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項澤扎上針后,冉彤坐在他旁邊的位置陪著他。
不知道是藥力發(fā)作,還是他有些承受不住了,不一會項澤就靠在她肩膀上,沉沉的睡著了。
冉彤看著這個男人的臉,她內(nèi)心長久以來的空洞,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被填滿了。
她想伸出手,摸一下這張讓她魂牽夢縈的臉龐。
但是又怕將他驚醒,便只是靜靜的待著他身邊,任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過了一會,似乎藥力起作用了。
項澤睡著的臉看著沒那么痛苦了。
她看著那張?zhí)耢o的睡臉,不禁在心里陰暗的想,如果此刻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半個小時后,護士換了瓶點滴。
因為坐的時間長了,四周也太安靜了。
沒一會,冉彤昨晚的失眠后遺癥就發(fā)作了。
她頭疼的厲害,眼睛也快要睜不開了。
覺得自己的上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于是慢慢的她也睡著了。
等到項澤醒來,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快要到底的點滴,和冉彤的頭靠頭。
他覺得有些好笑,埋怨著這個女孩子的粗心卻又享受著和她靠在一起的甜蜜。
小聲叫來護士拔了針,他將女孩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靠著,拿出手機打發(fā)著時間等著她醒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冉彤覺得自己睡得很不舒服,便揉著脖子醒了過來。
看到旁邊坐著的項澤,她好像意識到,自己剛才是枕在了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想到項澤還是個病人,她很難堪,剛要開口道歉。
他卻湊過來親了她。
一瞬間,她有種做夢的感覺。
但是熟悉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蔓上嘴唇,讓她不得正視這是事實。
還不待她開口,項澤搶先開口,“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嗎?我喜歡你,你呢?”
冉彤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讓她趕緊逃離這個地方,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于是她起身便要走。
男人這次似乎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拉住了她,眼神堅定的看著她,似乎只想要個答案。
冉彤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死機了。
她沒有辦法思考,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越來越稀薄,讓她有些喘不上起來。
于是她甩開了項澤的手,無目的的跑了。
項澤并沒打算這么輕易的放過她,幾步就追了上去。
看她反抗的厲害,想她許是害羞,便拉她去了沒人的樓梯間。
擔心她再次逃走,他面向墻壁撐起一只手臂,將她禁錮在中間,用另一只手抬起了,冉彤一直低下的頭,讓她正視著自己的視線。
“你不愿意嗎?為什么又要跑呢?”
感受到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冉彤覺得難堪萬分,臉也已經(jīng)紅的徹底。
“你有男朋友了嗎?為什么要拒絕我?是不喜歡我嗎?”
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似乎是胸有成竹的。
雖然和冉彤接觸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他很清楚的能感覺到,這個女孩對自己是有好感的。
但,項澤的話,很容易就引出了,冉彤心里潛伏的叫自卑的野獸。
她一直就覺得,自己這樣的人是怎么也配不上他,更不配去談戀愛。
于是在大腦死機的當口,她接著項澤的話張口就來。
“是的,我有男朋友,請你不要再打擾我了。”
項澤僵直了身體,放開冉彤,道了歉便走了。
感覺身上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干了,冉彤蹲了下來,抱住自己的雙腿,無聲的哭泣著。
但沒有人能聽到她心里的話。
“我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我不年輕、不漂亮,那樣糟糕的家庭和這樣別扭的性格,我就像是一只生活在陰溝中的老鼠,哪有資格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