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過千手柱間的細胞強化后,李牧已經(jīng)不是很畏懼寒冷了,哪怕是狂野的寒風,也只能讓他感到一絲微弱的涼意。
反觀李萬慶等人,卻全副武裝。
狗皮冬襖,厚草鞋,不但要帶著足夠的糧食,還得拿著沉重的兵器。
不過既然進了李萬慶的衛(wèi)隊,那就不能叫苦,誰叫他們肩負著大家的安危那?
準備妥當后,李牧就帶著大家走出了城壁。
腳下是尺許深的積雪,迎面是呼嘯而來的寒風,在這種天氣趕路,不但是對體力上的巨大考驗,同時也是對毅力的巨大考驗。
好在有李牧打頭開道,在邁步而出的第一時間,土黃色的沙碩就從李牧背后的大葫蘆里流淌而出,然后在他的眼前形成一道“>”形的寬達沙錐。
李牧向前一步,沙錐就向前推進一分,將沿途的積雪全都推向道路兩側。
少了跋涉之苦后,行進的速度自然是要快上許多。
也就是為了要等李萬慶等人,要不然李牧完全可以踩在沙錐上加速前行,不但省時,而且還省力。
事實證明,李牧的逗留是有必要的。
走了還不到一半的路程,隊伍兩側的雪地上就出現(xiàn)了十幾個小黑點,那是追尋眾人氣味而來的野狗。
沒有了難民的逗留,這些野狗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頭,吃不到尸首的它們只能以同類為食。
說句毫不夸張的話,能活到現(xiàn)在的野狗,全都是最兇殘,最兇狠的。
而李牧這一隊人的出現(xiàn),就是它們期待已久的獵物。
強烈的饑餓感,甚至讓它們忽略了潛伏的危險,居然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沖殺上來。
在李牧的點頭示意下,李萬慶摘下身后的青鹿弓就大聲下令道:“都別亂,排好隊,排好隊?!?p> 在李萬慶的大聲呼喝下,他手下的這二十人很快就排出兩個長隊。
一隊向左,一隊向右,剛好對上兩側撲上來的野狗。
面對這些奔馳而來的野狗,李萬慶呲著牙笑道:“這幫狗東西來的正好,咱爺們正嫌沒有好皮子做靴子,巴巴就送上門來了,這下咱們兄弟有好靴子穿了?!?p> “哈哈哈,萬慶哥說得對,這幫狗東西來的真是時候?!?p> “想什么就來什么,一會下手都悠著點,別把皮子弄壞了!”
“得勒,瞧好吧您!”
“都小心點啊,來了!”
該說不說,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帶兵,緊張的肅殺氣氛,在李萬慶的三言兩句間就化作無形。
最先出手的就是李萬慶,青鹿弓被他拉開七分,穩(wěn)穩(wěn)的瞄向奔襲在最前方的那只野狗。
“咻~”
米許長的重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烏影,精準的射進這只野狗的脖頸之中,鋒利的箭刃破開皮肉,深深的刺入臟腑之中。
巨大的沖擊力讓這只野狗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鐵拳砸中一樣,凌空一個倒翻就摔倒在雪地上,還不等頸血流出,李萬慶就弓開連發(fā)。
“咻~咻~咻~”
連發(fā)三箭,每一箭都能放倒一只野狗!
射塌天不愧是射塌天,單是這手箭術就令人嘆為觀止。
弓開四箭后已經(jīng)是極致,不是沒有力氣再開弓,而是這些野狗已經(jīng)沖到了眼前。
為了不損青鹿弓,李萬慶反手拋下弓箭,回手就從腰間抽出一把百煉長刀。
這把刀原是平遙縣城門官元永的佩刀,被李萬慶以淡水為名,生生的訛詐過來,在刀光亮出的那一瞬間,一只野狗就對著李萬慶迎面撲來。
“殺——”
伴著一聲爆喝,李萬慶抽刀就捅,這個時候什么招式都沒有,就是看誰快,看誰狠。
刀鋒入腹如赤鐵入黃油,真可謂是順滑無比。
只是刀快也不全是好處,因為捅得太狠,以至整個刀身全都沒入狗腹之中,這也讓雙方的距離變得極其危險。
劇烈的疼痛讓這只野狗變得無比的瘋狂,對著李萬慶的胸前就是一口,然后就是死命的甩著腦袋。
在李萬慶陷入危局的時候,其他的衛(wèi)隊士兵也陷入了苦戰(zhàn)。
狗,也不是那么好殺的!
