發(fā)著令人煩躁地叫聲，像是在替烈日吶喊助威。

　　樹下一群漢子圍坐在一起，天熱得發(fā)了狂。地上已經(jīng)著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霧非霧的灰氣，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覺得憋氣

　　“那清水村忒不是人了，筑壩攔水，那是要了咱們下游的命啊??！”

　　想起田里的老泥鰍都翻了白，還有清花河那些露在水面的石頭，男人就忍不住捶手頓足。

　　想起十多年前的那次大旱，龜裂的大地仿佛歷經(jīng)風(fēng)霜后老人臉上的皺紋，餓死的百姓十之七八，尸橫遍野、餓殍遍地、易子而食、十年前的一切都那么清晰的深刻。

　　十年前的今天會(huì)重蹈覆轍嗎？沒人期待這種故事的重演！

　　“咱們?nèi)グ阉畵尰貋?！?p>　　“對(duì)！搶回來！”

　　“河是大家的河，憑啥他清水村能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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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此事不可聲張，鬧大了可能會(huì)出事，大家也不想家人擔(dān)心吧！”

　　男人們眼里有些猶豫，打架斗毆他們不怕，就算是死也不過碗大個(gè)疤，當(dāng)時(shí)自己受傷了、死了，那婆娘娃兒可咋整？

　　難道這件事就要這么不了了之了嗎？清水村斷了他們的河水，那也是要他們的命啊…

　　“里正爺，難道這口氣咱們就只能憋著嗎？我可做不到?！?p>　　之前喊柳老爹的那個(gè)漢子從條石上騰的站起，扔掉手里的鋤頭，他牛二雖然沒啥用，但這口窩囊氣，他咽不下！

　　“牛二！你先冷靜，先聽里正爺咋說?！?p>　　一旁的柳老爹一把拽住他，遞了遞眼色，示意他安心！

　　“唉，咱也沒說不去，咱們啊得偷偷的去，趁著晚上悄悄兒的給他挖開，不用打架，也能減少傷亡不是？”

　　…………

　　討論完的男人們開始回家準(zhǔn)備，晚飯可得多吃點(diǎn)，有了力氣才好干活！那田里也得有人守著，等水一下來可就得忙著踩水車搶水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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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暑氣未散，漢子們個(gè)個(gè)攔著鋤頭、鐵鍬就聚在村頭，十來二十個(gè)漢子站在一堆，有老有少，在這個(gè)時(shí)候可沒人會(huì)偷奸耍滑不出力。

　　從太陽下山，等到了夜深人靜。

　　等里正一聲令下，男人們紛紛拿起東西開始沿著喝向上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