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自是明白白悠悠口中的意思,心下無奈,卻又雀躍,這也就意味著在白悠悠的心里,他的地位應該是不低的。
因為白悠悠曾說過“民以食為天”。
道:“若是真餓了,你告知為師一聲就是,下次不必出來找吃的?!?p> “真的嗎?”白悠悠的小眼神乍的亮了,又委屈道:“可是那烤鴨師父一直放在身上,也不曾說過什么時候給我呀?!?p> 看吧看吧,我不說你還真以為你是個仁慈仙君了,分明小氣極了,以前不但亂生氣,現在還克扣自家徒弟的口糧,壞人,哼。
“你要,為師便給?!?p> 溫言看白悠悠那個磨牙的模樣,就知道又在心中腹誹他,肯定是這一路上沒給她烤鴨,現在心里記恨著呢。
忽然皺眉,真是越發(fā)的發(fā)現他的地位遠不如吃的。
白悠悠露出笑顏:“嘻嘻,那徒兒就謝謝師父了?!?p> 哼,臭師父,你這可是當著洛子沐的面說出來的,我看你還敢不敢再藏著掖著了。
解決完自家徒兒的小心思,才又看向了余清茶,只見余清茶一直看著白悠悠發(fā)呆,溫言皺眉,把白悠悠往身后拉了拉,對眼前這個守廟人好感全無。
“余公子,既然本尊徒兒不打算計較,那我等就告辭了?!?p> 余清茶這才被溫言喚回目光,勉強一笑,道:“仙君慢走,在下就不遠送了?!?p> 眼前這對師徒的相處之道,是他從不從未見過。
一位尊者對自己的徒兒有求必應,這不稀奇,稀奇的卻是。。。吃的?師父為徒弟準備吃的?徒弟好似還為此不滿。
這徒弟也是,對外人猶如母夜叉,對師父卻乖順如兔,也不是十足十的乖順,也不是屬于討好那一意味,反倒像是對待自己的。。。老父親???
可撒嬌,可調皮,可乖順,可頂撞,可賭氣,這不就像是對待自己父親一樣嗎?
可是兩人整體相處來看,卻好像又不是這樣,感覺很溫馨,很甜蜜。。。
等余清茶在此從自己的世界里走出來時,那三人已經轉身離去,搖搖頭,將柴拎起,轉身向山頂方向走去。
走在白溫言身邊的白悠悠忽然回頭,將手上的錢袋向余清茶扔去,正好牢牢掛在了那困柴上。
溫言也側目看了眼,嘴角微勾,深有一副“我家徒弟最好”的樣子。
。。。。。。。。。。
安城。
風眠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溫言一行人去了也就直接住下。
因為目前不了解為何安城百姓會針對羽仙山,所以溫言也下令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不許暴露身份,若有人問起,也就說是一小門派師父帶弟子出來歷練。
打扮也不招搖,都穿著便服,弟子服也都收的好好的,也就只有白悠悠還穿著從羽仙山穿出來的衣服,紅白色的弟子服,扎著高高的馬尾,看上去有些女俠風范。
而溫言恢復成了那套湛藍色的衣服,三千墨絲散在身后,玉簪輕輕別起少數發(fā)絲,面前有些碎發(fā)歸于兩鬢,整個人都溫潤不少。
溫言問道:“可有打聽出什么了?”
風眠回道:“回尊上,弟子無用,這城中百姓見弟子詢問的是羽仙山弟子,就一概不回話,甚至是將怒火蔓延到弟子身上?!?p> 白悠悠皺眉,羽仙山受修仙界千年尊崇,自然也是受百姓愛戴,從未聽說過會有一城百姓如此憎惡羽仙山弟子,就連提及都會引發(fā)怒火。
趴在桌子上,無趣的玩弄著茶杯,稍稍癟嘴,心中想到,莫不是唯二和那幾個弟子看上了哪家姑娘?處理不當,引起民憤了?
又或者是那妖精是個女的,勾人心弦,被美色誘惑,半推半就,入了妖精窩?
還是想像溫言那樣?
以身相誘,想騙的那妖精芳心暗許,再拖進羽仙山,關進地牢水極中?
“??!嘶?!卑子朴企@叫一聲,捂著被敲的頭,冷吸一口氣,惡狠狠的看著“兇手”,道:“師父,你打我做什么?”
說是惡狠狠,卻也只是皺皺眉,眼中閃著不滿。
溫言拿過白悠悠玩弄過的茶杯,為自己斟滿一杯茶,道:“再想些有的沒的,就回房間修煉去?!?p> 也不知道白悠悠剛剛想到了什么,只是看見白悠悠眼中不停的閃爍著“幸災樂禍”,就覺得她想的東西準沒好事。
一念之下,就出手拍了白悠悠的頭,力氣并不大,算上去和輕彈無差,見白悠悠捂頭不滿,也只是小小威脅一下。
而白悠悠卻嘴角一抽,怎么也想不到溫言是怎么發(fā)現她在想什么的,難道是讀心術?
