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講臺旁邊左護法位上的雍凡,嘴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了幾分弧度,帶著幾分......玩味?
雍凡甩了甩頭,錯覺!
在他的無聲施壓下,教室靜默了兩秒,忽然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雍凡咬了咬牙,從講桌上摸起自己的作文紙,然后繞開課桌走上了講臺。
“《為你,不遠萬里》A大附中高三(班)雍凡......”
時間仿佛靜止了。
雍凡讀著自己上周的晚上,自己趴在床上一字一字寫下的作文,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凡姐,牛逼!”夏幼珊對著雍凡豎了一個大拇指。
雍凡的話音頓了一下,又艱難開口:“......愛與被愛,從來都沒有準確的定義,在我二十歲之前,也曾以為不會為了懵懂的愛情奮不顧身,可是世事,就像青春期的大姨媽一樣,難料?!?p> 班里發(fā)出了輕微的憋笑聲,只有夏幼珊,肆無忌憚的捂著嘴笑出了鵝叫。
藺明遠輕咳了一聲。
雍凡又硬著頭皮繼續(xù):“可是助我撥開迷霧,認清喜歡非愛情的,是我的一個老師,他,”雍凡咽了一口口水“他雖然整天冷冰冰的,看起來像別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但是他卻有一副熱心腸,在我看來,就是菩薩轉世,雖然他有時候毒舌腹黑......”
但是我卻知道,他是真的對我好。
踱步到教室后面的藺明遠嘴角又勾了起來。
讀完這一句,雍凡停頓了兩秒,這幾個星期和藺明遠的點點滴滴全部像電影似的一幀一幀在她腦中閃過。
她看到了,辦公室里叛逆到飛起的自己。
她看到了,藺明遠良言相勸無動于衷的自己。
她看到了,理發(fā)店里執(zhí)迷不悟針鋒相對的自己。
還有深夜里輾轉難眠淚流滿面的自己。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晚上,藺明遠居高站在樓梯上,隱晦不清的面容與那一句清冷見骨的:
“值得?”
不值得。
“繼續(xù)?!碧A明遠的聲音冷冷的打斷了雍凡的回憶感懷。
雍凡皺了皺眉,難得對藺明遠有些感激之意,他這一句話就煙消云散了。
雍凡在心里嘀咕著:果然是個不討喜的家伙。
她的目光重新在紙上定格,當她看到下文時,不禁怔住了。
“我年幼不懂事,曾口出狂言說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絕了都不會找藺教授這樣的男的,現(xiàn)在我感到十分自責,藺教授長得好看身材好,博學多識性格溫順,以后若有機會,一定要當面對藺教授說,謝謝教授,教會我諸多,有您這樣的良師,何其有幸?!?p> 雍凡念完之后臉燙的都能煎雞蛋了。
想當初她走錯男廁所都能面色無異的走出來,而現(xiàn)在僅僅是一篇作文就讓雍凡臉紅成猴屁股。
自己那天晚上一定是腦子被門擠了,她當時寫的時候就是想以藺教授為題,給他一個驚喜,可是寫著寫著就矯情起來。
果然滿腹心事不能在夜里動筆,不然寫出來的東西,無法直視。
雍凡拿著作文紙,避開教室后面那兩道清冷的目光,紅著臉走下講臺。
與此同時,教室中再次爆發(fā)出一陣轟轟烈烈的掌聲。
雍凡羞澀,無顏見人。
藺明遠絕對看了自己的作文內容,所以才讓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念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這么掉雞皮疙瘩的作文都能獲獎,難道評獎的人是藺明遠不成?
放學路上,雍凡抱著厚厚一沓今天上課整理的筆記,在教學樓樓下攔住了藺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