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辯機(jī)突然抬起頭,匆匆為傷者敷發(fā)好傷,便提起已經(jīng)少了一截兒的木棍跑出帳篷。
“怎么了?辯機(jī)大師?!背炭h令看到急匆匆跑出來的辯機(jī),心里莫名的緊張起來。
“我剛才感覺到有一股妖氣自北而來?!鞭q機(jī)僧顧不得與縣令施禮,匆匆說了一句便朝城門樓走去,他身后有一條壯漢緊緊跟隨著。
妖氣?縣令眼睛都瞪圓了。不會又是與那噬人妖蟻一般的妖物吧?
辯機(jī)僧三步并作二步,不算矮的門樓臺階被辯機(jī)幾步就躍了過去。壯漢沙武也噔噔幾步便跳了上去。
“快,快跟上去看看!”程縣令也連忙招呼衙役隨自己上去。
才在門樓上站定,程縣令看到辯機(jī)正抿著嘴,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前方,程縣令卻什么都看不到。
“大師,我怎么什么都沒看見?”
“我也看不到,只是感覺那妖氣離縣城尚有三四百步遠(yuǎn),而且來的速度很快。大人,速命人關(guān)上城門吧!”
“三四百步?這么近?”程縣令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快,快下去關(guān)城門。要不就來不及了?!?p> “是,大人?!币幻靡垩杆偻窍屡苋?。
“已經(jīng)來不及了?!鞭q機(jī)僧一擺木棍,從城門樓上一躍而下,大叫一聲:“大人,我先阻它一阻,你們快點(diǎn)兒關(guān)門?!?p> 沙武扭頭對縣令說:“照顧好我女兒,我去和圣僧一起迎敵?!闭f罷,在墻垛上一撐,人順勢滑下城墻。
眾人待向下看時,辯機(jī)僧已經(jīng)在城外站定,沙武也迅速滑落城下,站到辯機(jī)僧身后。
“哎,那是什么東西?”這時有人大喊。
眾人定睛看去,只見一個灰不溜秋的小東西直沖向城門。
這是一只雙眼通紅的灰松鼠。
辯機(jī)僧將木棍一擺,正要阻攔。
沙武卻大喊:“圣僧一直在給人療傷,精神疲憊。你且休息片刻,這個小東西由我來對付?!睋屜纫徊酱蛳蛐|西。
“小心,這是妖物!”辯機(jī)大叫一聲,并未阻攔。
說話間,沙武的拳頭已經(jīng)打中灰松鼠。
“砰!”一聲巨響,松鼠被沙武擊的飛出兩步遠(yuǎn),地上被它撞出一大蓬灰塵。
“咝!好兇悍的小東西!”沙武瞪大了眼睛,揮拳的手使勁兒甩了甩。辯機(jī)看得分明,沙武的拳頭上迸出一道寸許長的血口。
“阿彌陀佛,你受傷了?!鞭q機(jī)單手施禮。
“小事而已?!鄙澄渌χ?,雙眼死死的盯著未散的灰塵,臉上卻一陣陣的發(fā)熱。
該死,剛才一時失算,居然被那小東西給傷了手。
而且剛才那一拳,沙武感覺似乎打空了,那個小東西根本就沒受到什么傷害,可它卻躲在塵埃里不出來。狡猾的家伙!
不出來是吧?
