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整風運動
皇帝宣完楊國忠等罪狀，沉吟盞茶功夫，又沉聲開口道：“殿上諸公，捫心而自問，爾等可有私吞貪墨，收受賄賂，暗中不法之事？朕當朝限定一炷香時間，自問有此等不法者，當朝請罪，朕必不深究，爾等皆平身，捫心自查。”
時間飛逝，朝堂之上一眾文武有人問心無愧坦然自若，亦有人心中忐忑，或惺惺作態(tài)不時環(huán)顧。半柱香后，太師諸葛亮出班，跪地請罪道：“陛下，臣昔日伐張楚，遇陳縣富商周氏，有黔首暗舉其資賊，臣曾抄末其家資以充軍餉，只是未曾仔細核對，后察知為臣之屬員私自貪墨數(shù)千金，臣請陛下治臣督下不察之罪！”
皇帝輕笑道：“太師平身，愛卿所請之事，朕以盡知。該吏彼時任軍中司糧官，乃是我贏氏族人贏止，私自貪墨三千八百金，彼時愛卿不察，后犒賞三軍之時偶覺，卿念其為王族，謹以數(shù)語警之。可是此事？”
“臣有愧，正是此事，除此一事，臣自問再絕無違律之舉。”諸葛亮沉聲回稟。
“太師清廉自律堪稱楷模，為官十年，太師之產業(yè)，不過良田五百畝，桑田百畝，其中有朕所賜田三百畝，府邸一處，家中所存金不過五千，帛僅百匹皆朕所賞。太師所請之事昔日已有處置，不做愛卿之失，諸葛亮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今朕正欲將一眾皇子盡數(shù)委于愛卿教授。朝后便令皇后奉師禮親往太師府拜請。至于愛卿所提贏止此人，朕已與數(shù)年前將之革職除族，發(fā)往黑水郡充邊去了。愛卿不必耿耿于懷?！?p> 諸葛亮忙口稱有愧，拜謝皇恩。
又是半柱香過去，直到香頭燃盡，香灰盡落，再無有人自動請罪。皇帝臉色泛冷道：“朕給爾等悔過之機，爾等有人仍不思悔過，便休怪朕無情面?！彪S機高呼道：“錦衣衛(wèi)張承業(yè)，吏部狄仁杰，督察院寇準，暫領御史臺右相魏征，刑部包拯，出班。”
見五人出班，皇帝高聲道：“張承業(yè)，宣讀錦衣衛(wèi)所察有罪之臣并其罪證?！?p> “諾?！睆埑袠I(yè)應諾一聲，自袍袖中取出一冊，展開道：“查黑水郡郡守胡惟庸，貪墨工部款項，收受賄賂一罪，胡惟庸接任黑水郡守，朝廷撥款修筑建造黑水郡城墻，府衙，學宮，糧倉及軍庫共計金十八萬五千，城墻修筑款項七萬金，僅用五萬八千三百，余盡數(shù)被胡惟庸貪墨；府衙用度所報兩萬五千金，實用兩萬一千一百，余盡被其私下貪墨。學宮，糧倉，軍庫及民居，市集籌建等項，朝廷共撥款九萬金，實用六萬五千金，余數(shù)盡遭貪墨，自初平五年秋，胡惟庸共計貪墨賦稅十五萬六千金。另，初平六年夏，胡惟庸收受富戶拓拔實賄賂三千金，虎皮兩張，美姬兩名，將黑水城原屬國有之良田八百畝，私自劃歸拓跋氏為私田。初平七年春，胡惟庸陷害黑水郡丞梁丘謀逆，將之誅族，任命其親信劉忠接任郡丞。初平八年東，胡惟庸私自毒殺黑水都尉，校尉計十三人，空職盡數(shù)委任胡氏親信。初平九年春始，胡惟庸私自招募私兵，一萬五千余，打造軍器，購置戰(zhàn)馬，勾結各處巨盜陰謀自立。以上罪證有黑水府衙文吏秦合，魏召，完顏哲等人證，且有黑水郡丞劉忠，黑水都尉胡顯等口供。令有東胡將軍慕容恪擒獲胡惟庸私軍數(shù)千，抄沒家產所得之詳單”。
胡惟庸早跪伏與地，嚇個半死?；实蹍柭暤溃骸昂┯梗匀q黑水郡黔首有冒死舉證告汝不法之時，朕已暗令督察院派員督檢黑水府，爾不知警醒，仍不思悔改，反而膽大妄為，陰謀作亂，朕暗中又令錦衣衛(wèi)赴黑水查證，得知爾罪惡累累心存不軌，早在傳詔汝回咸陽之前，已傳令慕容恪趁汝歸咸陽之時進駐黑水，將汝之爪牙黨徒盡數(shù)緝拿收押。時至今日還有何話說？可還需吏部考較之詞？督察院督檢之證？或是黑水郡汝之黨羽上朝對證？”
胡惟庸見皇帝皆已闡明人證物證，哪還有辯稱？只是不住叩首祈求饒命。
皇帝冷哼一聲繼而傳詔：“哼！刑部尚書包拯，當朝判其罪！”