搖搖頭,大羅神仙都不會讀心術,溫言又怎么會呢?不然以前想的那些東西恐怕早就被溫言知道了。
說不定知道她是魔女白悠悠后,還不等她見到當晚的月亮,就被歸寧一劍刺心,魂離身外,再無生機了,又怎么可能會讓她活到現在?
“嘻嘻,師父~,徒兒才沒有想那些沒有用的東西,徒兒是在想唯二師兄他們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會直接讓城中百姓厭惡至此?!?p> 直接摟著溫言的胳膊晃晃,努力將自己的想法變成正常猜測。
溫言品了品茶,眼中閃過戲謔,關于白悠悠此時的說辭,他可是半分都不信。
道:“哦?是嗎?那你說說你的想法吧,既然現在打聽不出,悠悠猜一猜也無所謂。”
“嗯????師父,嘻嘻,那個,這種事情怎么能亂猜呢?現在是要找到唯二師兄他們的下落才是要緊事,猜測再多也不是真相,也不會有線索呀?!?p> 白悠悠一本正經,臉色嚴肅,輕用力拍了拍溫言的胳膊,說著有些語重心長,仿佛她是在憂國憂民,挽救蒼生那般。
溫言嘴角露笑,成功被白悠悠這副模樣逗笑了,明明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卻要說的她好像很明智的樣子。
對著朝南道:“悠悠說的在理,朝南,你帶著那十名弟子在城中城外找一找唯二他們的蹤跡,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打聽出些什么?!?p> “是,尊上?!?p> 朝南點頭,對溫言一拜后,退出房間。
洛子沐看看此時的局面,覺得有些不妙,于是說道:“尊上,弟子有些餓了,就下去吃飯了,弟子告退?!?p> 溫言點點頭,表示默許。
而風眠看著溫言對白悠悠的寵溺,眼中的不甘越發(fā)明顯,但是顧及溫言在場,也不敢招惹白悠悠,只能先退出去,平復心中不滿。
“尊上,今日路程勞頓,弟子想先回房間休息,弟子告退?!?p> 走出門,雙手緊握。
憑什么!憑什么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臭丫頭能得到溫言尊上的寵愛!
而她,南島風眠公主居然居之于下。
她自小天賦異稟,更是小小年紀步入筑基,受父皇,母后,百姓寵愛,從未受過一絲委屈。
而現在這個臭丫頭,不但搶了溫言尊上,還施法恐嚇她,現在還當著她的面炫耀溫言尊上對她的寵愛。
晚悠。
此恨不滅,我難以釋懷!
“呃,姑娘,請您讓一讓,小的來送飯菜?!?p> 小二端著飯菜,看風眠在門口堵著,他是實在進不去,可是就見風眠沒看見他一樣,不得已出聲提醒一下。
風眠本就怒火攻心,見小二端著白悠悠叫的飯菜,更是生氣,可是因為溫言的存在,她又不好做什么,只能怒沖沖道:“你當我瞎嗎?哼!”
隨之離開,一步一聲巨響,小二額角流汗,嘟囔了一句:“丑人多做怪。”
其實風眠不但不丑,反而屬于乍一看美若天仙的那類人,只是剛剛一直生氣,毫無儀態(tài)可言,眉目間都是怒氣,原本可看的小臉扭曲,再加上小二本就沒多看,當成丑女人,也不足為奇。
端著飯菜走進屋,拐了個屏風才走到里屋,笑意隱隱道:“客官,您要的燒子鵝,香辣烤雞,爆炒辣子雞,麻辣魚片,還有清炒油麥菜,兩碗米飯,上齊了,請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請隨時叫我。”
剛剛進客棧的時候白悠悠就去叫了飯菜,可叫了什么溫言是一概不知。
如今看著一桌子紅通通的肉,只覺得太陽穴一凸一凸的,后背也開始冒出冷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白悠悠。
“悠悠,這就是你叫的飯菜?”
辣。
很辣。
非常辣。
不是一般的辣。
光是聞著味道就知道會辣的離譜。
這幾年,雖然溫言做的飯菜非常滿足白悠悠的胃口,但也只是做的不咸不淡,很少會加辣椒之類的調料,其一白悠悠身體初好,不宜太辣,傷身。
其二他是真的不能忍受吃辣。
前世白悠悠很少吃東西,吃的也都只是一些普通飯菜,又或著是白悠悠吃的時候他沒注意,總之,他絕不知道白悠悠喜歡吃辣。
白悠悠抿著筷子,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疑惑的看著溫言:“是呀,怎么了嗎?”
這些年跟著溫言吃飯,基本都與辣無緣,山下食堂也是,最辣的還是青椒炒肉絲,根本就吃不過癮,這好不容易可以吃一頓了,怎么可能錯過呢?
雖然溫言做的烤鴨和其他肉菜也很好吃,可是總歸是太口淡了。
以為溫言沒看到自己為他叫的菜,就把那盤油麥菜端到溫言面前:“嘻嘻,師父放心,徒兒怎么會忘記師父呢?你看這里有青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