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明回靜水城后知道這件事也是大為驚訝,可是因為尋找初月就沒空深究,如今想來,真是可怕,如果這個擄走夫人的人還在皇宮可怎么辦?
初月看著靈明眉間深深的緊紋,勸慰道,“哥,放心吧,這人已經(jīng)不在皇宮了?!?p> 靈明抬起幽藍的眸子滿是意外,“何以見得?”
“我要是那個人肯定會提前就安排好退路,我國夫人失蹤后一個月后,安息族族長夫人也失蹤了,一個月足已做很多部署了?!?p> 初月想起安息族族長的那位長女,安息夫人消失對她自然是有好處,可是靈月國國主夫人又與她何干呢?真的只是巧合?
“可是宮人的身份都是造冊在薄的,并無人逃逸?!膘`明心中疑惑,會不會是初月想多了。
初月嘴角微微一笑,“如果是報名甄選側(cè)室的人尋機會躲了下來呢?又或者是進出皇宮的貴族或長老呢?”
“玥兒!慎言?!彪m是在自己家,又有隔音陣,但靈明還是十分謹(jǐn)慎。
初月面色平靜,“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又能怎樣,根本無從查起?!膘`明搖搖頭。
初月手指點了點桌面,“國主夫人的事無從查起,但安息族族長夫人的事倒是有跡可尋,如果能把安息族族長夫人失蹤的事翻查清楚,或許,國主夫人的事也會露出端倪?!?p> “安息族?”靈明沉下眉,“這畢竟是安息族內(nèi)部的事,我們靈月國雖然一直是眾國之首,但也不好插手他國事務(wù),何況還是禁宮之事?!?p> 初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能不能插手全在人為,哥哥,這件事以后再說?!?p> “玥兒,你比以前成熟了,母親若知道必然十分欣慰?!膘`明臉色柔和,十八年的重生,妹妹居然長大了。
初月回到自己房間,遣散了下人,一個人坐在中廳里,一手執(zhí)著茶蓋輕輕地撥著,回想近兩年來她游歷各國的見聞。
現(xiàn)在細想,似乎只有臨淵國沒有異狀,其他各國都不算穩(wěn)定,如今更是憑空消失了兩位夫人。
初月放下茶蓋,必須要親自去一趟安息族,會一會這位安息族長的長女,看究竟是不是她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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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個人回來?她呢?”夜菲的粉瞳滿是疑問。
靈雨的金色琉璃眼依然冷冷的,卻有點不同,似乎有那么一絲無奈。
靈雨將初月是靈玥國大祭司的事情向夜菲交待了一遍。
“真是沒想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燃燼三魂居然可以再世為人,兩儀界新生的靈魂都是空白的,不能印有上一世的印記,這初月便去到異界投胎,靈月國的大祭司果然負有神通。”夜菲感嘆道。
靈雨心想,好一個天道,好一個圣靈,竟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眼見靈雨眼中滿是厲色,夜菲嘆了口氣,“那以后你待如何?”
“夜幽將過六千年劫,我在要此之前殺了他?!膘`雨淡然的答道。
“你想做族長?”夜菲粉瞳微睜,她眼中的靈雨,從來只求長生大道,不問世事俗務(wù)。
夜菲又是一聲嘆息,“你就這么喜歡她嗎,竟比夜蘿更讓你癡迷?”
事到如今靈雨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開始,自己的心已經(jīng)被這個異界來的丫頭占滿了,是的,他變心了,即使夜蘿還在,他也放不下初月了。
“你這樣為她,她就算知道了,你們也是沒有結(jié)果的,你何必如此?”夜菲苦勸著,雖然知道勸也沒有用,即使靈雨比夜幽多了一千年的魂力,可夜幽哪是那么容易殺的。
靈雨的鳳目微微瞇起,“夜幽對冰魂的執(zhí)著不在我之下,他若知道冰魂重回靈月國,難保不對初月下手,我護得了她一次兩次,卻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不如殺了夜幽,接管血影族?!?p> 夜菲閉上粉瞳,又睜開,“你需要我做什么?”
“克制他的法寶,我想你應(yīng)該早就留好了?!膘`雨的金瞳轉(zhuǎn)向夜菲。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币狗齐m為族里制法器,但所有的法器她都做了對應(yīng)克制的法寶,她從不相信任何人,這也為什么她離群索居。
靈雨鳳目微轉(zhuǎn),“你做這些克制的法寶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夜菲粉眸略有失神道,“但我沒有想到這一天真的會到來?!?p> “我要在你這里休養(yǎng)一段時間?!?p> “你隨意,反正你從來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币狗茩M了靈雨一眼。
靈雨隨手一翻,將掌中的儲物袋遞給夜菲。
夜菲粉瞳微彎,邊笑邊打開儲物袋,“你才走了沒多久,就有好東西給我?”
