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代價(jià)
錦衣少年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
“真丟人。”
自己的徒弟如此不堪一擊，虬髯大漢簡(jiǎn)直沒臉看。若不是自己的徒弟，他真想無情地嘲笑。
“初塵，快給人道歉。”
青衫男子溫柔地理著妻子鬢邊秀發(fā)。
“你放心好了！人家心胸寬廣，不會(huì)和我小女子計(jì)較。大胡子，你說我的話有沒有道理？”
初塵看向虬髯客，巧笑倩兮，與方才冷艷美婦判若兩人。
“咳咳咳……”
虬髯客抿嘴笑道：“小徒如此不爭(zhēng)氣，早該好好教訓(xùn)。大妹子，你幫了我的大忙?！?p> “呵呵。我就說嘛，你看看人家大丈夫就是大丈夫！”
初塵牽住丈夫的手，眼里滿是笑意。
“喂喂喂！大胡子，不帶你這樣的好吧！”
錦衣少年見自己的師父幫著外人說話，似乎很不樂意，嘟著嘴抓住虬髯客的脖子搖晃，露出小兒之態(tài)。
“沒大沒??！也不怕別人笑話。”
虬髯客笑罵一句，卻并未阻止錦衣少年的動(dòng)作。滿眼除了寵愛還是寵愛。
“喂！小白臉，你羞不羞，這么大還騎在師父的背上?！奔t裙美婦的纖纖玉手在少年的眼睛里虛晃一下。
少年心頭一顫。他經(jīng)方才那一滾，可再無心欣賞別人的玉手，趕忙從虬髯客的背上調(diào)下。
“初塵，你就別嚇?biāo)??！睔庥钴幇旱那嗌滥腥艘荒槍櫮绲貨_著初塵微笑。
“嚇?biāo)?？奴家看他他這么俊俏的小白臉，不知要禍害多少小姑娘。奴家還是趁早除了這個(gè)禍害。”初塵鳳目一動(dòng)，一雙纖纖玉手隨風(fēng)揮起，紅裙的衣袖覆蓋住錦衣少年的額頭。
“咳咳咳……”
咳嗽的并不是虬髯客。那名青衫男子輕掩嘴唇，剛想阻止，卻見初塵的劍已然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虬髯客卻輕輕地閉上眼，一動(dòng)不動(dòng)。
少年直冒冷汗，道：“你這是為何？方才還有說有笑，怎么突然又翻臉？”
虬髯客譏笑道：“傻小子，這就是女人。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
虬髯客終究沒忍住。少年卻不再害怕，附和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女人吶！”
“哈哈哈——”
虬髯客忍不住大笑起來。
青衫男子卻是一臉如常，看不出心中所想。
初塵冷笑道：“你說的沒錯(cuò)！我突然又改變主意了。我這柄冷薔薇尚未飲過人血。奴家今日就以你來祭劍?！?p> “嗯……殺氣騰騰，殺意不在。這只手到底還是受到主人的思想的控制。夫人，我相信你不會(huì)殺我的。”
少年伸出右手拇指撫摸劍身，只覺觸手冰涼。
“呵呵！小白臉，你可能估摸錯(cuò)了。”
初塵手腕一抖，少年摸劍的拇指裂出一條縫。
一滴血從傷口處低落。
“哎喲！”
少年慘叫一聲，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青衫男子臉色一變，蹲下檢查少年。
“這是怎么會(huì)事兒？”
青衫男子望向一言不發(fā)的虬髯客。
“呵呵！這小子暈血！真是個(gè)沒用的東西！”
初塵輕輕一笑，冷艷，嫵媚，風(fēng)情。
“這位兄臺(tái)，令徒……”
青衫男子話未說完，虬髯客擺手笑道：“小兔崽子狡猾得很嘞。兩位不要上他的當(dāng)?！?p> “哦——”
初塵瞬間明了，一低頭，似乎望見少年的右眼動(dòng)了一下。
“裝死！”
初塵一腳踹在少年的背上。
“哎喲！哎喲！疼死小爺了！”
少年一個(gè)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躲到虬髯客的身后，委屈巴巴地嚷道：“好狠的女人！”
“你小子！”
虬髯客將少年扯出來，笑道：“她若真的狠，你可就沒命了。還不謝謝人家不殺之恩?！?p> “呸！天底下那有這種道理。我不找她算賬就算不錯(cuò)了，還要我感謝她？”
少年沖虬髯客吐了吐舌頭。
虬髯客頗為無奈，拿這個(gè)寶貝徒兒沒有絲毫辦法。
青衫男子輕輕握住初塵的手。
初塵淡淡一笑，將冷薔薇收回腰間，自斟自飲起來。
虬髯客望一眼自己的空杯，苦笑道：“大妹子武藝高強(qiáng)，酒量也是非同尋常，在下佩服?！?p> “兄臺(tái)見笑了?！?p> 青衫男子尷尬一笑，拱手說道：“小弟夫妻二人見兄臺(tái)相貌非凡，向來交個(gè)朋友，討杯酒喝。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p> “哈哈哈——痛快！”
虬髯客笑道：“如此甚好。我們出門在外就得靠朋友。江湖人永遠(yuǎn)不會(huì)將朋友拒之千里之外?！?p> 虬髯客指揮錦衣少年替青衫男子搬一張椅子。
少年甚是不樂意，一動(dòng)不動(dòng)，嘀咕道：“真不要臉。臭不要臉。欺負(fù)人，還要喝人的酒?！?p> “小弟弟，你師父都沒說什么，你何必那么小氣？”
初塵放下酒杯，一臉嫌棄的望著少年，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說道：“你想知道在下的尊姓大名？”
“是！請(qǐng)少俠將尊姓大名告知奴家?！?p> 初塵饒有趣味地盯著少年的臉。
“唉！在下的名字，本來是個(gè)秘密，既然你如此想知道，在下便破例說與你吧！”
少年拖過來兩張椅子，自己坐了一張。
青衫男子則坐到初塵的身旁。
初塵道：“你快說吧！奴家洗耳恭聽！”
“好！你聽好了！”
少年嘻嘻一笑，道：“在下姓李，名勞子！江湖人稱飛天大俠的，便是區(qū)區(qū)在下?！?p> 少年說完，虬髯客粗大的右手食指輕輕地戳在少年的額頭上。
“啊呸！”初塵笑罵道：“你敢占我便宜！”
青衫男子笑道：“岳父大人，你好?。 ?p> “呸！你也陪他癲！奴家可沒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小白臉老子！”
初塵噗嗤一笑，在青衫男子的腿上用力一捏。
青衫男子并不覺得疼痛，依舊深情款款地望著妻子，儼然新婚燕爾，夫妻情深。
少年刮刮臉，調(diào)侃道：“羞也不羞！二位在外人面前你儂我儂，只怕影響不好。”
“呸！”
初塵道：“有何不可？奴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何況，江湖中人，不拘小節(jié)。你小小年紀(jì)，懂得什么?！?p> “江湖中人？”
少年搖頭笑道：“二位真不像江湖中人?！?p> 青衫男子道：“我們不像江湖中人？你看我們落拓江湖，不是江湖人還能是什么人呢？”
少年望一眼虬髯客，見師父沒有任何反應(yīng)，續(xù)道：“我見二位身有紫氣氤氳，非富即貴，只怕來歷不凡。”
少年此言一出，初塵夫婦即便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