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沒有吭聲,她剛剛在洞內(nèi)畫的就是這絕命陣,絕命陣?yán)锏豆鈩τ?,血?dú)鈾M生。
這是初月想到能幫夜雨度千年劫唯一陣法,也是最后的屏障。
夜凡不屑的笑道,“絕命陣需要鮮血滋養(yǎng),里面沒有敵人喂血,你自己有多少血可以流。“
“只要我還有一滴血,你就休想靠近陣眼!“初月淡定地的答道。
夜凡看看另外打得難解難分的五個人,吸了口氣瞬移到夜鶯身后,一掌拍到夜鶯的后背,夜鶯墜落到地上,嘴角溢出鮮血,夜鶯坐在地上捂著胸口,經(jīng)脈損傷無法全力調(diào)動出全部魂力了。
夜凡又一腳踢飛冷風(fēng),冷風(fēng)撞到墻壁后也站不起來了。
夜凡看了初月了一眼嘆了口氣,“你最好真的流光最后一滴血,不然,也是要被我吸光的,我可不會讓你死得那么痛快?!?p> 初月看著夜鶯和冷風(fēng),皺起眉,心里祈禱,靈雨,你一定要安然渡劫。
兩盞茶過去,初月的臉色開始蒼白。
夜凡安心了一些,不需要太久了,再等等。
又是一盞茶,陣中的靈雨沒有什么任何變化,初月的臉色變得慘白。
夜凡嘴角一勾,心中感嘆,可惜這么多的鮮血,突然他感覺到身后有掌風(fēng),他轉(zhuǎn)身躲開彈出一記白光,白光瞬間擊穿了夜鶯的胸口。
“夜鶯,你可是真是想不開,族里那么多俊朗青年你就只記著夜雨嗎?”夜凡嘖嘖地?fù)u著頭。
夜鶯吐著鮮血,開不了口。
初月感覺意識變得模糊了,眼皮沉得想閉上。
夜凡嘴角噙笑,快到時候了,等會兒先解決了夜雨才收拾這丫頭。
正在夜凡得意時,陣中的靈雨眉心的藍(lán)光消失了,鳳目中還是那雙琉璃般的金瞳。
初月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整個人墜落了下去。
靈雨雙手一接,看到初月那慘白的臉色,靈雨皺起眉。
“太好了,你還活著?!俺踉抡f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
沒等靈雨出手,夜凡早已全力燃魂飛離了此處,夜雨居然真的渡過了六千年的大劫,那就是說,在夜幽渡千劫前,兩儀界再無人可以脅制他了,得趕緊告訴夜幽。
靈雨沒有去追,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治好初月的傷。
靈雨看著夜鶯問道,“還能飛嗎?”
夜鶯搖搖頭。
靈雨擲出一個儲物袋“吞”下了冷風(fēng),接著又吹了一聲口哨。
靈雨扶夜鶯上了天馬就啟程飛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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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青色的紗帳,頭暈身虛,初月起不了身,抬抬手,“水?!?p> 一個粉面嬰孩屁顛屁顛跑到床前,“你終于醒了,你等著,我去叫主人來?!?p> 初月嘆了口氣,我要的是水,不是靈雨,這個冷風(fēng)是耳朵不好使還是腦筋有問題,好渴啊。
靈雨聽到冷風(fēng)的消息,瞬移到初月的房間。
“你感覺怎么樣?”靈雨單跪在床前握住初月的纖纖玉手。
“渴?!?p> “你等等。”靈雨立刻起身倒了杯茶水回起床邊。
他扶起初月,喂初月喝水。
初月喝了幾口水覺得好多了,至少沒那么天旋地轉(zhuǎn)了。
“我們這是在哪兒?”初月努力抬起眼眸,煞白的小臉,眼珠更顯烏黑。
“摩戈城?!?p> “怎么來這里了?”初月想自己撐著坐起來,卻感覺身體虛得很。
靈雨撥開初月兩邊的額發(fā),“夜鶯經(jīng)脈受損,來這里休養(yǎng)最快。“
“噢,夜鶯怎么樣?“初月記得夜鶯也是傷得站不起來了。
“她沒事,多用幾天紅金砂就好了,倒是你,不要命了嗎?居然用自己的血喂絕命陣?!膘`雨皺起眉。
初月微微一笑,“就算我不用自己的血喂陣,要是你有閃失,夜凡會放過我嗎?既然我為你護(hù)陣,我和你命根本就是連在一起的?!?p> “笨蛋,打不過不會跑嗎?”靈雨感覺一陣心疼,不忍心更多的責(zé)怪她。
“你明知道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你不就想聽這句話嗎?”初月白了靈雨一眼。
靈雨微微一笑,“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玩笑,你這次失血可不少,每天乖乖地喝?血?dú)獾臏帯!?p> 初月點點頭,“我困了,想再睡會兒?!?p> “好?!办`雨扶著初月躺下,見她睡熟了才關(guān)門離開。
走到院子里,正在戳螞蟻洞的冷風(fēng)跑了過來,“主人,她沒事吧?“
“嗯,你在家里看著,我去買兩個丫環(huán)回來,府里我已經(jīng)布好了護(hù)陣。“靈雨交待道。
“知道了。“冷風(fēng)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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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天后初月就感覺好多了,有力氣下床了,她去看了幾次夜鶯,夜鶯還天天被埋在紅金砂里。
說到底燃魂師也是人,即使再強(qiáng)悍也是血肉之軀。
初月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好,但夜鶯還沒養(yǎng)好傷,所以,暫時不能離開摩戈城,恰巧趕上了摩戈商集。
“我要出去逛逛?!俺踉麓┐骱萌亢挽`雨打個招呼。
靈雨放下書,“我陪你?!?p> “不用,你在家守著夜鶯,冷風(fēng)陪我去就行?!俺踉麓笱劬φA艘幌?。
靈雨沉吟片刻,“你身體才剛好一些,不要太累,早點回來?!?p> “放心,我走了?!?p> 初月帶著冷風(fēng)去了商集,冷風(fēng)屁顛屁顛地跟在初月的身后高興得很,沒逛多久冷風(fēng)手里就多了好多吃的。
初月走到家商戶前看到一只流螢鐲,居然和自己的戴的這只一樣,剛好可以配成一對。
“老板,這只鐲子我要了?!?p> “老板,這只鐲子我要了?!?p>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這聲音?初月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一雙綠瑩瑩的眼中閃動著光芒。
“摩耶?“一年半不見感覺摩耶似乎成熟了,竟有點不敢認(rèn)。
“初月!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摩耶上前雙手握著初月的手臂,興奮異常。
還沒等初月說什么,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娘親,這是誰呀?“
摩耶的雙手一松,初月向后退了一步。
娘親?初月居然有孩子了?摩耶看看這孩子的年齡,算算時間不對呀,“這孩子哪兒來的?“
初月笑笑,“撿的?!?p> 冷風(fēng)扭頭把臉撇到一邊哼了一聲,“等我回去告訴爹爹你會情夫?!?p> 初月一手拍到冷風(fēng)的頭上,“你以后是不是不想要好吃的了,你爹爹會給你買嗎?”