“這是……”夜菲抬起粉眸看向靈雨。
靈雨口吻淡然,“三千年蜈蚣精怪的毒珠?!?p> “我的天,這蜈蚣精怪遇到你真是倒霉?!币狗期s緊儲物袋沒入掌中收好,這可是個寶貝啊,心里已經(jīng)在琢磨做哪幾種法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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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閣議完事后靈明約了朋友就先離開。
初月走在宮道上,轉(zhuǎn)去了國主寢殿的方向。
國主的寢殿在皇宮后苑的中央,前后開闊,國主夫人午睡時婢女就在門外,堂而皇之的進去是不能的,那這人到底是怎么進去的,還是他一早就潛藏進去了。
初月圍著國主的寢殿轉(zhuǎn)了一圈,正在思索時感覺到身后有人,立刻回過身。
“三皇子?”初月對靈瀚點了一下頭。
“我還是習(xí)慣你叫我的名字?!膘`瀚一雙杏色的桃花眼含著笑意。
曾經(jīng)初月是多么為這雙眼睛,這個笑容,這個人,著迷呀,即使被拒絕了,還是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可是如今,自己竟然一點痛苦都沒有的就把他放下了,仿佛呼吸般自然。
初月輕松地應(yīng)對道,“我已經(jīng)繼任大祭司,身為人臣,怎么可以亂了規(guī)矩?!?p> “原來你做了大祭司,就不念我們往日的情份了?”靈瀚杏色的眼仁柔和而又迷離,按在這張俊雅的臉上,當(dāng)真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初月將目光從靈瀚的臉上挪開,“朋友的情份自然還在?!?p> 靈瀚微微一笑,略有自嘲,“我記得你以前不只想和我做朋友。”
初月重又看向靈瀚,“那不是以前,而是我的上一世,上一世的我是靈玥,這一世我是初月?!?p> “這一世的初月,喜歡的是誰?”靈瀚杏色的桃花眼玩味的看著初月。
初月墨玉般的眼睛幽深而又平靜,“與你何干?”
“抱歉,是我失言了?!膘`瀚嘴角微揚。
“三皇子若無事,我便失陪了?!背踉掠X得自己的上一世也不過就是個外貌協(xié)會的,雖然這一世她還是信奉顏值即正義,可是當(dāng)年梨花樹下,沒人可以比那一刻的他更美。
初月轉(zhuǎn)身離去,靈瀚也并未再喚她。
冷風(fēng)見初月出了皇宮立刻跟上,自從靈雨走了,他一直都不敢多話,初月也基本沒怎么理過他,沒初月發(fā)話他進不了皇宮,就每天在宮門口等初月。
初月離了皇宮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她雖然有兒時的玩伴,但她頂著初月的臉和身份,靈玥的朋友與她何干。
這偌大的靜水城除了大祭司府,她竟無處可去。
慢著,有一個地方可以去,初月難得露出了笑容。
柜臺里的小二看到初月立刻直接請進了內(nèi)室,不多久就見靈起疾步而來。
靈起示意小二下去。
“你?!膘`起張口竟不知道從何問起,“你真的是新的大祭司?”
初月點點頭,“怎么,覺得我不配?”
“怎么可能,你既然是大祭司那肯定得到了圣靈允許,我只是覺得意外,通常我們靈月國的大祭司都是本國血脈。”靈起撓撓褐色的短發(fā)。
初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冷風(fēng)悶不吭聲地吃著桌上的甜點,在大祭司府上雖然餓不著他,但是也沒什么加餐,因為靈明不喜歡他,府里就更沒有下人會搭理他。
“既然你是大祭司了,那靈雨兄應(yīng)該沒事吧?”靈起看著初月,又看看完好的冷風(fēng),心想,不會那天靈雨闖皇宮身故了吧。
初月手上一滯,垂著眼眸,“他沒事,只是離開靜水城了?!?p> 靈起皺起濃眉,看初月的樣子就知道其中必有曲折,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那么八卦。
靈起清了一下嗓子,“沒事就好,沒想我竟結(jié)交了大祭司,估計說出去都沒人信?!?p> “一個稱呼罷了。”初月輕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