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子氣哄哄的說:“這老頭肯定是騙我倆,嚇死老子了!”
“行了,你也別埋怨了,還不知道是誰說想見見鬼呢…我看不管騙沒騙,沒出什么事就好?!蹦┝瞬煌a充:“明天你再去找人給你講豐功偉績?!?p> 錐子想到剛才一路上提心吊膽跑回來,他范不著:“聽故事還是要命呢,擱家待著吧,明兒找工作去?!倍⒅掷锏狞S符,心里又想起老頭的話:“那個,這符貼嗎?...以防萬一?!?p> “貼什么貼...”
話沒講完,錐子已經(jīng)把符七歪八扭的貼好了:“貼上吧,不費勁。”
被那老洗碗工唬了一把,錐子晚上沒敢回去,繼續(xù)跟商一擠在一張床上。
應(yīng)該是被老洗碗工嚇的不輕,那晚兩人做了個奇怪的夢。
……
“一哥我們怎么還沒有回到出租房呀。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們還在原地啊?!?p> “走,繼續(xù)走,趕緊離開這個地方?!?p> 倆人在老洗碗工離開的那個地方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始終離不開。
“看樣子我們是遇到了鬼打墻?!?p> “鬼打墻,一哥你別嚇我啊!”
夜變得更深,原本還有一個可以照明的小路燈。閃了幾下,不知怎么地就滅了,風(fēng)漸漸開始變的大了起來,兩個人,只覺得身后像是被什么東西扯住一樣,一步也走不動。
“這太詭異了,錐子抓緊我咱倆一起往前走。”
“一哥不行,我腿實在邁不動。”
這時兩人身后響起了聲音,像是刀劍的聲音,就聽到:“我3000白袍奇兵,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只要投降,我大晉方免你不死,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p> “我死的好慘,我還沒有活夠,你們看看我呀!看看我呀!自私都是因為你們的自私…”
“…”
一時間兩人的身后,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恐懼,凄慘,暴虐,讓兩人有點精神崩潰。
“錐子趕緊拿你的符紙,看來那個老頭說的沒錯,我們還真的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商一時刻沒有忘記,那個老洗碗工告訴他們,如果遇到什么事,身后出現(xiàn)什么聲音千萬不能回頭??墒清F子確實嚇得夠嗆,心里哪還有老洗碗工的話,心中的恐慌破使他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回過頭,錐子當即就像被定住一樣。
商一不敢轉(zhuǎn)頭,稍稍側(cè)頭沖錐子大喊,喊了幾句見錐子完全沒反應(yīng),只能牙一咬心子橫往后倒退了兩步,卻看到錐子一臉享受的笑容。
錐子沒了魂似的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嘴上說著:“美女,美女,一哥是美女?!?p> 突然錐子一下將他拽了個轉(zhuǎn)身,商一恨的字還沒說出口,身體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喉嚨還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因為此刻他正看見一個美女,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美女的頭發(fā)披散在身后,膚白如雪,精致的鎖骨,離他們越走越近。
暈乎乎中商一覺得,哪怕是一伸手就能摸到……
美女冰涼的手指在他身上反復(fù)的觸碰,身體也在他們身上蹭來蹭去,正當兩人準備伸手去抱那女人的時候。誰知道卻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腦袋,像是沒有了皮一樣,眼珠子都從眼眶里面掉了出來,滴著血的牙齒迎上月光泛出陰深深的寒光,一股腐臭的味道將兩個人緊緊圍繞,血肉模糊的手正一點一點地向他們伸來,兩人被嚇得失了魂白眼球直翻,暈暈乎乎中才想起大叫,想跑可是根本都跑不動,腳像定住了一樣,膝蓋像是被綁了木板怎么都彎不下去,腦袋就要蹭到倆人的臉,眼看著血淋淋的東西還是不斷的往下掉…夢到這里,兩人被嚇醒了。
錐子比商一醒的要早一些。
在旁邊一直晃他,商一醒來渾身上下被汗浸的濕漉漉的,過了好半天還是心有余悸。
吞了吐才開口說話。
“我做了一個夢?!鄙桃徽f著呼了一口氣。
錐子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一哥,我昨天晚上也做了一個夢,就在在那條小巷子里面,還有一個裸體的美女,不過最后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鬼…”
商一一聽心里顯然是咯噔了一下:“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夢?!?p> “我們的夢都是一樣的?怎么會是一樣的夢?”錐子一聽臉色有些發(fā)白。“這個夢太怪異了,不會,不會我們真的攤上什么事兒了?靠,找那老頭去,一定是他在符上做了手腳?!闭f著惡狠狠的把床頭符紙撕掉。
商一心中如同打鼓。受過高等教育熟知科學(xué),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唯一理由只能是符被動了手腳。
見商一半天不說話錐子倒吸了一口涼氣,胡亂穿了件衣服起來:“一哥快穿衣服我們走。”
“一個夢而已,沒什么?!鄙桃徊幌敫舷赐旯こ渡详P(guān)系,總覺得見到那老頭就沒什么好事?!鞍逊恿??!?p> 錐子怎么可能咽不下這口氣:“不行,不能那老頭倚老賣老。今天必須去。”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商一擔心在發(fā)生別的邪乎事,錐子則思考幾十歲老頭是該打還是該罵。
現(xiàn)在剛過早晨7點,除了早點鋪以外所有的店鋪都門窗緊閉,整條小巷子也沒幾個人,有些凄涼冷清。
天邊升起的寥寥微紅漸漸褪去,天空變的陰沉起來,從不遠的巷尾傳來高低有序的警車鳴笛聲,兩三輛警車在朝他們的方向行駛,直到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一個大約30歲左右的女警察,從警車里探出頭來向他們問道:“知道胡同路四十四號怎么走嗎?”
胡同路四十四號商一再清楚不過了,不就是他住的那棟小出租房嗎?
改革開放前這一帶是良民避而遠之的匪窩之地,新中國成立后幾大土匪頭子被槍斃后,盡留下些偷雞摸狗的混混,治安自然就很差,引來幾個穿制服的也是常事,久而久之見到警察也沒什么稀奇。
不過商一跟錐子是良民又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為了突出知識分子的身份,自然拽一副腹有詩書氣自華模樣。
商一刻意拉了拉身上被洗的發(fā)黃的白色半袖,指著右手邊一條狹小的胡同路說:“這就是胡同路,進這個巷子大約走200米左右左轉(zhuǎn),走50米后再右轉(zhuǎn)走100米就到了...”商一看了一眼車:“車開不進去?!?p> 女警察看了一眼那條狹小的胡同路,示意另外3個人跟他一起下車,然后走到后面的車窗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車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下來。
女警察走到兩人面前:“你們帶我們過去?!?p> 錐子一聽急了,目前他兩人要找老洗碗工算賬呢,哪能說帶路就帶路。
錐子一臉堆笑:“警察姐姐,您看我們這還有事呢實在不方便給你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