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風(fēng)波平
齊治從剛開始,便從蔡逢舟身上,看出修仙者的味道。
對方的實力,比陸穩(wěn)稍弱,卻也有練氣五層的境界。
齊治也是練氣五層,但境界相同,實力卻不能同日而語。
眼看蔡逢舟心中起了殺意,齊治自然也并不怕他。
蔡逢舟輕拍腰間,突然一顆巖石飛出,足有巴掌大。
這顆巖石,簡直是縮小無數(shù)倍的山峰,山脊峰谷等細節(jié),全都栩栩如生。
“起!”
蔡逢舟對巖石一指,光芒迸發(fā),沒入巖石內(nèi)部。
一瞬間,巖石表現(xiàn)浮現(xiàn)密密麻麻符文,將其裹得不留半點空隙。
齊治瞄了一眼,當(dāng)場認出,這些符文都是“泰山符”。
這些天,齊治借口觀摩巨劍,將泰山符掃描吸收。
裴無忌先前操縱巨劍,乃是以泰山符輔助,使其輕重如意。
根據(jù)裴無忌親口所說,泰山符來自國師的手筆。
“莫非,他是國師的人?”齊治猜測道。
蔡逢舟對泰山符的使用,明顯更加爐火純青。
巖石上布滿泰山符,如吹氣般急劇壯大,瞬間變成房屋大,懸浮在齊治頭頂。
說來也怪,如此巨大的山巖,卻輕飄飄如枯葉,漂浮在半空沒落下。
但齊治知道,泰山符作用下,山巖可以輕如鳥羽,也能重如鐵山。
“蔡大哥好樣的!”公孫軒興奮搓手。
望著房屋大的山巖,公孫軒目光發(fā)亮,內(nèi)心羨慕無比,若他能修仙該多好。
“落!”
蔡逢舟一字喝出,山巖瞬間變得沉重?zé)o比,朝齊治頭頂砸落。
此時此刻,房屋大的山巖不僅恢復(fù)重量,而且遠超普通石塊,仿佛通體以生鐵澆鑄。
若是這一下砸的實在,齊治當(dāng)場化作肉醬。
蔡逢舟出手的目的,不為震懾,不為退敵,直接目的,便是殺人。
一時間,眾人目光,都擊中在巨大山巖下,齊治的身軀上。
在眾人心目中,齊治的下場早已確定,免不了化為肉醬,最多是徒勞掙扎幾下。
公孫軒目光冒出血光,“好好,死得好!”
蕭求道緊握成拳,手指捏得發(fā)白,微微顫抖的衣襟,出賣了他內(nèi)心波動。
太守府內(nèi),一座高樓的憑欄處,須發(fā)灰白的公孫太守,被老仆攙著,望著門口發(fā)生的事情。
“罪過,這么年輕的孩子,就這么沒了!”太守微微嘆氣。
老人對太守府的掌控,遠遠超出外人想象,連他兒子都不知道,門房雖被威脅,卻不敢隱瞞,早已偷偷上報太守。
太守也是老狐貍,表面不動聲色,暗地里登上高樓,將門口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在太守心目中,齊治面對泰山壓頂?shù)墓?,躲不開讓不掉,只有死路一條。
突然,太守眼皮子一跳,“什么?”
巨大山巖的下方,陡然爆開一股黃光。
咚,這聲悶響,仿佛是城墻高的蒙皮大鼓被敲響,大半個郡治的百姓都聽到了。
經(jīng)過無數(shù)泰山符加持,山巖早已沉重?zé)o比,縱然落到空地上,都能砸出大坑。
突如其來的黃光沖擊下,山巖卻被寸寸抬高,如同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托起來。
“老高,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那道黃光里,好想有一根什么?”太守詢問身旁老仆人。
老仆人瞇著眼睛,看了片刻,“主人,是一把劍,木劍!”
“木劍,木劍能撞飛山巖?”太守呆住了。
府門口,齊治驅(qū)使桃木劍,猛地法力沖刺。
山巖陡然加速,旋轉(zhuǎn)著往蔡逢舟方向飛去。
齊治收起桃木劍,見到內(nèi)部靈氣僅剩小半,今日不能再用了。
蔡逢舟見山巖飛來,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激發(fā)符力,讓山巖停在半空。
這下有驚無險,蔡逢舟隨即恢復(fù)自信,緩緩?fù)苿由綆r,在泰山符加持下,重量再添三成。
齊治猛地張口,一股白色爆流激射而出。
蔡逢舟猝不及防,被冰息術(shù)命中,當(dāng)場被凍僵了。
山巖迅速縮小,最終還原成拳頭大,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后,被齊治撿拾起來。
齊治拿起山巖,仔細觀摩符文分布的情況,這番符文組合的結(jié)構(gòu),對他非常有用,當(dāng)場掃描起來。
另一邊,公孫軒見蔡逢舟失利,撲倒他身邊。
冰息術(shù)來得快,去的也快,蔡逢舟體內(nèi)法力流轉(zhuǎn),便恢復(fù)行動。
但,山巖已落到對方手中。
蔡逢舟目光冒出火,對齊治伸手,“把法寶還給我!”
“你把這個叫法寶?”齊治嗤之以鼻,山巖簡陋粗糙,連法器都算不上,還敢妄稱法寶,簡直是井底之蛙。
公孫軒憤恨之極,拔出佩劍往前刺來。
不同齊治動手,蕭求道閃身而出,手指輕彈,利劍脫手,翻滾飛到半空。
“別動!”蕭求道一伸手,抓住利劍,擱在公孫軒肩頭。
蔡逢舟沒了山巖,縱然法力還在,卻束手無策。
“誤會,誤會啦!”
太守在老仆攙扶下,走到府門口,笑容可掬上前,“兩位道長,遠來是客,有失遠迎!”
公孫軒見到太守,急著叫道,“父親,他們?”
“孽障,還不快退下!”太守板著臉。
老仆會意上前,“少爺,走吧!”
公孫軒心有不甘,但似乎對老仆極為畏懼,乖乖跟著離開。
“請!”
太守對蕭求道、齊治,以及臉色冷漠的蔡逢舟,同時發(fā)出邀請。
三人先后跟著走入太守府,大門隨即關(guān)上,隔絕眾多窺視目光。
走出幾步,繞過影壁后,兩個家丁舉著木板,拍打伏在地上的一人。
齊治和蕭求道看出,被打的人,儼然是通報的門房。
太守神情嚴(yán)肅,指著門房,“本太守治家嚴(yán)謹(jǐn),此人索取賄賂,隔絕消息,理當(dāng)重罰!”
片刻過后,家丁停手,上前稟告,“二十大板打完了。”
太守唔了一聲,“拖到柴房,三天不準(zhǔn)吃飯!”
等到家丁拖著門房離開,太守恢復(fù)笑容,邀請三人走到客廳。
客廳內(nèi),太守坐在首座,蔡逢舟安排在右座之首,齊治和蕭求道則是在對面的左座,分別坐在首座和次座。
僅從座次安排,就可以看出,太守絕對是年老成精的城府之輩。
齊治心中好奇,如此老奸巨猾的老子,怎么生出的兒子,是個魯莽沖動的草包,莫非正是風(fēng)水不好,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