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界的落日時間很快,還沒等麴義帶領車隊進入郡城,殘陽便已褪去,將黑暗留給人間。
麴義的警惕性很高,不僅是他作為武將應該具備的屬性,更是他肩負重任,不能讓袁小姐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黑暗的環(huán)境對于弓箭手來說,絕對是最佳的,不易被敵方察覺。麴義是一名優(yōu)秀的弓箭手,他悄無聲息地將弓箭拿了出來,把兩支箭同時搭在弓上,拉滿弓弦。
“前方可是麴義帶領的馬車?”郡城門口佇立那人開口詢問道。
麴義聽到對面?zhèn)鱽淼穆曇羯鯙槭煜?,由于距離較遠,加之身旁有士兵走步的聲響,麴義也不確定對方是否就是心中所想之人。
然后反問道:“汝是何人?”
那人也沒有正面回答,“你還是老樣子,還不把那支瞄準我的箭收起來?!?p> 哈,果然是他,麴義聽到這話,心中更加確定那個答案。
在袁紹的陣營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麴義,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會拉弓防御,在敵方不備之時,突施冷箭。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成明的陣營中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外加這個熟悉的聲音,麴義斷定此人應該是投降過來的高覽。
“汝可是高覽?”
“哈哈,你還記得我。”
待麴義走近,兩人的戰(zhàn)馬頭挨著頭的距離,彼此才看清對方。
“麴義兄別來無恙,高覽奉主公成明之命,特來迎接?!?p> “哼,你家主公。”麴義的話語明顯帶著憤怒。
這憤怒并非無緣無故,一方面來自成明,另一方面來自高覽。
麴義是袁紹的部下,思想感情定會偏向袁氏,因成明的緣故,使得袁瑩終日不樂,麴義對此也產(chǎn)生恨意。
麴義雖然是個粗人,沒有文化,但是他知道忠心,作為部下,應該跟隨一個主公到底。像高覽這樣為了自身性命,而投靠敵方的這種行為,是令麴義所不恥的。
看著麴義的弓箭依舊拉著,話語里帶著憤怒,高覽趕忙說道。
“難道麴義兄不信我嗎?”
“你的所為,叫我如何相信?!?p> “這里面定有誤會。”
“什么誤會?沒有誤會?!?p> “好好好,這里面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過多解釋?!?p> “解釋?就算你解釋了,我也不信?!?p> “好,這件事暫且放下,今日我是奉命行事,請袁瑩小姐的車隊入城?!?p> 麴義沒有答話,手中的弓箭一直緊握。
高覽只好說道:“麴義兄,這里是幽州地界,就算你的弓法了得,也抵不過我身后的一城士兵吧?!?p> 也對,就算麴義再厲害,袁兵再精銳,也打過城中的士兵。
麴義猶豫一下,最終將手松開,把弓箭收了起來。
高覽在前面帶路,麴義率車隊在后面跟隨。他們在一家較大的酒樓停住了,麴義一反常態(tài)的沒帶一個士兵,只自己守護著袁瑩和侍女小影。其余士兵都被安排在最近的軍營休息。
高覽站在酒樓門口,待袁瑩從馬車出來后,熱情地說道。
“小姐可好?”
“我觀將軍更是安好?!闭Z氣中帶著十足的嘲諷。
高覽當然也聽的出來,弄的臉上訕訕發(fā)熱。
然后四人進入酒樓,開啟了一頓可口美味的大餐。
這頓晚餐對于袁瑩等人來說確是不錯,好過路途之中的野味干糧。至于高覽嘛,當然是沒有過多的感覺,只是在三人的冷嘲熱諷中度過這個晚餐。
茶足飯飽后,高覽給他們安排好了住宿房間,勞頓幾日的他們,回房間后,很快入睡了。
高覽走出酒樓后,馬上安排了自己的士兵,將酒樓包圍,徹夜守護袁瑩三人。
“小姐,醒醒吧,該起床了?!毙∮拜p聲呼喚著袁瑩。
從沒有晚起習慣的袁瑩,今早卻不同以往,都到了辰時,袁瑩還有起床。
小影尋思著可能是路途勞頓所致,所以一開始并沒有叫醒袁瑩,想讓她再多睡一會兒。時間已經(jīng)到了巳時,袁瑩還是沒有起床,小影心生疑惑,別在出什么意外,這才輕聲喚醒袁瑩。
袁瑩聽到耳邊有人呼喚她,她睜開了眼睛,是比較艱難睜開的。當睜開眼睛后,突感頭暈目眩,全身發(fā)熱,該不會生病了吧,袁瑩心想。又張了張嘴,感覺喉嚨發(fā)干,試圖開口說話。
“小影,我頭暈?!币痪渌粏〉穆曇魪脑摰暮韲道锇l(fā)了出來。
小影聽后心中咯噔一下,馬上伸出手背試探了袁瑩的腦門。好燙,果然是生病了。
“好燙呀,小姐,您好像生病了?!?p> “快叫麴義和高覽過來?!?p> 不一會兒,麴義和高覽過來了,他們隔著屏風,抱拳說道。
“小姐,末將在此。”
“麴義將軍你負責去請郎中,高覽你去通知你家主公?!?p> “是?!?p> 二人不敢耽擱,轉(zhuǎn)身去辦事了。
在上黨郡的成明得知袁瑩生病了,騎著典韋的大宛馬飛奔到太原郡。
“怎么樣了?”
成明急火火的來到了袁瑩所在的客房門外,小影阻攔道。
“成州牧,小姐剛睡下,請不要打擾休息?!?p> “瑩兒怎么樣了?郎中怎么說?”
“你還出現(xiàn)呀,還知道關心呀?!毙∮巴耆翘嬖摮鰵?,但是這些話不應該是她這個侍女身份說的,成明聽后,心中很是不悅,臉上也顯露出對應的表情。
雖然成明和小影的對話聲音較小,但是剛一進來,不知情況的成明第一句話聲音較大,袁瑩在房間里已經(jīng)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