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涼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單慕,早已熟背于心的樂譜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彈了那么多遍的曲子,這一回,聽的人終于到場了。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臉有些發(fā)熱,不過還好,還在忍受范圍內(nèi)。
他忽視掉身體的不適,微笑著,手指撫上琴鍵。
空氣似乎輕輕顫了一下,溫柔而干凈的樂聲響起。他閉上眼,干凈修長的手指上下翻飛,琴聲自指尖流瀉而出,如溪水淙淙,輕而溫柔,緩緩覆滿整個Free吧。
單慕的心也隨著音符顫動著。
怎么這么巧呢?
《千與千尋》里有那么多單曲,他卻剛好彈了她最喜歡的那首。
不是主題曲《千與千尋》,也不是那首火遍全球的《Always with me》,而是《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那個漫長卻溫柔的夏天。
微風(fēng)不燥,暮色微涼。
白龍溫柔地安慰著千尋,告訴她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名字,別丟了自己。
就像他對她說,你一定要好好愛自己,至少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愛你之前。
不是趙玉則,是你對不對?
單慕一瞬不瞬地望著臺上溫柔的少年,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他閉著眼,嘴角噙笑,側(cè)臉完美得不似凡人。他的表情專注而虔誠,落在琴鍵上的手指干凈修長。
一念起,再難滅。
是你嗎?是你嗎?
想要證明的念頭如蔓草滋生,爬滿心臟,然后溫柔地收緊,擠出酸澀的甜美。
一張紙巾伸到面前,單慕抬頭,看到張玥酷酷的臉。
“這就感動哭了???嘖,你們這些小女生啊。”
單慕接過紙巾,不置可否,卻在心里小聲反駁,這么老氣橫秋的,你不是小女生嗎?咱倆同屆的好不啦?
單慕不說話,張玥也沒了興致。目光移動,尋找,在經(jīng)過二樓貴賓包廂門口時,黏住了。
那里,高大的男人叼著煙,劃燃一根火柴,手?jǐn)n著火光湊近,燃起一點猩紅。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緩緩?fù)鲁?,煙霧背后,輪廓分明的男人格外有味道。
這年頭誰還用火柴啊,張玥心不在焉地想,真是個老古董。嘴角卻不自覺揚起。
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過于赤.裸,老板突然抬了抬眼皮。
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四目相對,時間靜止了幾秒。然后,男人輕輕……皺了下眉?
臥槽?!
張玥秒慫,低下頭,隨手抓了個抹布就開始擦吧臺。
哎這里好像有點灰塵,這里怎么灑了點酒,哇好臟……
穆涼彈完一曲,起身朝觀眾鞠躬致謝,然后朝臺下走來。
單慕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她轉(zhuǎn)過身,想著跟張玥說說話,假裝并沒有很在意。可張玥不知為何卻掉了鏈子,拿著個抹布對著一塵不染的吧臺擦啊擦,完全不聽她講話。
“好聽嗎?”
話音剛落,穆涼便在她身邊坐下。
雞尾酒的后勁好像這時才發(fā)出來,他似乎有點醉了,臉上染了淡淡的酡紅,一雙桃花眼像浸了秋水,半瞇著,十足的勾人。
單慕不敢再看他,別開眼,卻又覺得沒有可以落目之處。
穆涼靠得很近,那淡淡的草木清香將她包圍,搞得她心神不寧。
“還、還可以吧?!?p> “還可以?”穆涼擰著眉,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握著她的肩讓她面向自己,醉眼迷蒙地望著她,像是解釋,“其實我不太擅長鋼琴,要么下回?fù)Q小提琴?小提琴我還擅長些,只是我聽他們說,表白還是用鋼琴好些。”
不.然
馬上都要在一起了,同志們還不冒個泡嗎[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