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正在苦苦思索,心想《帝國武庫》里公布的年青一代的高手大多出身名門世家,他們多半不會卷入這樣的江湖紛爭,就算卷入,也不會將這些人殺得一個不剩。
更何況這極樂童子門下四人到這里連飯都沒來的急吃就被殺死,只怕這殺手才此地已經(jīng)守候多時。
正在此時,空相突然示意門外有人。
秦牧心里一驚,莫不是這殺手去而復(fù)返。
空相面色一寒,手握黑刀冷冷道:“門外的朋友,何不現(xiàn)身一見?”
那人似乎驚恐過度,一聽有人說話,狂呼道:“鬼??!鬼···死人居然說話了!”一邊慘叫一邊奪路而逃。
空相聽著腳步聲,從桌上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一揮手酒杯破空飛出,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似乎那逃跑之人已被擊倒。
兩人急忙追出酒家,只見不遠處趴著一名窮酸秀才,他頭發(fā)蓬亂,一身長衫污穢不堪,臉上滿是癲狂之態(tài)。
秦牧走近正要發(fā)問,卻見那秀才嘿嘿怪笑道:“哼!魔門余孽,休想從老子嘴里套出仙人洞的秘密!老子就是死也不會多說一個字!”說完從懷里掏出一把剔骨尖刀,噗的一聲刺入胸口。
那人動作太快,以至于空相都來不及出手阻止。
恰在此時,一聲劍嘯破空而至。
秦牧回頭一望,只見一道藍光當(dāng)頭罩下。
那攝人的威壓夾雜著無與倫比的鋒銳之氣迎面撲來,和尚閃身迎上,只聽當(dāng)?shù)囊宦曒p響,和尚應(yīng)聲疾退。他背后的書箱陡然爆裂,數(shù)千張經(jīng)卷殘頁被炸的漫天飛舞。
“哦,你這賊和尚還不賴嘛!居然能接我一劍!”
聲未至,人先到。一名少女,身著龍禁尉制式皮甲,身上斜背著一副比她本人還高的金漆劍匣,從天而降!
她嬌叱道:“你們兩個蟊賊老實交代,魔刀堂的人到這里到底想要什么?”
秦牧見她這身打扮,一本正經(jīng)地裝作江湖俠士,忍不住咧嘴笑道:“天薇郡主,別來無恙??!”
那少女面色一寒:“少跟姑奶奶套近乎!就算你認識我又如何,除魔衛(wèi)道的事,姑奶奶絕不會手下留情!”
眼見解釋無效,秦牧從懷里摸出一枚紫金令牌,拋了過去。笑道:“我們可不是魔,姑奶奶你除魔除錯了人!”
那金令不過一寸大小,上書“天機”兩個篆字,古樸蒼涼,似乎跨越了無數(shù)時光。
少女接令一望,自語道:“呃···天機令!你怎么會有這東西?老實交代,你們把我的小牧牧怎么樣了?”
“小牧牧?”聽了這話秦牧幾乎背過氣去,他咳嗽一聲道:“小薇薇,十年不見你都不認識我了?”
這話一出,那少女嘴角一抽,一臉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秦牧摸了摸有些滄桑的臉,一攤手道:“這么了?不還是老樣子嗎?”
“好丑??!你現(xiàn)在變得好丑??!”少女撇撇嘴,一臉懷念道:“小時候你多可愛??!肉嘟嘟的小臉,捏起來手感好到爆!天天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叫姐姐······”
“咳咳!”秦牧急忙打斷少女不切實際的幻想,笑道:“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應(yīng)該在劍元塔里錘煉劍意嗎?”
楚天薇一臉驚愕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這下秦牧真的吃驚了。
“天武遺跡的入口要在這里打開,杜爺爺讓我?guī)湍闳フ夷隳瞧朴窈?!?p> 這下秦牧真的驚呆了!
這楚天薇比秦牧小三個月,當(dāng)年他被杜元顯帶到神京和她一起在欽天監(jiān)廝混。從一見面就被她強迫叫姐姐,直到三年后她進入劍元塔,秦牧才算逃離魔爪。這三年里里的辛酸往事,簡直可以單獨寫一部數(shù)百萬字的血淚史。
雖然這小郡主心地善良,但禁不住她脾氣古怪,易怒、刁鉆、愛抖機靈。
她作為帝國柱石,中州唯一異姓王、帝尊的結(jié)義兄弟楚定方的獨女,可以說是榮寵備至,乃是天下第一等的掌上明珠。帝尊居然肯放她出來,只怕其中的緣由不會是找這破玉簡這么簡單吧!
聽了這個解釋,秦牧只好無奈道:“你開心就好,反正我眼下正缺個強力打手!”
楚天薇冷哼一聲,似乎早已習(xí)慣秦牧如此放肆,指著空相道:“這人是誰?他手里的刀邪氣極重,似乎不是什么好人!”
空相自從被她一劍擊退,就憋著一口氣,聽了這話笑道:“你這姑娘小小年紀,一出手就是必殺,心狠手辣,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牧見這兩人不對付,兩個臭脾氣遇到一起,眼見就要爆炸,連忙插在中間笑道:“啊····這個一場誤會而已!這位乃是佛門圣地大摩訶寺的行者空相大師!”
“大摩訶寺?你是心湖大師的弟子?”楚天薇一臉憂慮道。
聽到“心湖”兩個字,空相也不由動容道:“你認識家?guī)???p> “認識倒是談不上!只不過見過他發(fā)到神京的求救信!”
“什么?求救信?”這一下空相臉色陡變,心道大摩訶寺歷經(jīng)千年,高手如云,如何會發(fā)求救信。只怕這姑娘不過是信口開河。接口道:“我?guī)煾笧楹我l(fā)求救信?以大摩訶寺的實力又何必要發(fā)求救信?”
楚天薇皺眉道:“那信上只有三個血字,外加心湖大師的印鑒。至于為何求救,我也想不明白?!?p> “哪三個血字?”空相有些驚慌。
“鎮(zhèn)魔塔!“楚天薇一字一頓道。
空相一聽這話,沖著楚天薇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一臉歉然道:“多謝郡主相告!適才空相無理,還請海涵!”
說著又對秦牧一抱拳,笑道:“秦樓主,眼下師門有難,恕不奉陪了!以后有機會再和你好好痛飲!”說完收刀在身,凌空飛縱,瞬息之間消失無蹤,連那些散落的經(jīng)卷也來不及收拾。
秦牧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插不上,空相早已不見,他無奈地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楚天薇倒是一臉輕松道:“喂!叫聲姐姐聽聽!叫聲姐姐我就告訴你玉簡的下落!”
秦牧抽了抽嘴角,斷然拒絕道:“你該叫我哥哥才是!”
“還有,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去哪里找玉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