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姣手里拿著靈芝草,果然開心的去熬藥了,甚至于給每位師兄都送了一碗,連玄壇真人都未曾幸免。
看到小師妹將熬藥這種愛好,持續(xù)得如此之久,眾師兄們是只能認(rèn)命了。
青姣最后將藥端去承影房中時(shí),看見了桑俞。
桑俞端著紗布和傷藥,看見青姣的那瞬間,立馬就笑了。
“小師妹也來給承影送藥了?”
“二師兄怎么在這兒?”青姣疑惑。
桑俞抬了抬手,意有所指,笑道:“自然是給大師兄換藥了?!?p> 聞言,青姣將藥碗放在了托盤里,主動(dòng)接過托盤,看著桑俞,“我去給大師兄換藥?!?p> “師妹呀?!鄙S釁s不松手,看著青姣,故作高深,“男女授受不親?!?p> 青姣不解。
“什么意思?”
“你……”桑俞本想再說說,轉(zhuǎn)念一想,反而改了主意,笑道,“沒什么,那就師妹去給承影換藥吧?!?p> 青姣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多問,端著托盤就去了承影的房間。
青姣也不曾敲門,雙手端著托盤,抬腳輕輕踹開了門,看見承影正在床邊換衣服。
“青姣?”承影看見青姣,微微訝異,想到自己沒穿衣服,急忙的扯了中衣合上,隨意系了腰帶,這才走到門口,去接過了青姣手中的托盤,,“你怎么來了?”
青姣道:“換藥。”
承影的手頓了一瞬,趕緊將托盤放到桌子上,見青姣已經(jīng)踏進(jìn)了屋,急忙問道,“青姣要給我換藥?”
青姣認(rèn)真的點(diǎn)頭。
“不好吧?!背杏蔼q豫道。
“有什么不好?你受傷了,我給你換藥,不好嗎?”青姣反而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聞言,承影似生怕青姣有所誤會,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gè)意思。”
承影思索著,靠近青姣,低聲問道,“你真的要給我換藥?”
“真的?!?p> 承影默然,轉(zhuǎn)過身去,竟將中衣褪至了腰際,露出肩胛下的傷口,故作淡定,“那就有勞師妹了?!?p> 青姣看著承影背后的傷口,心中突然傳來痛意,像是血肉被狠狠地揪著一般,她卻全然不顧自己的感受,抬手撫上了承影的背,在他的傷口附近摩挲著。
“師妹?”承影感受到青姣的動(dòng)作,又痛又癢,卻不見她其他動(dòng)作,出現(xiàn)提醒。
青姣心痛,摩挲著承影背上的傷口,竟捻訣拂手將傷口給撫平了。
承影只覺得傷口處有什么異樣,卻聽青姣說道,“傷口沒有了?!?p> 承影驚訝的轉(zhuǎn)身,他昨天比試受的劍傷,剛剛還覺得痛呢,怎么就沒有了。
“沒有了?”承影疑惑。
青姣卻是笑道:“師兄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p> “愈合了?”承影覺得不可置信,索性伸手去背上摸了一通,確實(shí)什么都沒摸到,連塊傷疤都不曾摸到。
承影驚訝,飛快的想了想,轉(zhuǎn)而釋然,“青姣師妹還真是特別的好?!?p> 青姣看著承影**的身子,竟鬼迷心竅般撫摸上了承影的胸膛,似好奇,似疑惑。
“為什么你的心,能一直跳個(gè)不停?”
