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澤收到方小蓮發(fā)來的短信是在半夜快兩點鐘。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直睡不著,心臟還突突跳,快的不行。
直到看見了方小蓮發(fā)來的短信。
一條:小澤,媽媽愛你。
緊接著又有一條:媽媽送你了個禮物,明天記得查看郵箱,要喜歡哦。
項澤一下就坐了起來,莫名的心里難受的要命。
于是他快速的跳下床走出了宿舍門,在屋外面回撥著方小蓮的電話,但是那頭只有一個冰冷的女聲一直提示著: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瞬間緊張的手腳冰涼,慌亂中便給項之文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項之文似是已經(jīng)熟睡,被鈴聲吵起,語氣有些不快,待聽到是項澤的聲音后,他看了看時間:“你怎么這么晚給我打電話?”
“爸,您今天在家里住嗎?媽在您旁邊嗎?”問完項澤只覺得自己因害怕渾身發(fā)抖的厲害,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項之文看了看床榻另側(cè)的周衍說:“我今天工作忙,沒有回家,在公司宿舍住著?!?p> “媽剛才給我發(fā)了兩條奇奇怪怪的短信,我想回去看看她。”
“都這么晚了,明天不行嗎?”
“我有些擔心,睡不著。您睡吧,我出學校打個車很快的?!?p> 項家的別墅在郊區(qū),離項澤學校很遠,項之文并不放心,但是看項澤似乎晚上鐵了心要回去便說:“你在學校等我,最多半個小時,我就過來了?!?p> 掛了電話,項澤只覺得怕的要命,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出來,于是他靠著墻緩緩的蹲下,將臉埋在腿上試圖減輕身體這奇怪的不受控的感覺。
半個小時候,項之文到了,等項澤上車后,他問:“你媽媽,發(fā)什么消息給你了?”
項澤拿出手機,翻出消息給他看了看,手卻不自覺的抖的厲害。
不知道是不是被項澤感染了,項之文心里也涌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于是發(fā)動后將車速開到了最大。
他們到家的時候,夜很靜,能聽到從樓上傳出來的輕輕的音樂聲。
項澤跟在項之文后面,一步一步的走上樓梯,走近浴室,他只覺得自己難受的越來越厲害。
等到項之文推開臥室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滿地的血紅被浴室熾烈的燈光映照的整間屋子陰森森的發(fā)紅,方小蓮躺在浴缸里,墻上掛了一幅畫,干枯的樹枝、但是滿地櫻花,旁邊還放了一副老人的畫像、畫像中那個老人像是方媽媽,但是笑得很瘆人。
旁邊的收音機緩緩流淌著方小蓮的聲音,她在低低的吟唱著謝春花的那首《一棵會開花的樹》。
“在我死后,請將我種成一棵會開花的樹,
來年三月,在一夜之間,開滿白色的花束…”
之前在家偶爾聽到方小蓮放這首歌曲他還覺得曲調(diào)輕快,但是此情此景配著方小蓮凄涼的聲音,項之文這個大男人只覺得后背直發(fā)涼。
反應到項澤也在,項之文趕緊將他推了出去。
門外的項澤腦子里滿是剛才看到的場景,浴室里滿地的血紅了他的眼,他渾身驟然戰(zhàn)栗起來,接著不受控制似的,他蹲了下來,干嘔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