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輝回頭沖那老太太瞪眼道,“閉嘴,要不是當(dāng)年你以死相威脅,我怎么可能拋棄他們母子?”
那老太太一聽,立即大聲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罵,“你這沒良心的陳世美,當(dāng)初明明是你自己說跟家里那個女人沒有感情,跟我才有共同語言的,現(xiàn)在居然反過來怪我?”
陳世輝不耐煩地把她往旁邊一推,然后對沈重樓道,“阿公已經(jīng)后悔了,只要你阿婆和你爸爸肯原諒我,阿公會第一時間離婚,我們單位已經(jīng)分了福利房,到等辦房產(chǎn)證的時候就直接記在你的名下,今后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怎么樣?”
居然拿福利房來當(dāng)誘餌,為了傳宗接代,這老頭真是下血本了。
只可惜沈重樓并不為所動,只冷笑一聲,“當(dāng)初拋棄我阿婆和父親的時候你怎么沒想到會有今天?”
陳世輝一臉苦相,“阿公知道當(dāng)年做錯了,要不我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xù),然后跟你阿婆復(fù)婚。”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他身邊的老太太哭天抹淚的追上去,“你個死陳世美,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要跟我離婚,我跟你拼了?!?p> 沈重樓只覺得好笑,當(dāng)年為了小三無情把妻兒拋棄,現(xiàn)在為了傳宗接代又腆著臉來認(rèn)兒孫,果然人不要臉則無敵。
別說他只是一套福利房,即使是金山銀山他也不可能會認(rèn)這種沒人性的爺爺。
轉(zhuǎn)眼已是夜里十二點半,買年貨的人們都回家了,原本熱鬧的街道慢慢安靜下來,只有昏黃的街燈在寒冷的冬夜里泛著清冷的光。
沈重樓決定收攤,還有半車冬筍和幾袋香菇?jīng)]有賣完,估計明天上午再賣賣就差不多了。
因為貨物就堆在露天的一塊空地上必須有人看著,涂洪興讓沈重樓去找間旅館睡覺,自己在那守著貨就行。
不過沈重樓并沒有去,決定跟他一起守著,等天亮了再接著賣。
寒冬臘月,天寒地凍的,申城跟龍海鎮(zhèn)一樣一到冬天就陰冷陰冷的,干活的時候還不覺得冷,可是停下來就不一樣了。
感覺寒風(fēng)呼呼灌入脖子里,冷氣襲遍全身,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就打寒戰(zhàn)。
好在來之前他們多帶了衣服,兩個人穿上帶來的大衣坐在冬筍上面閑聊。
跟涂洪興重逢以來,沈重樓還是頭一回有空坐下來跟他聊天,于是在這個寒冷的夜里,兩個年輕人背靠背坐在一起,回憶少年時的糗事。
印象最深刻的是三年級那回,記得是夏天的某個晚上,他們約好一起到鎮(zhèn)子外面的野地里捉螢火蟲,小姑姑沈青黛非要跟著去,卻不小心掉到一條小河里差點被水沖走。
當(dāng)時把他們兩個嚇壞了,手忙腳亂把小姑撈上來,怕回家挨罵,沈重樓假裝沒事人一般回去偷偷拿了套衣服讓小姑換上才敢讓她回家。
當(dāng)然,最終還是被父母知道挨了揍,從那以后他們晚上出去都不帶小姑了。
兩人正聊得起興,沈重樓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你就是沈重樓?”
沈重樓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正朝自己走來,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
旁邊跟著個老太太,居然是老渣男陳世輝的老婆。
這兩個女人長得有七分相似,沈重樓已經(jīng)猜出她們是母女了,不過他故意反問,“你是誰?”
“你是真傻還是假裝的,看到我媽了難道還猜不出我是誰嗎?”那女人冷哼一聲,神情很是不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到申城來,還讓我爸看到你流落街頭擺地攤的慘狀,要是因為聽說我爸他們單位分房了想來爭財產(chǎn)那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這里有五百塊錢就算是我替我爸給你的補償,條件是必須馬上離開,從此不要再在申城出現(xiàn)?!?p> 看來這女人是擔(dān)心財產(chǎn)被他搶了,沈重樓冷冷看著她,反問,“你有什么權(quán)力禁止我上哪,申城不是你們家的,我什么時候來是我的自由?!?p> 那女人沒想到五百塊錢居然還不能讓這鄉(xiāng)巴佬離開,這讓她很生氣,“這么說,你是鐵了心要來搶我爸的財產(chǎn)了?”
沈重樓不屑地冷哼一聲,“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對你們家的財產(chǎn)沒有興趣。”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吳秀麗終于開口了,“說得好聽,你們沈家這么多年都不踏足申城一步,怎么我家老頭子單位剛分了福利房你就出現(xiàn)了?”
“你管我什么時候出現(xiàn)?”沈重樓覺得這一家子都是奇葩,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勸你還是回去管好你自己男人吧,同時告訴他,福利房太不值錢了滿足不了我的胃口,讓他趁早死了那份心?!?p> 他這話把兩個女人氣得,罵道,“小癟三,口氣不小,像乞丐一樣流落街頭擺地攤了還這么狂,不要最好,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闭f完悻悻走了。
涂洪興一直沒作聲,直到她們走遠之后,才忿忿道,“樓哥,這兩個女人也太狗眼看人低了,你剛才為什么不把包里的幾萬塊錢甩出去讓她們開開眼,看看到底誰才是乞丐?”
“瘋狗咬你一口,難道你也撲上去反咬它一口嗎?”沈重樓不以為然地笑道,“記住,我們來申城雖是賺錢的,但是財不外露,否則可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要打陳家人的臉不急于一時,等買了股票認(rèn)購證,真正發(fā)財之后再讓他們見識一下沈爺?shù)膶嵙σ膊贿t。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就有人來買年貨,不到半天就把剩下的都賣完了。
沈重樓點了一下總共賺了三萬多,當(dāng)場就點了三千多塊錢給涂洪興。
涂洪興也不再跟他客氣,接過來收好。
兩人收拾了一下,找了家飯館熱騰騰地吃了個中午飯,身上也跟著熱乎起來。
下午沈重樓要去買股票認(rèn)購證了,本來想讓涂洪興先回去的,不過他不愿意先走,而且車票也不好買,想想覺得帶他去看看也無妨。
要是他愿意買的話,帶著他一起也沒關(guān)系。
然而聽說要去買股票認(rèn)購證,涂洪興當(dāng)場就表示反對,“樓哥,那股票認(rèn)購證我也聽說了,可是買了之后還得抽簽,要是抽不中的話,你的錢就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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