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廟宇初月皺起眉,怎么病患比她走時還多了不少。
“夫人不是來給你們醫(yī)治了嗎?怎么還有這么多人?”初月一手搭在一個的病人的經(jīng)脈上。
“大人,你走以后,夫人只給病情輕的人醫(yī)治,剛開始走了很多人,可是后來我們這些重病的越來越多夫人就不再來了,有些人就病死了。“
初月讓家屬清點完人數(shù)后開始頭疼了,這么多重病號可怎么辦好?
不管怎么樣不能再死人了,初月開始醫(yī)治病人。
醫(yī)治了三個病人就日落了,靈雨要求她日落前必須要回城,估計是怕她遇到血影族的其他人。
一連幾天,天剛一亮初月就去廟宇,日落而歸。
靈雨看著初月是唇色一日比一日白,身上的香氣也變淡了很多,這丫頭魄力的傾瀉和補(bǔ)充已經(jīng)不平衡了,還在硬撐。
這一日靈雨叫住要出門的初月,“今日不要去了?!?p> “怎么了?“
“你感覺不到自己精力越來越差了嗎,魄力的上限也越來越低,再這么耗下去你也得住進(jìn)廟宇去?!?p> 初月眨眨眼,靈雨這是關(guān)心她?還是關(guān)心他的獵物可不可口?
“那你給我補(bǔ)魄力的丹藥?!俺踉率忠簧臁?p> “你剛成燃魂師不久,補(bǔ)魄丹藥根本就承受不了,你愿意去隨你!“靈雨轉(zhuǎn)身出了廳堂。
他是生氣了嗎,初月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冷冰冰的靈雨居然也會生氣。
初月站在廳堂里想了想,自己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精力不濟(jì),但重病號等不起,初月怕他們撐不了太久,這可怎么辦?
思慮再三,初月出門去了安陽府。
表明來意后沒等太久,初月就被仆人引到內(nèi)院的一個小客廳。
初月打量著這個小客廳,雕飾不多卻布局精致,還養(yǎng)了一缸荷花,看樣子這個小客廳是用來招待和主人往來親密的人,商議事務(wù)的。
聽到腳步聲初月望著門口。
安陽一身白衣裳,飄逸灑脫,碧藍(lán)的眼睛含著笑意,“你怎么不坐呀?站著干嘛?”
“我只是一個婢女,怎么能和大公子坐著說話?”和靈雨呆久了,不管心里多不認(rèn)同尊卑,但自己惜命,所以戲總是要做一點的。
“你和靈雨公子真的是主仆嗎?我看他可不了你的主?!卑碴柨闯踉碌难凵裎⒚钇饋?。
“我家公子是脾氣好而已?!?p> 安陽笑了起來,“初月,你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他脾氣好你今日為何要來求我?”
初月皺起眉,“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
“要不你來干嘛,難道是想我了?”安陽飛了一個桃花眼給初月。
初月起了一身雞皮,定了定神開口道,“我是有事求公子,求公子再撥幾個燃魂師去廟宇吧,我一個人恐怕是不行。“
“那你當(dāng)時和我的約定呢?“安陽聽了初月的話并不惱。
“當(dāng)時是我不自量力,重要的是人命?!?p> 安陽看著初月,臉色不再嘻笑,“初月,我們?nèi)蓟陰熑f中無一,普通人對我們來講不過驅(qū)使的婢仆,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算了,不必費這么多心神?!?p> “婢仆怎么了,就沒有生存的權(quán)利嗎?”初月生氣的問道。
“你不是說你,你當(dāng)然不一樣?!?p> 初月苦笑,“我有什么不一樣,不都是身不由己嗎?安陽大公子,我覺得一城之主便應(yīng)護(hù)佑城民,你既然族長的長子就應(yīng)該分擔(dān)一部分責(zé)任,不然之前夫人為何去廟宇?“
“燃魂師縱橫天地間難道只是為了俯視蒼生而袖手旁觀嗎?”初月眉頭緊鎖,黑色的眼睛波光閃閃。
安陽一時沒有回過神,這丫頭怎么有這樣的想法?
“大公子我還要去廟宇,先告辭了。“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不管安陽還要不要說什么。
看著初月離開安陽凝起眉,“這對主仆還真是與眾不同?!?p> …………………………………………
到了日落之時初月已經(jīng)唇色發(fā)白,臉上一點血色都看不到了,有病人擔(dān)憂道,“大人,您臉色不好,休息幾天再來吧?!?p> 初月?lián)u搖頭,“沒事,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回來?!?p> 初月已經(jīng)沒有力氣燃魂瞬移了,就一步步的走回了城里。
回到家初月回了自己房間直接躺到了床上,不久房門又被打開,靈雨走了進(jìn)來,他皺著眉看著初月蒼白小臉,心中竟有些惱。
靈雨走到床邊坐下,一手搭到初月的經(jīng)脈上,眉頭皺得更深,這丫頭是打算不要命了嗎?
