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見他主動炫耀劍技,心想,此人莫非是倒賣劍技的奸商?而且他對自己一行人的底細(xì)調(diào)查的極為細(xì)致,倒賣的劍技更是極為精準(zhǔn),宛如雪中送炭一般。
眼見秦牧所有所思,林瑾陽再添一把火,笑道:“得!為了顯示誠意,我將這本《秋水劍入門》送與秦兄一觀如何?”
“這本秘冊里記錄了丙字一等劍技《秋水劍》的前三層練法,東西成色如何還得秦兄自己決斷!”說著從懷里摸出一支灰色玉簡,遞了上去。
秦牧心念剛動,楚天薇已然伸手將那入門劍技一把奪下。
“還是我來瞧瞧你這東西是什么水準(zhǔn)吧!反正給你看,你也不懂!”她一邊凝神查探一邊毫不留情地吐槽著秦牧的無知。
不多時,秦牧就聽她傳音道:“這劍技倒也不算太差,從最基礎(chǔ)的精微劍意的操控到最后的凝氣成罡都有涉獵。雖不見得有什么特色,但路子起碼是對的!”
“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還真的挺適合你這種小白的!”
“沒什么特色就適合我?我就如此不堪?”秦牧有些不服。
“就是如此不堪!”楚天薇一點也不留情面笑道:“你可知高深的劍技是如何修煉而成的?”
秦牧搖搖頭。
楚天薇翻個白眼自問自答:“當(dāng)然是由易到難呀!層次越高,可以學(xué)習(xí)的劍技也越厲害,當(dāng)然它的難度也越大!”
“你這種從沒接觸過武技的人,本應(yīng)該從最低檔次,丁級三等開始學(xué)習(xí)。一步一步夯實基礎(chǔ),逐級提升,或許有個三五年你就能學(xué)丙級的武技了!”
一聽要三五年,秦牧的臉立馬垮了下來,傳音道:“三五年?那黃花菜也涼了,我還學(xué)它做什么?”
楚天薇搖搖頭道:“我之所以說這《秋水劍》適合你,就是因為這套劍技看似平平無奇,卻巧妙地融合了從筑基開始到凝罡大成的所有步驟。也就是說,沒有接觸過武技的人可以直接學(xué)它,從而省去最初的筑基過程!這么一來,對于那些資質(zhì)平平的人來說,就節(jié)約了三五年時間!”
“這么好?那豈不是說這東西堪稱極品神技?”秦牧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楚天薇一臉不屑道:“對于你們這些人來說的確是!對于我來說它連渣渣也算不上!”
秦牧知道,楚天薇乃是少有的劍道奇才。據(jù)說年僅三歲的她第一次見到寒霜,就讓那沉寂多年的古劍爆發(fā)出了“寒龍出匣”的異象!
八歲就領(lǐng)悟了古劍自帶的寒霜劍意,十歲已然可以學(xué)習(xí)楚家秘傳甲字第一等御劍術(shù)。未滿二十,隱然有一派宗師之風(fēng),堪稱中州年青一輩的最強者之一!
足有半晌,秦牧和楚天薇兩人四目相對,一語不發(fā)。
林瑾陽根本想不到這世間居然還有傳音入密這等神技,心里焦躁不已。這五十年生的地靈根他今天志在必得,有了這最后一味藥突破到上三境便又多了一份把握!
秦牧看時機差不多了,從楚天薇手里拿過玉簡,笑道:“的確是好東西!藥材嘛!我也可以給世子殿下勻一些出來!不過……”
“不過什么?”林瑾陽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
“其實也沒什么,世子殿下應(yīng)該清楚,我馬上要去營救少城主!如果殿下肯幫忙跑這一趟,那五斤的地靈根我愿意分殿下一半!”秦牧一臉狡黠道。
林瑾陽臉上的笑容又恢復(fù)了,笑道:“這有何難?只是少城主的下落可就成了難題了!”
秦牧搖搖頭道:“這事我已有了眉目,少城主眼下仍在云霄城內(nèi)!而且還有一場不小的機緣!只消世子殿下幫忙打發(fā)一些鬼方的小嘍啰,這生意就妥啦!”
林瑾陽聽完爽朗一笑道:“既然在云霄城內(nèi),我等幾人組成的搜救小隊那必是無往不利!區(qū)區(qū)鬼方余孽,此次必然一舉蕩平!”
秦牧點點頭道:“既如此,我等這就行動!”說著從空相和尚肩上取下神火飛鴉,在它耳邊低語幾句,將那黑鳥往空中一拋。
那鳥聽了秦牧耳語,極為興奮,仰天嘶鳴一聲向著東南極速飛去。
“大伙兒都跟上這賊鳥兒!它知道少城主的下落!”秦牧一聲大喝。
瞬間,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庝伭r就空空如也。
一眾人跟著黑鳥極速遠(yuǎn)去,集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
“老褚,這云霄城的事你怎么看?”一道蒼老的男聲陡然在藥鋪里炸響。
褚胖子收了臉上僵硬的假笑,一臉沉重道:“據(jù)那個人留下的預(yù)言來看,這城只怕是守不住了!好在藥和那東西已經(jīng)按計劃交給了棋子!”
“老褚,你既然知道結(jié)局,為何不跟著他們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褚胖子居然又笑了,笑著笑著笑出了淚。他擦拭著貨架上的灰塵,接口道:“就是知道結(jié)局早已注定,所以才不愿離開!因為離開并不能改變?nèi)魏问?!?p> “我在這里已呆了四十多年,無論怎樣這就是我的家!既然要死,死在家里總比客死他鄉(xiāng)要好吧!”
那聲音聽了這話似乎極為不甘,憤怒道:“我等數(shù)十人苦守此地百年,到如今只剩你我二人!眼下天武再失一城,如此一來四象之護(hù)已然破壞殆盡!這天下轉(zhuǎn)眼便要亡啦!”
褚胖子聽了搖搖頭道:“鬼方勢力雖大,卻終究邪不壓正!雖云霄陷落,但這天地間可落子的位置不在少數(shù)!后面的預(yù)言我雖不知,但我堅信,那個人絕不會看著這天下就此亡了!”
城主府賓客散盡,段天凌望著桌上余溫尚存的酒菜一臉苦笑!
他自顧自斟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段城主,事情可辦妥了?”
一道黑影自桌上的酒壺里飄然而出。
“海大人費心了!我兒逃出生天之時,就是這云霄城城破之日!云霄城破,海大人可算是為鬼方立了奇功一件吶!”
那黑影繞著段天凌盤旋一圈,悄然落在桌面上,化成一個三寸上的黑袍小人兒!
那小人冷哼一聲道:“海某人只不過替鬼方百姓收復(fù)了被奴役四百年的故土而已!又有什么臉面敢妄自居功!”
“倒是段城主,可謂是識時務(wù)的俊杰!此番城破,姬少主少不了你的一番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