如果不能一擊致命,那這些惡犬就算是拼死也會給你一口,輕則兩排血洞,重則骨碎筋折。
剛剛還整齊無比的隊伍瞬間就被打亂,人與狗全都纏斗在一起。
犬牙撕咬,刀槍狂捅,點點鮮血瞬間染紅了雪地,平添一份凄美。
在這個過程中,李牧一手都沒插,這是他對李萬慶等人的考驗。
身逢亂世,如果連這點小麻煩都扛不過去,那真的是沒有資格活下去了。
好在李萬慶等人還算是爭氣,盡管或多或少的全都帶了一點傷,卻也順利的將這群野狗全殲在此。
慘烈的廝殺聲停止后,整個場面突然靜止下來。
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干什么?
就在這凝重的時刻,李萬慶突然舉起手中長刀仰天嘶吼道:“吼~~~”
“吼~~”
“吼~~”
“吼~~”
充滿血性的呼喊引起了一片應和的聲音,而且每呼喊一聲,眾人的氣勢就高漲一分。
就像是頑鐵萃去雜質(zhì),漸漸顯露出本該有的鋒芒。
待到眾人的情緒發(fā)泄的差不多了,李牧才對著李萬慶招了招手道:“過來!”
別看李萬慶剛剛還是一副鐵血戰(zhàn)將的樣子,但一聽李牧召喚,馬上就面帶恭敬的跑過來。
李萬慶滿臉乖巧的站在李牧的身前,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李牧隨手翻看了一下他的傷勢,但見被犬牙撕開的皮襖下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六個對襯的血洞正在“咕咚、咕咚、”的往外流血,可見傷勢并不輕。
“把衣服都脫了,躺在地上?!崩钅岭S口說了一句后,就挽起了衣袖。
盡管不知道自己這個仙師要做什么,但李萬慶卻絲毫不敢違抗,硬是頂著嚴寒和疼痛,生生將皮襖脫下,然后赤裸著上身仰躺在雪地上。
背后的冰涼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并重重的呼出一口尺許長的白色哈氣,太他么冷了。
李牧可沒管這些,雙掌一錯,就交疊虛按在李萬慶的傷口上。
醫(yī)療忍術:掌仙術!
轉眼間,眾人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陣蒙蒙綠光正在從李牧的掌心發(fā)出,與之相伴的則是傷口處那緩緩蠕動的肉芽。
沒有人比李萬慶感受的更加清楚了,在李牧手掌發(fā)出綠光的那一瞬間,他就感到一陣暖流通過傷口流遍全身。
那種溫暖比泡熱水澡都爽,如非不合時宜,他都想哼哼兩聲了,太舒服了!
身下的冰雪也不涼了!
寒風也不刺骨了!
就連積年的老寒腿也痛了!
看似緩慢,實則只用了幾個呼吸間,李萬慶的胸口就恢復如初,唯一能看出他受過傷的,就是他的胸前多了六個圓洞形的傷疤。
眼見李萬慶還在那里美滋滋的,李牧就忍不住在他的頭頂抽了一記道:“趕緊起來,沒看見還有那么多人沒治傷那么?”
“啊?啊!?。 鄙陨砸汇?,李萬慶就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然后訕笑著對一眾兄弟豎起大拇指道:“舒坦!”
一開始,這些兄弟還不明白李萬慶話語中的用意,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尤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少年,在李牧給他療傷的時候,口中居然發(fā)出了宛如娘們一樣的叫X聲,著實是引起一片劇烈的轟笑。
面對這些憨娃子的轟笑聲,李牧也無奈的露出一絲笑容。
至于那個當事少年,臉紅的都跟猴屁股有的一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