靈雨將自己的魄力緩緩地輸給初月,初月的臉上泛上一點血色,靈雨便停了手,眉頭也舒緩了下來。
這丫頭的命可得留好了,冰魂的指引一定有所用義,在明白之前,不能讓她死,靈雨又一想冰魂總不會讓他吸干這丫頭的血吧?
靈雨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站起來拂衣而去。
隔日的早上,初月睜開眼覺得精力又充沛了起來,奇怪,昨天明明累得不行,她起身洗漱好就去買了早點回來。
吃早點時初月幾次想開口問靈雨,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自己的魄力才好像又恢復(fù)了,可初月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這么冷血的人怎么會干這么溫暖的事。
吃完早點初月去了城外,她正準(zhǔn)備走進(jìn)廟宇,忽然身邊多了幾個身影,“是初月姑娘嗎?“
“是,你們是……“
“我們是安陽大公子派來幫你的?!?p> “安陽大公子?“初月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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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每天都派不同的燃魂師來,所以這些燃魂師對損失一點魄力都不介意,廟宇里的病號迅速減少。
過了三個月,城里的疫情終于消失了,初月在這三個月里養(yǎng)魄修魂,修為又進(jìn)了一步。
她也漸漸明白為什么這個世界的燃魂師這么看淡普通人的生死,每修一魂,就是要經(jīng)歷常人的一世,早就心靈蒼老了,自然是一副鐵石心腸。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雖然自己不想變成這樣,可是為了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不修魂也是不現(xiàn)實的。
疫情消失靈雨收到了安息族長的邀請,赴家宴。
靈雨看著帖子,眼中金色的琉璃一閃,“明日我去族長府赴宴,你就不要去了?!?p> 初月樂得不受拘束,“好啊?!?p> “你很得意嗎?”靈雨眼中的不滿毫不掩飾。
“我得意什么?”初月眨眨眼。
“你和安陽的約定完成了。“
“我沒有,只是救人性命難道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嗎?“
靈雨冷哼一聲,”你救別人,誰來救你?你這么大張旗鼓,恐怕找我們的人也很快會得到消息,這安息城是呆不下去了?!?p> “他們找的是你又不是我?!俺踉滦南朐趺词裁词露荚顾?p> “收拾行裝,我們今天入夜離開。“
“噢,知道了?!?p> 初月一邊收拾行裝一邊想,看來上次紅瞳男人說的冰魂十有八九在靈雨身上,要不然他跑什么呀?
這冰魂到底是什么樣子?
初月想完這些混身起了一身雞皮,越想越覺得跟著這個靈雨好像真沒那么靠譜,可是自己也沒別的辦法了。
到了夜里靈雨和初月悄無聲息地的離開了安息城。
安陽得到消息后,想了想,便明白,這靈雨是化名,看來他們的處境可是不太好呢,走了也好,只是那黑發(fā)黑瞳的初月姑娘讓人有點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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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三天的路程靈雨和初月才到一座中型城池,摩戈城。
安息族人熱情奔放,摩戈城里的人內(nèi)斂含蓄,相對于安息族的熱鬧繁華,這里安靜很多。
最重要的是這里的人不八卦,這也是靈雨選擇摩戈城的原因,很適合他們。
“公子,干凈的衣物我給您放在床上了,等下店家會給您打好洗澡水?!俺踉侣槔厥帐昂么蹭仭?p> “嗯,你出去吧,獵完魂就早點回來。“
“知道了?!俺踉码x開了房間。
出了城初月?lián)u晃起招魂鈴,不費多少功夫就獵夠了游魂,正準(zhǔn)備回城聽見好像有人在哭,初月順著聲音走去,看到一個姑娘坐在樹下哭。
初月走上前,“姑娘,這么晚了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那女子抬起頭嘴角一絲詭異的笑容,初月瞳孔收縮,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被她一掌拍在了胸口,經(jīng)脈沸騰,一口血噴了出來。
銀發(fā)女子笑道,“我還當(dāng)夜雨是找了什么天姿國色,原來只是個沒發(fā)育的小姑娘,修為又低,人又蠢,夜雨看上你什么了?”
這女子的話怎么透著一股醋味,也是,靈雨那種長相,不知要禍害多少女人。
“你是誰?”初月試著燃魂,但經(jīng)脈受損,而且剛才所有的魄力都本能地去護(hù)住心脈。
“說吧,夜雨在哪兒,我便給你個痛快?!便y發(fā)女子紫瞳微彎,笑聲仿佛銀鈴般動聽。
初月不想死,可她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還在一口口的吐著鮮血。
初月心想,李初月啊李初月,你真是蠢死了,大半夜好端端的怎么會有姑娘在野外,還等著你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