沙武足尖一挑,三塊小石子被他挑起,手指一夾,一甩,如三只飛矢般射向彌漫的灰塵里。
“嘰!”一聲尖叫從塵埃里傳出,接下來灰塵卷動,灰影迅速拉長,松鼠從塵埃里電射而出,鮮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沙武,兇光大盛。
哈,這下是打中了。沙武看著松鼠后腿上的一塊紅痕,咧嘴嘿笑。見松鼠跑來,沙武讓過松鼠,伸手去抓它的尾巴。
松鼠身形一閃,尾巴翹起,狠狠的抽向沙武的手。
沙武生生的抽回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一根鐵锏,挑向松鼠的尾巴。
“啪!”沙武只覺得手中的鐵锏如同掃中一棵大樹一般,只震的他手腕酥麻,虎口迸裂,雙腳連連后退,幾乎跌坐在地,鐵锏丟在一邊,锏身扭成了麻花。
另一邊的松鼠卻發(fā)出一聲慘叫,翻滾在一邊,尾巴無力的耷拉在一旁,竟是被打斷成了兩截,只余一點(diǎn)皮肉相連。
沙武與松鼠的這幾下攻擊如兔起鶻落,城門樓上的眾人根本來不及看清他們的動作,便看到這幾乎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
“好厲害!”之前阻攔沙武的衙役吐了吐舌頭,心底慶幸不已。若不是大師幫自己,只怕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那松鼠果然像蟻妖一樣,都是妖物!”程縣令則看向那根扭成麻花的鐵锏,那漢子拿的鐵锏也不像是假貨,卻被松鼠的尾巴給抽成這般模樣。這松鼠的兇悍也著實(shí)讓人恐懼。
“呼呼!”沙武揉著酸疼不已的胳膊,臉上直抽抽。
這他喵的就是妖物?自己這鐵锏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沙場之上不知取走了多少英雄的性命,卻與這小東西的尾巴拼了一個同歸于盡。這結(jié)果未免讓人太過震驚了。
“嘰!”松鼠突然扭過頭,張口咬斷了那半截尾巴,拋著地上,眼中兇光更盛。
這家伙是準(zhǔn)備拼命了嗎?沙武看到松鼠的舉動,在手上恨恨的啐了一口唾沫,從身后又緩緩抽出一根鐵锏。
這鐵锏本就是一對,雙手持拿,今天卻意外毀了一根,只剩這最后一根鐵锏。
“嘰!”松鼠猛的躍起,小爪子迅猛無比的抓向沙武。
沙武手中鐵锏從左到右斜掃過去,松鼠唰的抓了一把掃來的鐵锏,發(fā)出刺耳的刺啦聲,一蓬火星迸發(fā)出來。
沙武手腕一翻,鐵锏由掃改點(diǎn),啪的一聲點(diǎn)中了松鼠的一只前爪。
松鼠嘰的叫了一聲,被點(diǎn)中的前爪不自然的扭曲到一旁,摔落在地。
“呼呼!”沙武喘著粗氣,只是極短的幾下攻擊,卻耗費(fèi)了他極大的心神。這鬼東西速度太快,他幾乎有點(diǎn)兒跟不上,爪子也是鋒利無比,他手中握著的鐵锏又被它抓出幾道深深的爪痕。
不過,這下打中它的前爪,想必會影響到它的速度。那么接下來估計要好的多。
“嘰”松鼠不甘的從地上翻滾起來,受傷的前爪歪歪扭扭的拖在地上,樣子凄慘無比。
趁它病,要它命!
沙武看準(zhǔn)松鼠動作不便,奮起余力,手中鐵锏狠狠的砸向松鼠。
松鼠果然躲不開,被鐵锏砸在身上,尖叫一聲,疼的滿地打滾。
沙武見一锏打不死松鼠,便掄起锏,又在松鼠身上砸了十多下,看到松鼠嘴里流出鮮血,寂然不動,這才罷休。
喘了兩口氣,沙武撿起地上麻花一般的鐵锏,轉(zhuǎn)身朝辯機(jī)僧拱手道:“圣僧,幸不辱命?!?p> 這時,城門樓上的眾人喧嘩一片,稱贊之聲此起彼伏。沙武臉上也略有得色。
得意間,沙武看向辯機(jī)。
卻見辯機(jī)僧猛的一皺眉頭,突然一棍刺向沙武的面門。
“圣僧,你!”沙武大驚。
城門樓上的眾人也發(fā)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