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明遠眼中劃過幾分驚訝,審視著這張獲獎證書,毫不留情的捅刀:
“買來的吧?”
“切,我行得正坐得直,教授你要是輸不起這個賭就直說。”雍凡挑釁的看了藺明遠一眼,轉身就要走。
已經(jīng)打鈴有一會了,校園里全是放學推著單車的學生,藺明遠蹙眉掃了一眼:
“現(xiàn)在這個點食堂里的人估計都滿了?!?p> 雍凡放慢了腳步,并沒有立即回頭,她心里一陣竊喜。
果然,藺明遠緊接著又說:
“張嬸昨天還問了你?!?p> 雍凡立馬笑著回了頭,飛快的回去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我也想張嬸了,還有她做的菜。”
雍凡乖乖的坐在副駕駛,內(nèi)心癢癢的,憋了許久,她問:
“藺教授是要走了嗎?”
離開A大附中或是辭掉A大教授的工作。
藺明遠目光一沉:“剛剛的話你聽到多少?”
“就一點,”雍凡轉過頭看向他,“你還沒回答我呢!”
藺明遠只簡單的說了兩個字:“不會?!?p> 這樣含糊其辭的回答讓雍凡半信半疑,她小聲嘀咕著:“那剛剛才你媽媽非讓你回家,你家是不是有什么皇位要繼承?”
藺明遠本來有些陰郁的臉聽見她的這句話后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幾分笑意。
“在他們看來是這樣吧?!?p> “那挺不好的,像我爸我媽,從小就沒管過我?!?p> 雍凡看著馬路上的行人,她仿佛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鐘蓮了。
每次都是打出手機號碼卻遲疑著沒有撥出去。
“說你的條件吧?!?p> 藺明遠的話鋒一轉,雍凡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來,那天在辦公室,他們打的賭。
“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吧,到那時候你可不能反悔?!?p> 不知道為什么,當聽到藺明遠要走的消息時,她心里某個地方像是被狠狠的扯了一下。
藺明遠淡淡的“嗯”了一聲。
雍凡小心翼翼掃了一眼藺明遠專心開車的側臉,然后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沒多多久就到了藺明遠家,張嬸一看雍凡來了又多做了兩個菜。
做完飯張嬸就回去了,剩下藺明遠和雍凡兩個人、
“物理還需要下功夫,不指望你出什么奇跡,別拉理綜的后腿就行。”
吃著飯,藺明遠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而雍凡腦子里,還想的是藺明遠會不會忽然消失,聽見這么一句,她愣了愣:
“哦?!?p> 見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藺明遠就沒再繼續(xù),眉眼間一片肅冷。
空氣中透著靜默,雍凡第一次感覺有些安靜的不自在。
她胡亂的扒拉了幾口,然后收拾了桌子上樓午休。
經(jīng)過前兩次的“造訪”,她現(xiàn)在對藺明遠家輕車熟路。
只是上樓梯的時候,雍凡忽然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樓下沙發(fā)上的男人,他正慵懶的看著手里的雜志。
雍凡皺了皺眉,故意“噔噔噔”的上了樓。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藺明遠才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雜志,拿出手機,看著昨晚的來電記錄。
上面顯示著:
鐘蓮。
雍凡當然不會乖乖的午休,她走到自己房門前的時候,踮起了腳尖,躡手躡腳,打開了另一間屋門。
上次的時候因為權雪的忽然到來,雍凡都沒有仔細欣賞藺教授的“豐功偉績”。
她慢慢的挪動到柜子前面,看著上面一張張鮮紅的證書,然后目光忽然瞥見一張有些泛舊的紙張。
A大錄取通知書。
藺明遠。
下面是一張雋雅帥氣的面龐。
那時的藺明遠可以算得上小鮮肉一枚,但是與同齡人不同的是,他的目光平靜而淡漠。
仿佛有著本不該屬于他那個年紀的成熟。
雍凡把目光從照片上挪開,心里有些納悶,架子上擺著的明明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畢業(yè)證,可是藺明遠收到的卻是A大的錄取通知書。
A大是省里的一所老校,論學風或者是一些方面,都不輸A市里其余的大學。
可是,藺教授為什么沒去呢?
雍凡在心里悄悄琢磨著,想的太過入神,連門口站了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