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wù)員一瘸一拐走開了,半晌之后又一瘸一拐地來了,給四人一人一把竹簡,每一片竹簡上都寫著一道菜的名字。
胡霄看著竹簡上的一道菜名,道:“別的地方人家都是煎牛排,你這怎么還有煎豬排?”
服務(wù)員道:“這是本店店主創(chuàng)新的一道菜。”
布丁道:“煎豬排?我點(diǎn)!”
服務(wù)員道:“請問您要幾成肥?”
布丁心中奇怪,心想:“這餐廳怪好玩的,布丁只聽說過有幾成熟的說法,怎么還有幾成肥?”迷迷糊糊說道:“嗯...全肥吧?!?p> 岳恬不甘示弱,道:“我也要。”
服務(wù)員道:“請問...”
岳恬搶話道:“我要的和她的一樣。”
幾人點(diǎn)完了餐,坐在桌邊等候。不久,菜都上齊。其他的還都正常,只是岳恬和布丁面前一人一碟豬排。豬排上一點(diǎn)瘦肉沒有,全是脂肪,又經(jīng)過寬油一煎,說不出的油膩。
胡霄見到岳恬和布丁臉色有異,說道:“要不...咱們這個就別吃了...”
布丁眼神中暗藏一絲詭譎,撅起小嘴道:“憑什么不吃,我就要吃?!闭f著,用刀切了一塊油膩的脂肪,眾人眼見她扔到嘴里,嚼了起來,一邊嚼還一邊笑,仿佛是吃到了什么珍饈美味。胡霄和田仲見此情景都不禁皺起了眉,心中有些反胃;卻不知布丁暗中做了手腳,那一塊肥肉并沒有扔進(jìn)嘴中,而是握在了另一只手里,胳膊一垂,把肥肉扔在了地上。
岳恬也逞強(qiáng)道:“憑什么不吃,我就愛吃這種的?!闭f著,也用刀切了一塊油膩的脂肪,猶豫了一下,放到嘴里,嚼了兩下,“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胡霄見此情景,連忙拍著岳恬的后背,問道:“岳恬,你沒事吧?”
布丁坐在岳恬斜對面,抿住嘴巴,兩道彎彎的眉毛挑的高高的,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岳恬的口味向來清淡,這次一大口肥油入口,嘔吐不止,道:“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在哪?”
胡霄舉臂高聲道:“服務(wù)員,衛(wèi)生間在哪?”
服務(wù)員向身后指道:“直走左拐就是?!?p> 岳恬抽了幾張衛(wèi)生紙便沖向服務(wù)員所指方向。
布丁心中暗笑,心想:“這么好吃的肉排只有岳恬姐姐吃怎么行呢?一定也要讓胡霄哥哥嘗嘗?!北愫秃龅溃骸跋鱿龈纭!?p> 胡霄側(cè)目望了望岳恬離開的方向,扭頭和布丁道:“你...你要干嘛?”
布丁笑道:“我點(diǎn)的這個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嘗嘗?”
胡霄道:“這東西看著就油膩,不要不要?!?p> 布丁用叉子插了一塊,伸到胡霄嘴邊,道:“啊...霄霄哥,張開嘴,啊...”
胡霄道:“別鬧,一會兒岳恬回來又要和我鬧別扭了?!?p> 布丁道:“沒關(guān)系吖,來嘛,啊...張開嘴巴?!?p> 布丁將肥肉伸了過來,在胡霄嘴巴上蹭來蹭去。胡霄只感覺油膩惡心,而這地方又狹小,避無可避;下意識抄起了手邊的木制餐刀,使出破劍式和破矢式。只見胡霄用破劍式找出布丁這一刺的破綻在于右手手腕下側(cè)和右臂臂彎外側(cè),又用破矢式將這兩點(diǎn)精準(zhǔn)連在一起。
布丁只感覺刺向胡霄的這一塊肉調(diào)轉(zhuǎn)了180度,向自己口中刺來。布丁此時口中還說著“啊...”這個字,嘴巴張得大大的,這塊肉被胡霄精準(zhǔn)無誤地送入布丁口中。
胡霄拆完這一招感覺背后冷森森的,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是剛在衛(wèi)生間出來的岳恬怒目瞪著自己。
胡霄心中一涼,心想:“壞了,岳恬這是看到我親手給布丁喂東西吃了”
整個餐廳有三三兩兩的人說話吃飯,環(huán)境不算吵鬧但也不算安靜,但是在胡霄看來,整個世界都輕悄悄了。胡霄已經(jīng)做好迎接暴雨的準(zhǔn)備了,但沒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場嘔吐。
只見布丁“嘔!”的一聲,身體向前一傾,張大她的小嘴,將口中的肥肉盡數(shù)吐在了胡霄伸上。
布丁兩只小手撐著桌子,站起身,弓著身子,粉紅色的小舌頭如同被人扯著一般向外伸著,“嘔!”“嘔!”“嘔!”地干嘔個不停,眼淚和鼻涕都涌了出來。
胡霄和田仲在旁邊看得不知所措。
岳恬見到布丁這樣,其中的緣由明白了十之八九,上前拍打著布丁的后背,道:“和我來吧,衛(wèi)生間在那邊?!?p> 胡霄一邊收拾著衣服上的臟東西,一邊問田仲道:“這肉怎么這么奇怪,布丁第一次吃時一點(diǎn)事情都沒有,第二次吃時就嘔吐不停?”