承影感受到這突然而來的觸感,嚇得渾身一顫,盯著青姣,喉結(jié)滾動(dòng)了一下,竟低聲呢喃,“青姣,我喜歡你。”
青姣卻道:“我知道?!?p> 承影微微訝異,沒忍住心頭的觸動(dòng),抬手撫住了青姣的臉,癡迷的喚著青姣的名字,竟俯身去吻青姣的唇。
青姣竟然也沒躲開,輕輕的撫著承影的胸膛,感受著自己心中那微妙的感覺。
那,是鳳錚的感覺。
除了痛,鳳錚也曾給過她的,微妙的感覺。
只可惜,她從未察覺過。
承影見青姣不曾動(dòng)作,似沖破禁錮一般,輕輕撫著青姣的頭,俯身自青姣的唇角而下,緩緩的貼上了心上人的脖頸。
承影只覺得,眼前的人,仿佛已經(jīng)喜歡了千年,萬年。
青姣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思索什么,低聲呢喃著,“鳳錚,別這樣……”
承影瞬間清醒了。
承影輕輕松開了青姣,垂眸看著青姣,眼神晃悠,神色隱晦,似有什么疑問,咬牙道,“師妹,你先回去吧?!?p> 青姣看了承影一眼,并未多話,轉(zhuǎn)身出了房門,淡然的將門輕輕合上,安靜的走了。
承影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雙手捏拳,似要將自己的手掌捏碎,看著桌子上放著的藥,索性端了過來,一口狂悶,瞬間提壺醒腦。
承影只道青姣的心上另有其人,失落的坐在桌邊,扶額暗嘆,揪心不已。
而比試之后,青城山的弟子就有了下山歷練的機(jī)會。
為防止弟子歷練丟人,青城山的規(guī)矩是,入門三年方可下山歷練,而究竟是否能參加歷練,則是各家?guī)煾刚f了算。
以往,各峰的主持都是按比試時(shí)的表現(xiàn),選擇有必要?dú)v練的弟子下山去,今年自然也是一樣。
只不過,玄壇真人所提交的名單上,竟然寫上了青姣。
“青姣師侄不是才入門一年?”紀(jì)昌真人疑惑道。
“這個(gè)師侄可是塊璞玉啊?!背返廊诵呛堑母袊@著。
“哦?”紀(jì)昌真人好奇,又看向玄壇真人,“玄壇以前揚(yáng)言女徒弟麻煩,說什么也不收,看來這個(gè)青姣,是有點(diǎn)特別之處了?!?p> “連我都想挖到南華峰了,只可惜,有人不樂意,唉?!背返廊藬[頭悵然。
常樂常樂,知足常樂,連常樂道人都不知足想挖墻腳了,看來青姣的確有點(diǎn)本事。
“那就這樣定吧?!奔o(jì)昌真人點(diǎn)頭同意了。
長者們都拿決定了,青姣卻還被蒙在鼓里,絲毫不知道自己也是要?dú)v練的。
而玄壇真人竟然很不負(fù)責(zé),也忘記了要告訴青姣。
唐堯和式嵐在比試時(shí)表現(xiàn)不俗,落霞峰又只有他倆沒參加過歷練,根本就不需要通知,他倆就早已做好了下山的準(zhǔn)備。
直到下山的前一天,承影被叫去參加歷練宣誓大會,他才知道自己和青姣也要下山歷練。
當(dāng)然,他是作為帶隊(duì)人之一。
只是那天的事情發(fā)生過后,承影心里像是長了一根刺,已經(jīng)有好幾天刻意和青姣保持距離了。
當(dāng)承影總算擺正自己的位置,去樹林里尋青姣時(shí),青姣竟然倚在樹下睡覺,神色看起來很是疲憊。
承影心疼不已,上前抱起青姣,企圖送她回房休息,沒成想反而驚醒了青姣。
“大師兄?”青姣疑惑,抬手揉了揉迷蒙的眼睛。
“累了怎么不回房休息?”承影溫柔的說道,卻并未將青姣放下。
青姣卻道:“習(xí)慣了?!?p> 承影聽了心疼,卻面不改色,“師妹好好休息,明天要下山歷練了。”
“歷練?”青姣不由得好奇,唐堯和式嵐要去歷練,整天將此事掛在嘴邊,樂得不行,這她還是知道的,可她沒聽說自己也要下山去啊。
“我也要去歷練?”青姣疑惑,好奇的問道。
“嗯?!背杏拜p聲應(yīng)著,見青姣似有不樂意,反而笑了,寵溺的說道,“師妹別擔(dān)心,我會保護(hù)你的?!?p> “你也要去歷練?”青姣微微訝異。
“嗯,每個(gè)峰都會有帶隊(duì)的人?!背杏敖忉尩?。
青姣這才放心了一般,“那就好。”
承影將青姣抱到了她的房門外,才安穩(wěn)的將她放下,囑咐道,“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去集合?!?p> “好?!?p> 承影似這才放心,大步流星的走了。
青姣見承影走遠(yuǎn),才開門進(jìn)屋。
一進(jìn)屋,天書就爬了出來,好奇道,“青姣,你有沒有怎樣?”
“我沒事?!鼻噫p聲說著,也沒太大的情緒,平靜的說道,“只是不能再隨意施法了?!?p> “可鳳錚身上怎么會有妖氣?”天書好奇道。
“他不是鳳錚。”青姣卻意味不明的說道。
“啊?”天書不解。
“承影和鳳錚終歸是不同的。”青姣淡淡的說道。
“那你還幫他掩蓋妖氣?!”天書又疑惑了。
“鳳錚投身成妖,是我將他化作的人形,我原以為,他就該是人了,沒成想他還是顯露出了妖氣?!鼻噫瘣澣坏驼Z。
“天書上早就記載了,劫難是不能輕易化去的?!碧鞎J(rèn)真的說道。
“我是不是,不該來這里?!鼻噫驼Z,抬手感受著自己的心。
天書想了想,默然道,“你若不來,就不會感到心動(dòng)了,我也就不會知道,什么是心動(dòng)的感覺了?!?p> “心動(dòng),是什么感覺……”青姣暗自呢喃著。
自私,不知為何,青姣想到了這兩個(g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