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看不出來這是緩兵之計么,我這還不是為了救你?誰知道你會這么菜,這個打不過,那個也打不過,虧得杜仲他們整日里還說你是什么絕世高手!”
悶葫蘆被氣得快要翻白眼了,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鄙視,還被搶白一通,那人居然是一個什么功夫都不會,就會耍嘴皮子的小姑娘。他想了半天才笨嘴笨舌的回嗆道:“那你還讓我替你去暗中調(diào)查事情?”
“那你不是不要錢嗎?”沈莫脫口而出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悶葫蘆簡直要被氣笑了,“所以,這才是你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對吧,沈大小姐?”
沈莫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忙不迭的挽回,“不是的,不是的,剛才都是我亂說的,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p> 悶葫蘆哼哼了兩聲,不置可否,“先付調(diào)查費,十萬塊!”
“什么?十萬塊!上次你不是從風(fēng)爺爺那里拿走了一千萬嗎?”沈莫驚叫起來:“你這也太貪心了!”
悶葫蘆冷冷的說道:“那些錢是我把你救回來應(yīng)得的,一碼歸一碼,以后每筆賬都要算清楚!”
沈莫此刻無比郁悶,開始耍賴,“現(xiàn)在沒錢,先賒賬,以后一起算!”心想以后就算我翻臉不認(rèn)帳,你也拿我沒辦法。她的這副小人表情被悶葫蘆瞧在眼里又是一聲冷哼:“我會把每一筆賬都列的清清楚楚!”
“好啊好??!”沈莫索性鼓起掌來,連連夸贊悶葫蘆有主意,“你最好把賬目列清楚。若是有一天你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那這個診金嘛,就按賬目的兩倍計算好了,哦不,三倍!”她豎起三根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在悶葫蘆的眼前晃了晃,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悶葫蘆再次被氣的倒仰!
沈莫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嘻嘻一笑,朝著竹林外努努嘴,“走吧,葫蘆哥!”
兩個人出了竹林,扶起倒在地上的電車,又把食盒撿起來裝好,騎著車往沈家的方向而去。月光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水,把世間萬物都籠罩起來,帶來一種朦朦朧朧的美。
沈莫贏了口水戰(zhàn),不由得心情大好,輕輕的哼著一曲歡快的小調(diào),雙手在悶葫蘆背上打著拍子,怡然自樂!
這副景象,在悶葫蘆的記憶里被珍藏了許多年,每當(dāng)孤寂落寞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個在月光下哼著歌,敲他背打節(jié)拍的明朗女子!
還沒到沈家,路上疾馳而來一輛銀灰色的車,遇到他們停了下來。杜仲探出頭詢問:“你們沒事吧,有沒有遇到身穿黑袍的人?”
原來杜仲有一會子功夫沒看見杜若就去后院尋找,看見弟弟暈倒在地趕緊救醒過來。杜若醒來后,只幽幽的說了一句話,“黑袍人好兇,快去竹林找阿莫!”
杜仲沒敢聲張,獨自開著車來竹林這邊查看,他也知道悶葫蘆有時會藏在靜心居里躲清凈,沒想到在半路就遇上了。
悶葫蘆只淡淡的說了句,“已經(jīng)見過了,此事不宜聲張,你們都不要插手!”
杜仲點點頭,見沈莫坐在電動車后座上,問她要不要上車廂里。
沈莫沉吟了一下說道:“今天晚上我們?nèi)ニ帍]有事,別告訴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夢蝶夢雪和羅莎莎,黑袍人是沖著沈家來的,別把朋友們牽連進(jìn)來!”
“好!”杜仲答應(yīng)了,“我會把事情安排好,不讓別人靠近藥廬,你們從北門那里悄悄的進(jìn)去,不會驚動任何人。”
三個人兵分兩路,各自散去了。沈莫指揮著悶葫蘆繞了一大圈去藥廬北門,悄然進(jìn)去后在藥房內(nèi)等了好大會功夫,果然見黑袍人扛著另外一個黑袍人進(jìn)來了!
身材高大的黑袍男子把肩膀上那位身量較小的黑袍女子小心翼翼的平放在藥床上,看了一眼沈莫和悶葫蘆,“你們倒還算是守信用!”
沈莫俯下身子,替黑袍女子把脈,想看看她的真實面容,伸手就去揭她臉上的面具。手腕卻被黑袍男子一把抓住,她不由得連聲喊著:“疼疼疼,松手!”
悶葫蘆把黑袍男子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沈莫揉著手腕委屈的說道:“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嘛,我得瞧瞧她的氣色如何?”
黑袍男子冷冷的說道:“不必!任何人看見我們的面容都得死!”
這可真是奇怪,可沈莫也沒敢多問,看了看黑袍男子問他:“那她身上的傷口要上藥,你總不能再阻攔吧?”
黑袍男子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表示同意。
沈莫小心翼翼把黑袍女子的衣衫解開,為了避嫌,其他兩名男子都轉(zhuǎn)過身去。黑袍男子還不忘警告沈莫“不許摘她的面具,否則后果自負(fù)!”
“知道了!”沈莫頓時打消了心里那股強(qiáng)烈的好奇心,伸手輕輕的摸了一遍黑袍女子的軀體,“幸虧骨頭沒事,不然就得送醫(yī)院做手術(shù)了!”
黑袍男子冷冷說道:“我們絕不可能去醫(yī)院!”
沈莫嗯了一聲告訴他,“沈家往西北方向約五公里處有一家名叫和濟(jì)的私立醫(yī)院,以后若有事可直接找院長報沈三針的名字,沈家在醫(yī)院里有股份,所有事情都會絕對保密!急癥外傷還是去醫(yī)院比較好,休養(yǎng)調(diào)理再來這里也不遲!”
黑袍人沉默良久,沒有再說一句話!
沈莫從消毒柜中取出白色盒子,鋪展開來,里面長短不一足足有上百枚金針。她屏息凝神,把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到一雙手上,速度極快的在黑袍女子身前身后大穴上扎針捻入,仔細(xì)的觀察著氣息涌動,又接連著施針,調(diào)理通五臟六腑。
一套金針施下來,沈莫的額頭上冒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一層汗珠,她給黑袍女子遮上簾子,這才對著悶葫蘆和黑袍男子說道:“暫時施完針,還得一會功夫才能見效果!”說完,癱軟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
悶葫蘆默默的走過來,拿起潔白的紗布溫柔的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一刻鐘后,黑袍女子慢悠悠的醒轉(zhuǎn)過來,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熱熱的氣息順暢的涌動,渾身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她環(huán)顧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黑袍男子守在身邊,眼眶居然有些濕潤。
“你醒啦?”沈莫恢復(fù)了些精神,笑嘻嘻的探過頭來看著黑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