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什么?
在各大神秘領域之中,火作為世界構(gòu)造的主要元素之一,成為世界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代表著生也代表著死;是寒風中的溫暖,也是驕陽下的燥熱。
火精靈受到宿主意識的影響,溫和友善的一面被徹底磨滅,剩下的只有數(shù)之不盡的狂暴。
滿天的大火將天空渲染成了赤色的壁爐,河水被蒸發(fā)大地被炙烤成焦土,皸裂成龜甲。
修羅道的怒火灑落四周,街道燃起熊熊烈火,這里是火元素的樂土,容不下任何一點其它的魔法元素。
“瘋子!”
弦神冥駕皺著眉頭,不緊不慢的從炙熱的熔巖中走出,無視魔法的特性在重瞳的加持下運行到了極致,一切的魔法元素元素都在為其讓路,即便是暴躁如巖漿也不例外。
視線不再為混亂的火海所停留,而是借助遠超肉眼的視力看向了遠方的城堡,看到了從城堡中走出的人影。
“男人?”
視野的共享讓畜生道生出疑惑。
雖說這種程度的災禍并不足以顛覆第二真祖所創(chuàng)建的「滅絕王朝」,但僅僅只是委派出一個看起來魔力等級并不算上級的‘G種’,絕非是一個明智之舉。
尤其是在面對即將暴走的公爵級別戰(zhàn)力。
不過這對于想要盡可能吸引足夠多視線的三人組來說,同樣也算不上是一個好消息。
人間與畜生兩道眼神交匯。
藏匿于黑色迷霧之中城堡外,升騰起巨大的濃郁魔力,瞪著輪回眼的眷獸邁動著小山般大小的身軀,揉雜著蒸騰而起的魔力濃霧狠狠地撞向城堡。
地動山搖,用這個詞匯來形容也絕不為過,整個與大地連結(jié)成一塊的堡壘,在眷獸的撞擊下,猛烈的搖晃著。
‘轟隆’一聲巨響。
結(jié)界陡然崩塌,露出里面陰暗幽邃的王城。
“真是令人驚奇,明明都做到了這個地步……王宮內(nèi)似乎完全不設防一樣?”
人間道撇了一眼毫無動靜的王城,又從懷中掏出已經(jīng)有些腐朽的木屑,臉上有些凝重。
魯莽的沖撞從來都不是弦神家族的選項,比起運用單純力量碾壓對手的快感,自己更喜歡憑借著高超的智商和計謀將對手打敗。
但眼前黑漆漆的大門城堡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大開著,從外面看過去,即便是借助重瞳的偉力也無法將其看個真切,冒昧的沖撞過去,極有可能一去不返。
退縮,這個念頭僅在心頭停留了一秒就被自己否決了,且不論自己心底翻涌的好奇,僅是撤離的后果自己就無力承擔。
同時得罪魔神與真祖兩大巨頭,就連死亡都無法安寧。
人間道打了一個冷顫,凝眉緊思,求助的目光逐漸的看向了同為伙伴的‘D種’吸血鬼。
來自于混沌領域的上等貴族,本身帶有強烈的不死特性,足以完美規(guī)劃掉這個世界絕大部分致命的傷害。
剛想要點頭,做出試探性踏蹄的眷獸還未有所動作,整個世界就像是天崩地裂一樣坍塌。
四周熱鬧的人群,密集熱鬧的都市建筑,就像是海市蜃樓缺少了光一樣,徹底消退,一片空曠的漆黑平原之上,只留下閃爍著玄奧銘文的石質(zhì)大門和四周開始坍塌的空間。
瞬移無法施展,各種空間的技藝徹底失效。
這種無力感,弦神冥架只在書本的記載中看到過一次,那是記載著圣殲的戰(zhàn)斗。
咔嚓,破碎聲不絕于耳。
還未來得及做出什么具體的措施,空間就已經(jīng)徹底的崩塌,意識也隨之進入無窮的黑暗當中。
“夢境?”
眼前的視野隨著三人的失聯(lián)而徹底暗去,梁月思索著與噩夢根源有關的一切音影。
“眼見為實,希望三人的肉體還未徹底毀壞!”
幽藍色的眼眸撐開,一抹血紅出現(xiàn)在了視野里。
真是夠嗆,出師未捷身先死,六道計劃看來是無法應對接下的對手了。
‘咔嚓’一聲,梁月毫不在意的接好脫臼的右腿。
感覺還可以。
“魔神的爪牙?居然能夠在那種程度的攻擊下存活,你值得我高看一眼?!?p> 耳邊傳來懶散的聲音,‘人間道’抬起眼皮,幽藍色的重瞳注視著高高在上的真祖。
相較于之前所見王宮的灰暗,這個富麗堂皇的場所才更值得被稱之為王宮,四周鋪滿的金磚,石柱上鑲嵌的各種寶石,讓整個大殿顯出一股貴氣和輝煌。
盡管大量的運用了俗世財物用于裝飾,但整個宮殿卻并不會讓人覺得庸俗,反而給人一種復雜的神圣感。
就好像是古老的雅典黃金神廟一般,讓人生不出一絲的褻瀆。
“不錯的幻境……那么,這就是你的能力嗎?艾斯沃德古爾·亞吉滋?”
“類似于「圖書館」組織哲學類的魔法能力?還是憑依黑色噩夢所構(gòu)筑出來的異空間?”
意識降臨于人間道之身,經(jīng)由短暫的適應相處后,梁月終于開口。
一開口就直指事件的本身,沒有在三人身死這個話題上做出任何的表態(tài),仿佛是完全忘卻了三人的存在,只是平淡的詢問著,就像是熟人之間平日里相互打招呼一樣。
“神靈?!”
這種絕非稱得上是傲慢的語氣甚至有些平易過了頭的腔調(diào),卻遠比任何銳利的刀劍劃過身軀來的刺痛。
僅是在瞬間,有著「滅絕之瞳」稱號的第二真祖,這個在世間雖無神名卻行神之威的女皇立刻端正了自己的坐姿,一臉的鄭重。
富麗堂皇的宮殿內(nèi),兩側(cè)有些喧鬧的貴族們居坐于旁,同古世紀的封建王朝一樣,這里還保有著議事的傳統(tǒng)。
但在此刻,在這個王朝的支配者親口點明來犯身份的時候,以往的一切喧囂都停滯了,猝不及防甚至沒有任何的先兆,如果硬要用言語來形容的話,那‘忽如一夜春風來’這種更為貼切。
然而吹過的并非溫煦的春風,而是來自北冰洋中足以將人凍僵的凜寒,這一點光是從女皇鄭重的神情上就可以輕易的看出。
這種著重的神色就算是在簽訂‘圣域條約’的時候配合戰(zhàn)王一舉同整個人族對戰(zhàn)時都沒有流露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