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笑道:“三師哥、四師哥這不好好地在這里作死嗎?有什么好問的!”
那中年漢子見這三人斗嘴皮子沒個正形,搖搖頭道:“宗澤、宗生,大師哥人呢?不是說好今夜在天然居不醉不歸的嗎?”
宗澤、宗生兩人聳聳肩笑道:“大師哥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又躲到什么偏僻地方尋歡作樂去了!咱們云隱峰除了師傅他老人家,誰能制得住他?”
那中年漢子會心一笑,忽聽身邊的少女驚呼一聲道:“咦?不對!這天然居里還有一股我們云隱峰的氣息!莫不是大師哥他又躲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等著看笑話?”說著氣息外放,吐氣開聲笑道:“大師哥,你快出來!我們看到你啦!”
宗澤宗生兩兄弟也立即幫腔,一口一個大師哥喊個不停。
倒是那中年漢子心思縝密,不時地打量著樓內(nèi)的酒客,似乎要將那藏在暗中氣息給揪出來。
秦牧此時卻是有苦說不出,剛才為了躲避這少女和他師哥們的耳目,不等這兩人進門,他就將那筆記一卷握在了手中。誰知這筆記不但沒有降溫的意思,反而越來越燙,猶如一根燒紅的烙鐵。
趁著這幾人上躥下跳地尋找他們大師哥,秦牧急忙低頭向著酒桌下面望去。只見他右手里的黑色筆記陡然發(fā)出一道刺目的紅光,緊接著一縷殷紅的絲線從筆記里悄悄探出頭來。這紅線猶如毒蛇一般,眨眼間鉆入他的皮膚之下消失無蹤。
秦牧只覺渾身一震,體內(nèi)的真氣立時改道,沿著一條他從未見過的路線運行開來,仿佛這一切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牽著他的鼻子走。
真氣運行兩個周天,他心底居然產(chǎn)生一股奇異的感覺,似乎某種極為熟悉的東西正在悄悄靠近。
“大師哥,你就別裝啦!”一道清脆的女聲嬌笑道。
秦牧忽然感覺有人推了他一把,抬頭一望,只見眼前四人一臉戲謔地望著自己。
“大師哥?”秦牧有些懵,他左右四顧,笑道:“你們叫我?”
四人一齊點頭。
宗澤伸出大拇指笑道:“大師哥真有你的!后發(fā)先至不說,這改頭換面的手藝,這演技,絕了!”
宗生立馬附和道:“大師哥你這改的也太徹底了吧?這你要不顯露本門真氣,就算師父他老人家來了也分辨不出??!”
那綠裙少女嬌笑一聲撲到秦牧懷里,伸出一雙玉手,揪揪耳朵,扯扯眼皮,似乎要將他那并不存在的偽裝除去!
那中年漢子見了急忙制止道:“靈芝,這么多人看著呢!快起來!”
撕著撕著,那綠裙少女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他望著秦牧呲牙咧嘴的表情嘴角抽搐,苦笑道:“這人真不是大師哥!他臉上的皮和耳朵都是真的!”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臉上的笑容立時僵住了。那中年漢子,一臉狐疑道:“可這氣息沒錯呀?正是師門秘傳心法!難道此人??????”
“什么?”少女一臉凝重想聽聽這幾位能有什么樣的高論。
“難道此人是大師哥的傳人?”宗澤補充道。
“或是師傅他老人家的私生子!”宗生一臉篤定。
綠裙少女上擦了擦手心的細汗笑道:“你們說的這都是些什么嘛!大師哥自己都還沒出師,怎么會有傳人?我爹有四五十年未曾下山了,又從哪里多出個私生子去?難道說這家伙已有四十多歲?”說著還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秦牧白皙的臉頰。
空相望著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秦牧此刻真是正是氣運行的關(guān)鍵時刻,只能任由別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空相見他眼神焦灼,心知有異,急忙阻止這綠裙少女繼續(xù)肆虐。他指著秦牧肅容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此人絕對不是你們的大師兄!而且他眼下真氣激蕩,顯然已經(jīng)到了走火入魔的關(guān)鍵時刻!”
那中年漢子聽了,立馬上前將秦牧輕輕提起,足尖一點直上二樓。樓下幾人緊隨其后,只留下身后滿桌的杯盤狼藉。
秦牧只覺的身子綿軟無力,如在云端。勉強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盤坐在一間包廂內(nèi),眼前那綠裙姑娘一臉擔憂道:“二師哥,這人到底是什么狀況?”
那中年漢子眉頭緊皺道:“他似乎是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過快,走岔了道兒?!闭f著一把擼起秦牧的袖子,只見他胳膊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數(shù)以千計的紅線。
空相見都這個時候了,秦牧手里還死死握著那本漆黑的筆記,立時不多聲色地將筆記從他手里扯了出來。
這中年漢子沉吟半晌道:“靈芝師妹還有你們?nèi)?,去到房間外給我護法,他這個狀況我必須幫他疏通經(jīng)絡(luò)?!边@四人應(yīng)聲出屋,分守四方。
中年漢子盤膝而坐,一掌拍到秦牧的大椎穴上,正準備用自己的真氣將秦牧的經(jīng)脈重新理順??烧l知,他輸送的真氣一到秦牧體內(nèi)就會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連試了數(shù)次,都是一般無二。
這下他是真的犯了難!
經(jīng)過這幾次嘗試,他只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人體內(nèi)的真氣正自主地按照云隱峰秘傳心訣《天機密要》運行,眼下這種紅絲附體狀況其實是真氣運行速度過快,導致經(jīng)脈撕裂的癥狀。
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早就疼的滿地打滾,可此人,面不改色似乎并不覺得如何痛苦。
正當他束手無策之時,忽聽房間外人影飛動。緊接著,就見一名小和尚領(lǐng)著一位大和尚走了進來。
空相對著大和尚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還請了因大師救救我這朋友!”
了因風塵仆仆,顯然是剛到靈州。他望了秦牧一眼點點頭道:“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兒?才半天不見,他體內(nèi)怎么又多了一股云隱峰的真氣?”
這老和尚嘴上說著,手底下卻也沒閑著,眨眼間一連刺出上百指。只見秦牧周身金光一閃,他胳膊上的紅線立時隱沒消失。
那中年漢子見了這一幕立即恭恭敬敬沖著老和尚行李道:“晚輩云隱峰二弟子路猷天,見過般若寺高僧!”
“這神風指調(diào)理經(jīng)脈的能力當真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