田仲道:“難道這是女兒國的神肉?”
胡霄不解道:“什么意思?”
田仲道:“我看西游記里女兒國沒有男人,女生想懷孕就要喝河里的水,那水一喝就懷孕。估計(jì)這肉和那河水原理差不多,一吃就懷孕,一懷孕就想吐,有道理吧?”
胡霄道:“有道理…個大頭??!”
幾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布丁撅著小嘴,和岳恬走在后面。
田仲和胡霄并排走著,田仲問道:“胡子,之前你們?nèi)齻€人在天臺打敗那九個小混混時我就感覺不太對,今天你又用餐刀把布丁送到你嘴里的肉給她送回去,你最近是學(xué)了什么武功了?還是有什么奇遇?。俊?p> 胡霄心想:“之前風(fēng)青爺爺雖然和我說過不讓我說出是他傳給我武功的事情,但是田仲是我的好朋友,告訴他我有武功,但是不告訴他我的武功是誰傳給我的應(yīng)該沒問題吧?”想罷,說道:“確實(shí),我最近遇到幾位世外高人,傳給了我一套劍法?!?p> 田仲興奮道:“快說說,這劍法叫什么?這劍法有什么用?”
胡霄本來擔(dān)心田仲要問是哪幾位世外高人,沒想到他只關(guān)心劍法的名字和用法,心中一寬,道:“這劍法叫180度劍法,可以讓對方使過來的招式調(diào)轉(zhuǎn)180度,向他自己使去?!?p> 田仲道:“這么厲害?教教我唄!”
胡霄心想:“不妄自菲薄地說,我是因?yàn)樘熨x高,這劍法口訣我剛聽得一遍,領(lǐng)悟程度就趕上岳阿姨了,就算我現(xiàn)在告訴你‘破劍式’二十四字決和‘破矢式’十六字決,這些文字在你眼中也是毫無意義可言?!毕肓T,說道:“要學(xué)這劍法要下一番苦工?!?p> 田仲道:“什么苦工?”
胡霄道:“天...”
田仲搶道:“我知道!我知道!天之道損有余而補(bǔ)不足,我看過電視劇,這是《九陰真經(jīng)》里的話?!?p> 胡霄道:“什么天之道損有余而補(bǔ)不足?再說這也不是《九陰真經(jīng)》里的話,這是從《道德經(jīng)》里抄錄下來的。”
田仲道:“那你說‘天’什么什么的?”
胡霄道:“我說的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p> 田仲道:“這練那180度劍法有什么關(guān)系?”
胡霄道:“我是被布丁捉弄了整整20天,她才肯傳授我這套劍法;之后又被捉弄了整整20天,我的劍法才超過布丁,這才能把她刺過來的肥肉送進(jìn)她自己嘴里。”
田仲一聽到“布丁”和“捉弄”兩個字,身體暗中一顫,回想起上次自己手腕差點(diǎn)被踩斷,口中差點(diǎn)生吞了兩只襪子,心中轉(zhuǎn)念一想:“胡子說的這事估計(jì)也就兩分真,八分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實(shí)有些古怪,但是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有苦衷說不出口,還是別問了?!毕肓T,抬起眼眉,呆呆看著前方,道:“那我還是別學(xué)了,我也接不了什么大任,還是別苦我心智了、勞我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