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我揚了揚手中的花,把花插進病房中的一個空花瓶中,“剛剛進來時,一個你的迷妹硬塞給我,讓我送進來給你的。”
“真的是這樣?”牧子墨看著我既有些愁苦,又有些欣喜。
我點了點頭,“你們有重要事情要商量吧?我在門外守著,你們繼續(xù)吧!”
他們沉默的看著我離開,并沒有說半句。
“牧子墨,你說向伍有沒有答應?”方御杰看到門關上后,馬上開口問,再不開口,他都快要憋死了。
蕭礪行也看向牧子墨,只是牧子墨的神色輕松了不少,心里一直壓著的那一塊石頭終于能放下來了,“她應該沒答應。”
我在關上門的那瞬間已經頹然的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從褲兜里掏出一枚閃著光茫的鉆石戒指,但拿在手里如同鐵烙燙手。
回想起在餐廳那一幕幕,心里頭的不安感隨之而來,自己卻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子,無法面對司空澤,一種深深的愧疚扎根在心里。
“小伍,我想要承擔起你的下半輩子,每天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抱著的人是你,你能做我下半輩子的那個女主人嗎?”司空澤在求婚前琢磨了很久,想了一大段一大段動人的情話,可就在求婚時已經緊張到忘詞了,結結巴巴才說完一句話。
我臉色頓時凝滯的看著已經半膝跪地的司空澤,并沒有被求婚的甜蜜感,反而是如坐針氈的感覺。
“啊澤,你快起來吧!別這樣。”
“那你是答應我了?”司空澤甜笑著,滿心歡喜的以為我要答應。
可我卻愣了一愣,抓耳撓腮不知怎么拒絕,“我覺得有點急,結婚的事等我接手了勝保再說,可以嗎?”
他胡亂的把戒指塞到我手上,“那這戒指你先拿著,等你愿意嫁我那天,只要你戴上它,無論我人身在哪里,我都會飛奔來到你的身邊?!彼究諠晌宋亲樱珲喸诤?,頭低垂掩蓋著自己已被蒙上的淚花。
我怔怔得接了過來,“啊澤,對不起,現在我真的無法答應你,對不起。”我無措的把戒指拿在手上,又無奈的放了下來,“我先回去了,牧子墨醒來時不見我,又該發(fā)脾氣了?!?p> 我沒忍心看司空澤的表情,因為我知道這一次的拒絕肯定會傷了他的心,但奈何這一刻不是該結婚的時刻。
“沒事,是我太焦急了?!彼究諠捎墒贾两K頭都是低垂的,他害怕自己懦弱的淚水被向伍看到?!澳阌惺戮拖茸甙??!?p> 我看了又看司空澤,最終忍住那不安的愧疚心,咬咬牙,離去了。
司空澤半膝跪在地上看著為向伍準備的煙花在天空中綻放,慢慢合上眼睛悲切的笑了,笑得無耐,笑得無力。
向伍啊,你為什么不答應我呢!
你讓我該怎么辦?。≡趺崔k!
“司空少爺,看來事情并沒有如你所預期的發(fā)展,主人那邊你該好好準備準備應該怎么交代了。”
在黑暗中慢慢走出來一個人。
司空澤聽到那人的聲音之后,凄切的眼神馬上消失,手背往眼睛處一擦,剛毅的站了起來,鎮(zhèn)定的看向那個人。
“我自會交代,無須你廢話?!?p> 那人扯出一絲冷笑,“那就有請司空少爺走一趟了?!?p> 司空澤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后還是平靜了下來,“沒想到舅舅已經來到江灣市了?!?p> 那人沒回應,只是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司空澤睨了一眼他,便走了過去。
他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的路燈,盤算著該如何應對,舅舅他肯定不會這么容易糊弄過去的,無力感襲來,眼中的那絲絲復雜隨著略過的景色而越來越濃重。
“司空少爺,到了!”那人的聲音將他帶回現實中,眼前是一個莊園,車子駛進鏤花鐵門,在茉莉花盛開的季節(jié),整座莊園仿佛置身在裊裊的香氣中,那味道清香宜人,人在這莊園中像被這香氣緊緊環(huán)抱般,讓人無法自拔。
走過茉莉園,前面坐落著一棟西式別墅,白色的柱子巍峨聳立,大理石鋪成的石板,烏木門窗精雕細琢,別墅前有一個圓形的噴泉池子。
司空澤下了車,便由門前外早已等候的傭人帶進去。
“舅舅?!彼究諠蛇M入一廳堂后,便喊道。
那人轉過身手放在背后,看向司空澤,“司空,我給了你3年多的時間,我等夠了。我要的東西,還沒拿到手?!?p> 司空澤其實很害怕他這個舅舅,說白了他在這個家毫無地位可言,“舅舅,向伍對丁家是一點都不知情,而且她母親死時,她母親并沒有跟她提及過丁家的一言半語,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丁森的鑰匙放哪?!?p> 那人冷哼道,“向雄輝一死,我就不相信向雄輝沒對她說什么,那鑰匙肯定在她身上,你是不是對她動了情,不忍下手。”
“舅舅,只要向伍肯嫁給我,鑰匙不等于是遲早的事情嗎?”司空澤費舌勞唇,試圖想說服他舅舅,“舅舅,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向伍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你越威逼她,她越不妥協(xié),到最后可能大家魚死網破,都討不了好處?!?p> “我丁偉佳會害怕一個小丫頭片子?你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還是高估向伍對你的感情了?”丁偉佳橫眉豎眼的看著這不成氣的司空澤,要不是自己的妹妹讓他多提攜她那個養(yǎng)子,他根本不會看司空澤眼,在他心里司空澤連叫他舅舅的資格都沒有。
“今天你跟向伍求婚的結果是什么?不也是被她拒絕了嗎?我辛辛苦苦把你安排在她身邊,現在連一個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既然你的方法不管用,那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p> 司空澤方寸已亂,“舅舅,你再多給我些時間,我和向伍這么多年的感情……”
丁偉佳早已聽膩了,“閉嘴,要不我妹妹嘉容求我,讓我培養(yǎng)你,你以為我會正眼瞧你一眼嗎?你只不過是養(yǎng)子,跟丁家沒半點血緣關系,真拿自己當少爺啊?”向司空澤的臉頰處拍了兩下,不重不輕,倒是能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