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也沒有這個想法,只是我覺得……我覺得她實(shí)在是太可憐了!她只不過想擁有一個簡簡單單平平安安的生活,有一個家,可是卻……”彌鏡越說越小聲,到最后幾乎聽不到了。
“可是我不覺得我們能幫你找到她!”霍非煙一直沒有說話,這句話一出口反倒讓我有些吃驚,雖然我知道霍非煙一直是錙銖必較的一個“商人”但是,在很多時候,我覺得她還是可以幫人的,難道真的是因?yàn)檫@個名字太過平凡,以至于連霍非煙都無法感到有興趣不成。
“這世間你都找不到的人怕是沒有第二個人能找到了,只要能找到她,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讓我一輩子供你驅(qū)使也好,只要讓我能陪著她就好!算我求求你了!”彌鏡說道這里居然雙膝一軟,跪倒在霍非煙面前。
誰知這次霍非煙卻很反常的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憐憫,“你把這個故事說的那么唯美,凄涼,可是你卻始終沒有提起你為什么會離開她,如果你想告訴我說偶然走散怕并不是你真實(shí)的經(jīng)歷吧!”
彌鏡身體一顫,雙手捧住自己的臉,突然痛苦的扭曲著,仿佛被別人真的捉住了痛楚,倒在地上變作了一面斑駁的銅鏡。
“既然霍老板不信,你自己看吧!這是我所有的記憶了。我并不記得我為什么會失去她,我也不記得我怎么離開那個地方的。我只記得我很痛苦,仿佛我被剝奪了所有幸福的權(quán)利。伴隨我的只能是無盡的苦難?!?p> 透過鏡子,我們又重溫了一遍故事的情景,只是雖然我們看到了畫面,但是對于陳靜,也就是女主人公甚至那個薄情的男人,我們都沒有看清他們的臉。甚至是彌鏡所說的那個讓陳靜耿耿于懷的飄窗,我們也只能影影綽綽的看到一個大概,想要憑借這樣的圖像找到陳靜堪比登天。
“好奇怪,彌鏡先生,你既然能夠?qū)⒛愕挠洃浂加涗浽阽R中,為什么你卻不能夠記得很清晰呢?!為什么你不能夠給我們一個準(zhǔn)確的線索呢?!”小黃毛看到這里也不禁追問起來。
“我,我真的記不清楚了,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事情,仿佛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記憶都出現(xiàn)了偏差,似乎所有的記憶都會變的模糊不堪,甚至?xí)X得有人偷換了我的記憶。無論我如何努力,我所能回憶起來的東西都變的模糊和不連貫。有人跟我說似乎我的記憶被人偷走了,可是我卻無能為力。”說完了這些,銅鏡緩緩的又幻化成人形,只是比剛才更蒼白了。臉上似乎也出現(xiàn)了類似于老年斑的痕跡。
霍非煙沉吟不語,她皺著眉毛仔細(xì)的觀察著彌鏡,低聲咕噥道:“感覺你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呢!你最近接觸過什么你還有印象么?”
彌鏡努力的回憶著,最終還是頹喪的搖了搖頭,“似乎遇到過什么人,可是我竟然毫無印象了,甚至連告訴我到你這里來的人究竟是誰我也不記得了呢!”
“彌鏡先生,你這樣我們也很難辦,真的幫不了你了呢!”小黃毛這時候看的也是急的一頭汗,但是卻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小黃,你先去給彌鏡先生再倒一杯安神茶,不要咖啡了,要安神茶,你懂么?!”霍非煙囑咐道。
“哦,我這就去!我可以加點(diǎn)薰衣草么?我覺得他可能會需要好好的睡一覺!”小黃難得這么熱心,霍非煙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說話。
“我能干點(diǎn)什么?”我問道。
霍非煙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想了好一會兒直到小黃端來安神茶前再也沒有說話。
喝完茶,彌鏡被霍非煙讓進(jìn)了咖啡館后面的休息區(qū),不久便睡著了。
送走了彌鏡,老板叫我還有小黃毛一起來到了已經(jīng)打烊的前廳。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呢?!他是漢代的銅鏡?。‰m說有些磨損,但是不應(yīng)該記憶力這么差的不是么?從哪么久遠(yuǎn)的時代留存下來化為人形,他要付出的可是比我們動物難很多呢,不是么?難道他不應(yīng)該是法力十分強(qiáng)大才對么?”小黃連連發(fā)問,弄的霍非煙也有些撓頭。
“小黃,你的問題也未免太多了些,這件事你怎么出奇的關(guān)心?!”霍非煙指著在大廳里走來走去絮絮叨叨的小黃,“你可不可以先別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這個彌鏡到底是誰我們誰都不知道,我們只是聽了他一個故事,你就這么積極,我們?yōu)槭裁匆獮樗胰耍莻€人究竟是誰?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考慮過么?”
“我……我這不是覺得既然他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有因果不是么?那既然來了,我們不幫是不是有些不近情理?!”雖然平時小黃話少,但今天的話說的卻十分在理,我不禁挑了挑眉。
小黃看到了我的表情,沖我笑了笑似乎是一種認(rèn)同。
“你倆通氣沒用,小黃,你不會覺得qq會幫你一起給那個鏡子找他的老情人吧???”霍非煙帶著點(diǎn)情緒。
“為什么不可以?他不是也看到了鏡子上的片段?而且qq一直是個熱心腸,不是么?”小黃看著我,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雙手還做出合十的動作,希望我能迎合她。
“對?。∥乙部吹搅绥R子的情景的,雖然都是片段,但是起碼我能記得陳靜是長發(fā)來的,喜歡穿時尚的連衣裙,看起來應(yīng)該是挺精致的一個人,屋子里收拾的非常干凈整潔?!蔽乙豢跉鈱⑽以阽R中看到的所有場景都回憶了一下,嗯,應(yīng)該沒有漏項(xiàng)。
“你們能按照這些記憶就找到人么?”霍非煙扇起了自己的小團(tuán)扇,身姿妖嬈的坐在了圈椅中,“你就能確定他的記憶里都是真的,沒有一點(diǎn)是他編來欺騙你我的么?”
“怎么可能,我也修煉這許多年了,尋常一面鏡子,怎么能騙的了我?”小黃聽到霍非煙的問話倒是十分的自信。
“可問題是,他可不是一面尋常的鏡子,他是彌鏡……這鏡子到現(xiàn)在少說也有兩千一百年了,你想過么?如果他不是有意遮掩,哪么能讓他失去記憶的人,至少應(yīng)該法力在他之上。你們想過么?這里怕真的有些什么緣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