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繆和胡霄來到一處衛(wèi)生間,胡霄進去將頭發(fā)和面部洗干凈。
袁小繆站在外面靜靜等候。
袁小繆回想起剛剛的一幕,有些似曾相識;胡霄即將拔劍的那一剎那,在袁小繆腦海中閃過的卻是雨師姐的兒子被刺瞎的情景,心中由自責(zé)了起來。
胡霄從衛(wèi)生間出來,用手拎著自己被弄臟的衣領(lǐng),道:“衣服臟了。”
袁小繆道:“回去我給你洗。”
胡霄望著袁小繆,剛想說“這么貼心?”
袁小繆搶道:“教主的命令,讓我照顧你的起居。”
胡霄道:“你這人真沒意思。”
袁小繆沒有理他。
胡霄道:“袁小繆?!?p> 袁小繆冷冷道:“怎么?”
胡霄道:“剛剛謝謝你?!?p> 袁小繆道:“謝我什么?”
胡霄道:“謝謝你攔住我,我當時差點沒忍住,就傷了剛才的那些人。”
袁小繆道:“其實這是我的問題。”
胡霄道:“怎么?”
袁小繆道:“師姐說得確實沒錯,我只要一和男人走的太近便會惹禍?!?p> 胡霄道:“胡說,哪有這回事…”
袁小繆打斷道:“胡霄,接下來去哪啊?雖然教主寵信你,但是你也不能每天都和我出來閑逛吧。”
胡霄道:“教主說要找的這把劍不是在二十四橋處嗎?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p> 袁小繆道:“是?!?p> 胡霄拿出手機,按著地圖上的指示,尋路過去。
此時正是夏日的午后,本是炎熱難耐的時候,但是好在兩人沿著貫穿于揚州城的京杭運河而下;運河上的涼風(fēng)沿岸吹過,胡霄和袁小繆只覺清涼舒爽;運河旁栽滿了柳樹,兩人乘著樹蔭,倒也不覺陽光刺目。
一陣風(fēng)吹過,這運河上刮來一團團白色水汽;胡霄沿著水汽望去,遠遠的望到一座石拱橋。
胡霄道:“袁小繆,你快看,剛才這運河上還沒有這石拱橋,怎么一陣風(fēng)刮過,出來一座石拱橋?”
袁小繆也奇怪,道:“確實奇怪,這是怎么回事?這是要找的二十四橋嗎?”
胡霄看看手機,道:“這石拱橋長得倒是和網(wǎng)上圖片相同,但是位置不對啊,這石拱橋應(yīng)該是在往前面走好久才能到。”
袁小繆道:“是不是導(dǎo)航出了問題...”還沒說完,又一陣風(fēng)吹過,水霧散去,石拱橋消失了。
袁小繆道:“呀!怎么又消失了?!?p> 胡霄道:“這可能是海市蜃樓吧。”
袁小繆道:“海市蜃樓?”
胡霄道:“嗯,就是因為霧氣導(dǎo)致光沒有沿直線傳播?!?p> 袁小繆道:“海市蜃樓不是出現(xiàn)在沙漠中的嗎?”
胡霄道:“沙漠和海面上肯定更常見,但是常見的地形也并非沒有海市蜃樓出現(xiàn)。據(jù)說當時唐玄宗李隆基有一日在皇宮花園溪畔散步,一陣水霧吹過,唐玄宗看到溪流旁有一頭帶玉簪的絕色美女跳舞?!?p> 袁小繆道:“這和海市蜃樓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胡霄道:“聽我說嘛。一陣清風(fēng)吹過,那頭戴玉簪的絕世美女隨即消失。后來唐玄宗派畫師畫出那女子的容貌,四處尋找。后來發(fā)現(xiàn)這是唐玄宗兒子李瑁的王妃名叫楊玉環(huán),也就是他的兒媳婦。之后唐玄宗就把他兒媳婦搶過來,給自己當老婆了?!?p> 袁小繆道:“這楊玉環(huán)在唐玄宗后花園出現(xiàn)的原理,便如同這海市蜃樓嗎?”
胡霄道:“對,不過這也是一個野史,但是眼前這情形和野史的記載相同,應(yīng)該就是海市蜃樓的原理?!?p>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聊。
兩人行著行著,只見運河的主干分出一道支流,支流流入一旁的一池湖水中。
胡霄道:“手機上說,二十四橋在這湖中,我們過去吧。”
袁小繆道:“是?!?p> 兩人沿著河岸的柳蔭走到了湖畔。
轉(zhuǎn)過幾處柳樹,一望無際的湖面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湖岸柳枝輕擺,湖畔芙蓉微顫。
胡霄道:“袁小繆?!?p> 袁小繆道:“怎么?”
胡霄道:“你還記得嗎?”
袁小繆道:“我記得什么?”
胡霄道:“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袁小繆本來已經(jīng)對胡霄有了一絲絲好感,但是之前引得胡霄和眾人差點打起來,不由得想起師姐所說的“紅顏禍水”之類的話,便不敢再與胡霄親近,只想完成教主的任務(wù),從此在不與他有所瓜葛。
袁小繆冷冷道:“不記得?!?p> 胡霄翹起蘭花指,一手支在自己下巴,一手掐腰,細聲細語道:“討厭,沒想到你是這么薄情寡義之人,提上褲子就翻臉。”
袁小繆“噗嗤”一笑,馬上又板起臉,用手背不停地按揉自己的臉頰,似乎是想讓控制笑容的肌肉放松下來,假裝發(fā)怒道:“我提什么褲子?我穿的是裙子?!?p> 胡霄繼續(xù)陰陽怪氣道:“哼,沒想到你連褲子都不提起來就翻臉了?!?p> 袁小繆的心情平復(fù)了下來,道:“胡霄,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p> 胡霄聽到這話,立刻身體繃直立正站好,支在下巴和掐著腰的兩只蘭花指也立馬收了起來;雙臂直直垂在身旁,雙手緊貼兩旁褲線,如同士兵回答上級命令般,吼道:“能!”
胡霄之前幾句話都是細聲細語,這一個“能!”字卻是用力吼出。
袁小繆被胡霄這一吼嚇了一哆嗦,差點跌倒;輕拍自己胸口,道:“胡霄!你有病?。俊?p> 胡霄道:“你不是讓我正經(jīng)點嗎?”
袁小繆道:“我讓你正常點。”
兩人一路聊天胡鬧,路人也紛紛對這對璧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這樣在湖畔繞了小半圈,兩人眼前現(xiàn)一條歪歪扭扭通向湖心的浮橋。
胡霄道:“手機上說,沿著浮橋,走到這湖心處就是二十四橋的所在。”胡霄說著,指向了湖心。
袁小繆順著胡霄的手指望過去,只見湖上水汽很重,矮矮的浮橋稍遠一些便看不清了,只能看到遠遠處有一座高聳凸起的單孔石拱橋。
袁小繆道:“那里明明只有一座橋,為什么說是二十四橋?”
胡霄道:“不知道,網(wǎng)上介紹是這座橋有二十四米長,所以叫二十四橋?!?p> 袁小繆道:“那我們過去瞧瞧吧?!?p> 胡霄道:“好。咱們怎么過去?”
袁小繆道:“走過去啊。”
正在兩人商量之際,湖畔一個身著蓑笠的老翁用竹竿撐著船,向兩人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