冷風(fēng)眼珠子一轉(zhuǎn)繼續(xù)默默吃茶果。
“你成親嗎了?“摩耶問道。
“沒有,他說的我家公子?!俺踉乱皇洲哿讼麻L發(fā)。
“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我得回去了?!背踉?lián)u搖頭,沒再給摩耶說話的機(jī)會就離開了。
看到初月一身紅色輕紗薄裙離開的背影,摩耶略有失神。
“公子,這鐲子你還要嗎?”
“要!給我包好。“
晚上摩耶在書房里拿出這只流螢鐲,想起初識時,初月就跟個刺猬似的,想想就覺得好笑,這鐲子剛好和當(dāng)年那只配成一對,她一定也是這么想的。
“少主。“
摩耶收好鐲子,“進(jìn)來?!?p> “如何?”
“那個姑娘府上除了一名成年男子,還有一位姑娘,一個孩子,再就是兩個丫環(huán)一個廚子,他們不大出門。不過他們府上每日都要購買紅金砂,看來是有經(jīng)脈損傷的燃魂師?!?p> “你明天開始著人每日送紅金砂到他們府上,遞上貼子,我后天去拜訪。“
下屬雙手一拜,“少主,這家主人的名字?“
“靈雨?!?p> 摩耶微微一笑,初月,終于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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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收到拜帖時皺起眉,“他來干什么?”
靈雨淡淡地的說了一句,“你說呢?”
“他一個結(jié)婚的人怎么還這么隨便,不怕跪搓衣板嗎?”初月合上請貼放到桌上。
靈雨指尖點了點桌面,“他要來就來吧,也算是故人,見見何妨?”
初月睜大眼睛看著靈雨沒吭聲,心想,你有沒有這么大方???
等到摩耶登門時,靈雨淡淡地問了一句,“少主夫人怎么沒來?”
摩耶臉色微變,“她在家陪我母親?!?p> 靈雨嘴角微彎,不再言語。
初月抬了下眉,想不到靈雨也會這么擠兌別人。
“初月,這是送給你的?!蹦σf給初月一個盒子,“這只流螢鐲剛好和你手上的那只湊成一對?!?p> 初月沒有接,“不必了,我有一只就夠用了?!?p> 摩耶抿了下唇,一年了,這丫頭還和以前一樣要和他劃清界限。
摩耶沒有堅持,收起了鐲子,“你們這次回來要住多久?”
“等我朋友傷好了,就離開?!?p> “如果無事不如多住些日子,有事我也可以照應(yīng)你,你們?!蹦σG瑩瑩的眼中閃著期待的光。
還沒等初月開口靈雨回道,“那就多謝少主?!?p> “不必,我很樂意,初月,你有事就來城主府找我,“眼見初月要拒絕,摩耶又補(bǔ)了一句,“或者找人給我?guī)?。?p> “紅金砂你不必再送了,我們自己采買就行了?!背踉驴刹幌胝寄σ谋阋恕?p> “現(xiàn)在是商節(jié),先不說價格有多高,貨源就很難找,不然你們也不用每天采買了?!?p> 靈雨撥了撥茶盞,“少主倒是對我們的情況查探得很清楚?!?p> 初月皺起眉。
摩耶抬起手,“靈雨公子不要誤會,我已經(jīng)開始學(xué)習(xí)打理城務(wù),這城里哪有瞞得過城主府的事,我只是略微問了一下你們的情況,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p> “你沒事就回吧,我還要照顧受傷的朋友,我家公子也忙得很?!俺踉吕涞恼f道,這個摩耶還是和以前一樣任性。
摩耶看著初月,綠瑩瑩的眼睛略微一彎,“好,那我就不打擾了。”
初月送摩耶出門時,摩耶輕聲說道,“記得需要幫忙就來找我。“
初月避開了摩耶那炙熱的眼神,“知道了,你快走吧?!?p> 關(guān)上大門初月長出了一口氣。
摩耶看著關(guān)上的大門垂下眼眸。
“少主?”
“回去吧?!蹦σD(zhuǎn)身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