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門風(fēng)平浪靜,但是有無暗涌,誰又知曉?
“唐二公子,古門滅亡,上官堡、碧海莊、天山均被重創(chuàng);這可是唐門崛起的絕好良機(jī)!”
這句話一直在唐云飛的腦海中回響,他嘆了口氣,只羨慕有些人不必去承擔(dān)不想承受的擔(dān)子,不必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多么簡單的一句話,多么深刻的道理。
“少主,門主請您去他的房間?!碧崎T弟子道。
唐云飛苦笑了聲:“自從大哥走后,父親的頭發(fā)一夜全白,將所有心血轉(zhuǎn)而傾注在我身上。我又何嘗不想像大哥那樣?只不過大哥托付了我,我又能托付誰呢?”
“父親,您的身體好些了嗎?”唐云飛道。
唐離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你都聽說了?”
“是?!碧圃骑w道。
“你有何想法?”唐離道。
“古門傾覆,樂羽等人必是威望大增,但此番爭斗,他們也元?dú)獯髠!碧圃骑w應(yīng)道。
“不錯,若是我們趁機(jī)消滅他們?nèi)绾危俊碧齐x道。
唐云飛大吃一驚:“父親想要鏟除上官堡和碧海莊?”
“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此事若要成行,必定要萬無一失!”唐離道。
唐云飛臉色蒼白,卻不敢有任何反抗:“是?!?p> ......
林間一輛寬大的馬車正在疾行。
車上的南宮沐正在熟睡,而林高帆還在想在島上的女子。
那難道真是我中毒所產(chǎn)生的幻覺嗎?
“林公子,我們到了?!边@一聲呼喊打破了林高帆的思緒。
馬車已停在一座大院子前。
黃鐘走了出來:“林少俠,是你們嗎?”
“南宮姑娘,我們到了?!绷指叻p輕道。
接著他掀開車簾喊道:“黃莊主!”
“哎呀,你們可算回來了!”黃鐘連忙上前。
“黃莊主,一切可順利?”林高帆道。
黃鐘從懷里掏出了包裹好的針葉草:“南宮姑娘,這可是你要的針葉草?”
南宮沐此時也已醒來,她接過針葉草仔細(xì)端詳了一番,大喜:“不錯,這正是針葉草,黃莊主辛苦了?!?p> 黃鐘點(diǎn)點(diǎn)頭:“林少俠和南宮姑娘那邊如何?”
“遇到些波折,好在順利取回?!绷指叻馈?p> “天山的煉藥房應(yīng)有盡有,可能還需要回天山一趟?!蹦蠈m沐道。
林高帆一怔,忙道:“南宮姑娘不必費(fèi)神,我知南宮姑娘需煉藥,早已為南宮姑娘準(zhǔn)備好了,請隨我來?!?p> 南宮沐朝林高帆微微一笑:“林公子有心了;樂大哥傷勢嚴(yán)重,此番煉藥需小心謹(jǐn)慎,數(shù)日才能研磨制成;在此期間,樂大哥就有勞林公子和黃莊主照料了?!?p> 黃鐘拍了拍胸口:“南宮姑娘請放心,樂兄的事就是我黃鐘的事?!?p> 南宮沐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拿著碧蘿花和針葉草隨林高帆走了出去。
多日已沒有好好合過眼的南宮沐又投入了煉藥中,每個人都竭盡全力,她又怎么能言苦呢?
藥品的煎制十分勞神,不同藥的種類以及藥性各有不同,煎制的時間早晚長短也各異。稍不留神,就會導(dǎo)致藥的功效發(fā)生偏差。更重要的是這些藥太過稀有,根本不允許有一絲差錯。
經(jīng)過幾日的研制,南宮沐顯得極為疲憊,但她只能硬撐著。剛開始她還能靠身體,后來就只能靠意志。為了使自己清醒,她坐在離藥爐很近的地方,只因那里不僅煙味嗆人,大火也使人汗流浹背。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藥也終于制成了。南宮沐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打開了門。
刺眼的日光好像要將她照出原形。
見門一開,黃鐘和林高帆都圍了上去。
“南宮姑娘,藥可煉成?”林高帆道。
南宮沐點(diǎn)了點(diǎn)頭,揚(yáng)起剛煎完的藥。
“太好了!快去給樂兄服下吧。”黃鐘催促著。
南宮沐突然身子一軟,就要倒下。
林高帆忙上前扶住南宮沐。
黃鐘手快,立馬接住了碗。
三人都心驚膽戰(zhàn),這藥要是一潑,可就前功盡棄了!希望后的絕望比一開始的絕望要讓人崩潰百倍。
南宮沐冷汗直流,手不住地顫抖...
若是藥灑了,救不活樂大哥,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南宮姑娘太過操勞,先去休息吧,藥的事就讓我跟黃莊主代勞吧?!绷指叻?。
黃鐘端著藥附和道:“是啊,南宮姑娘你太累了,去睡一會兒吧?!?p> 南宮沐搖搖頭:“不...樂大哥的性命攸關(guān),我必須要看著他服下?!?p> 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樂羽床前,黃鐘將碗遞給南宮沐,還是由她喂藥;但是樂羽昏迷不醒,藥一直從嘴角流出。
“林少俠,你我點(diǎn)住樂兄穴道,可行的通?”黃鐘道。
南宮沐連忙阻止:“不行!這樣會傷了樂大哥?!?p> 黃鐘沉默半晌:“看來...若要讓藥順利進(jìn)入樂兄體內(nèi),只得...”
南宮沐明白黃鐘的意思,臉立馬紅了起來。
“南宮姑娘,可曾試過蘆管?”林高帆道。
南宮沐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這里怕是沒有。”
“待我去做一支來?!绷指叻馈?p>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他弄來了幾支蘆管交給南宮沐:“南宮姑娘,樂羽大哥全靠你了?!?p> “黃莊主,我們出去等吧。”
于是二人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南宮沐拿著一支蘆管對著樂羽的嘴,雖然并沒有肌膚接觸,但如此近的距離,南宮沐還是有些羞澀。她從未如此地接近一個男子,好在無人在旁,她掙扎了片刻,知道樂羽不容再拖,只好閉上眼睛,咬住了蘆管...
門外的兩人也輕松了不少。
“黃莊主你的傷可好些了?”林高帆道。
“多謝林少俠掛心,在下不過區(qū)區(qū)皮外傷,算不得什么;只要樂兄性命無憂,便也不枉我跑這一趟?!秉S鐘道。
樂羽服下藥后的這幾日,對每個人都是一種煎熬;尤其是南宮沐,她守在樂羽床前,幾乎沒有離開過。她所制的藥全是按醫(yī)書所述,也不知道藥效幾何,又時而擔(dān)心藥物會在樂羽體內(nèi)產(chǎn)生什么不良反應(yīng)。林高帆來了好幾次,勸她回房去睡一會兒,然而她心里有事,如何睡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