包拯上前一步，拱手道：“依據陛下初平二年所制秦律，胡惟庸貪墨甚巨，當判其斬首，收受賄賂，私吞國庫，以權謀私當判其斬；陷害毒殺朝廷吏員，當判其分尸誅三族。私聚兵丁陰謀作亂，當按謀逆大罪論處，應凌遲之刑誅九族，抄沒家資?！?p> 皇帝聽罷，高聲道：“著吏部速選派能吏前往黑水郡任職，布告黑水黔首胡惟庸罪證，法辦其黨羽，安定民生。”
吏部尚書狄仁杰忙出班應諾。
皇帝厲聲道“著將胡惟庸貶為奴籍，判凌遲之刑，誅其五族，九族為奴。抄沒其資產。待收其五族人口，一并押市口處置。”皇帝宣判罷了，早有殿前武士上來，不顧胡惟庸哭喊饒命，上前將之拖下去押入大牢。
皇帝臉色一沉，繼而道：“督察院寇準，宣三川令蘇軾罪狀！”
蘇軾心中一驚，出班跪地！背上冷汗瞬間浸透衣袍。只聽寇準出班道：“察蘇軾，自接掌三川郡，雖整頓民生，安置流民，然嘗素貪杯飲酒，流連山水，且嘗流連煙花之地。盡顯吟詩做賦之能，于政事懈怠，不思政務，致三川一郡發(fā)展緩慢，舉步不前。有怠政之舉。應酌情警醒。”
皇帝見寇準讀完，有道：“御史臺魏征，可有蘇軾參奏？”
“啟奏陛下，御史臺查蘇軾不思政務，嘗以郡府之政委屬吏分擔，懈怠王事實應罰罪，然蘇軾一向為官清廉，辦案公正，為政秉公。待治下黔首親和，禮應彰其德而治其無為之罪?！?p> 皇帝當即道：“蘇軾素有才名，為官清廉，經錦衣衛(wèi)查證，蘇軾雖為郡守，嘗有斷糧之事，此人自命清高，不喜與富商結交，雖潔身自好然惰與政事，今為彰顯其清廉，賜金五千，糧百石，其妻操持家務，嘗親耕農田，加封三品誥命夫人，賜奴十名。蘇軾懶與家務，怠惰王事，自命清高游手好閑。著即刻罷免三川郡守之職改任黑水郡，以錦衣衛(wèi)，督察院，御史臺派員監(jiān)督，限期三年，若再有懈怠，即刻收押，以抗旨之罪論斬?。「昂谒先我荒陜?，其妻留居咸陽府邸不得隨任，僅限一老奴相隨。蘇軾，爾可服朕之所判？”
蘇軾被當朝宣罪，遭皇帝斥責懶惰，然厚賞其清廉，表彰其妻厚德。心下已是羞愧難當！那還不服？跪地道：“臣代拙妻謝陛下厚恩，臣甘愿領罪，陛下所責所判，臣心服口服，若再有懈怠請陛下斬臣之項上首級。”
皇帝聞聽，輕笑道：“東坡先生素有才名，所做詩詞歌賦更是一絕，朕甚欣賞之，然汝身為一方郡守，百姓父母官，應分清主次，自應先務政事，不使治下百姓有怨，閑暇時去吟詩做賦陶冶情操，日后必得青史傳名，既已有言在先，需謹記，若于政事上怠惰毫無建樹，必治你死罪！”
“臣遵旨！”
見蘇軾被皇帝如此申飭，一眾文武皆笑出聲來，蘇軾起身向眾同僚拱手掩面連道：“慚愧！”
處置完蘇軾，皇帝又冷眼向一眾文武點名道：“邯鄲令鐘繇，北地令董翳，北安令司馬欣，太原令張昭皆屬蘇軾之類，此次朕只是申飭，便不令御史臺督察院宣爾等之狀若再敢懈怠政事，必嚴責不??！”
司馬欣等諸臣皆忙出班跪地請罪！皇帝又點張昭道：“張子布，汝子張承素有才能，文武雙全，今朕破格拔取，任其為黔中令，朕雖不令各臺部宣汝罪證，然，汝當驚醒，日后若再有貪圖小利，收受賄賂之舉，朕當罷汝父子之職，誅汝三族！”
那張昭嚇得渾身發(fā)抖，忙伏地請罪，口稱糊涂。
皇帝又道：“此次整風，旨在有罪必罰，司馬欣，董翳近年頗有懈怠，不比前歲！當自省之，鐘繇沉迷書法，自命不凡，于政務卻有疏乎。皆不勤之過，皆罰半年俸祿以儆效尤，日后不思悔改皆論重罪處置。凡我朝官吏，無分品級，朕要的是干吏能吏！是賢吏廉吏，而非名吏也非學吏！汝等既然為官，或牧守一方，或鎮(zhèn)守一地，便當以身作則，為治下做出政績，讓治下百姓稱贊做出的政事！記??！朕要的為官者并非是明哲保身的文人墨客，朕要所有在任官吏，做實事！做政事！做有利于朝廷，有利于安定，有利于黔首改善生活，繁榮地方的大事，好事！再有為官不作為者！一味混日子的，一經查處，朕不僅要罰俸罷官！還要將他之名號傳告天下，記載史冊，讓他斯文掃地！罵名永垂！讓后人千秋萬代去罵！”
眾臣皆拜服與地，口稱恕罪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