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國主轉(zhuǎn)而看向初月。
初月氣定神閑地開口道,“太子嘛就是下一任的國主,若論修為自然是大皇子最高,若論賢,二皇子心性最平和,若論能,恐怕就要數(shù)三皇子最能干,各位長老覺得該如何決議???”
初月暗笑,踢皮球嘛,誰不會?
幾位長老含含糊糊也沒明確表態(tài)。
“這事也不是一兩日能議出來的,你們都散了吧?!膘`月國主心里十分不爽,竟無一人壓制下這個臭丫頭。
初月趕緊附和道,“王上說的是,這事十天半個月可能都議不出結(jié)果,皇子也不便參與,不如這十日就不要讓三位皇子入皇宮議事了,也免了他們一趟麻煩?!?p> 靈月國主一聲冷笑,“你想的倒是周全。”
初月莞爾一笑甚是自在,靈明微微皺眉低聲道,“大祭司,此事王上自有打算?!?p> “就按大祭司說的辦吧?!闭f完靈月國主直接起身離開。
離開皇宮的路上靈明先行一步,靈溪壓低聲音問初月,“圣靈真的要我們盡快議決太子?”
初月停下腳步看著靈溪,笑著問,“你覺得我是誆騙你們的?”
靈溪眼中分明寫著懷疑,嘴上卻道,“我想你不會的?!?p> “你呀,就是什么事都想得那么嚴重,放輕松點。”初月打趣道。
靈溪顧不上初月的調(diào)笑,“接下來怎么辦?”
“等吧,看看那位會不會自己跳出來?!背踉吕^續(xù)向?qū)m外走去。
靈溪趕緊跟上,“你確信他會有動作?”
初月輕輕搖了一下頭,“我又不是他,誰知道呢?!?p> 靈溪停下腳步,看著初月的背影,輕拍了一腦袋,自己一向謹慎,這次怕是要翻船。
初月心想,圣靈說讓自己看著辦,所以自己也不算是撒謊。
剛回大祭司府就有下人稟報靈明在書房等著她。
進了書房靈明手中正把玩著一件法器,卻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哥哥有事找我?”初月坐了下來。
靈明收起法器,“你為何讓靈溪提請議太子?”
初月并不意外,只淡定的反問道,“你看出來了?”
“你以為只有我看得出來嗎?你知不知道太子之事關(guān)系國本,你這么冒然提起,王上心中不知要如何猜疑?!膘`明緊皺額眉,為什么自己的妹妹就不能讓他省點心。
“不提難道他就不猜疑了嗎?”初月抬起黑眸,若古井無波。
靈明微松眉頭,“你為何對國主有如此深的怨念?”
“是皇室忌憚我們大祭司,忌憚我們家,若是墨魂由母親保管,當時她怎么會死?”初月不自覺握緊了桌角,眼中微微濕潤。
靈明嘆了口氣,“你這樣錯怪國主,是因為對那個人狠不下心嗎?”
初月忽的抬起眼眸,“我說過,我一定會為母親討回公道!”
“算了不說那個人了,我且問你,這議太子的事你是怎么想的?”靈明轉(zhuǎn)了話題,反正夜雨遠在天邊,議太子之事卻是近在眼前。
“哥哥,你不要參與這件事,左右這事不過為了刺激一下那位皇子,他若沉得住氣自然相安無事,若沉不住氣,只能怪他自己亂了方寸。在這件事解決之前,國主是絕對不可能立太子的。”初月順手剝起果子,心里盤算著這位對手到底會不會出手,她還真是好奇是誰呢。
接下來一連幾天,三位皇子都沒有入皇宮,議太子的事也沒什么進展。
每位長老一提到太子后選人都跟便秘似的不表態(tài),國主也不催促,正合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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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回府寬衣時,伺候的丫環(huán)提著金絲籠,驚道,“大祭司,這只金蝶怎么不動了了?!?p> 初月接過金絲籠,金蝶果真一動不動,看來是掛了,算算日子雖然還沒到但也差不多了。
“你先出去吧?!背踉聦⒔鸾z籠放到桌上坐了下來。
雖然自己現(xiàn)在有四千年修為,但螞蟻尚能咬死大像呢,讓血影族的人知道自己的動向總是不妥,看來是時候去趟仙山了。
靈明聽到初月要外出時很是驚訝,“你要去哪里?”
“去見一個朋友?!背踉聰[弄著茶蓋,沒打算說實話。
靈明露出了為難之色,“可國主那里……”
初月大眼睛一眨,“你就說我新得了一個陣法,十分癡迷,這幾日就不去議事了?!?p> 不等靈明開口初月握住了靈明的手腕,難得的撒嬌道,“哥,我真的有正事要辦,你幫幫我。”
靈明愰然間感覺回到了過去,面前是從未去過異界的靈玥,心頭一軟點了頭,“你要離開多久?”
初月淡定的答道,“十來日總是要的。”
“什么?十來日?”靈明心想,要是瞞幾日倒是可以,這十來日要怎么瞞。
“哥,要想騙過別人先要騙過自己,你就真當我是在閉門修陣法,就這么定了?!背踉骂B皮的一笑,戴上幃帽就離了靈明的書房。
靈明抬起手還沒等他說什么就已不見了初月的蹤影,靈明緩緩放下手,輕聲道,“路上小心。”
初月欣然一笑就和冷風離了府。
飛到仙山時初月心中一陣感慨,不自覺想到了靈雨,還未落下就已見府門口有人在等候了。
“你家主人什么時候多了一項未卜先知的本事,居然知道我要來?!背踉抡聨贝蛉さ?。
仆人笑笑沒有回答,“貴客隨我進府吧。”
冷風進了門弟就像回了自己家,畢經(jīng)前段時間剛來過,“主人,這里的桃花酥特別好吃。”
初月瞥了他一眼,“別給我丟人,好像我平時虧待你似的。”
冷風嘟起嘴把頭扭到一邊。
走到前廳時夜菲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你來的比我想像中要早啊?!?p> “怎么,不想見我?”初月也不客氣,放下幃帽笑著端起茶盞。
夜菲拂著桃花面,“我不和你打口水仗,是來要新的金蝶嗎?”
“嗯,要不然呢?”初月摘下的金絲籠拋給夜菲。
“唉呀,你怎么和他一樣,這么直接?!币狗瓢淹嬷鸾z籠,粉盈盈的雙眸彎彎的,渾然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
初月也沒計較,只當沒聽到,“怎么樣,要不要我隨你一起去無相山?”
“無相山里又不能使用魂力,你去了也幫不上忙的?!币狗剖种更c著粉面。
“我在這里等你也是無聊,帶我一起去吧?!背踉麓蚨ㄖ饕庖o相山看看。
夜菲咬了下唇,“好吧,但路可有點遠。”
“沒事。”初月喝著茶水,這一路來真是渴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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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就一路向南飛往無相山。
路上停留休息時初月喝著辛辣的土酒,望著月亮出神。
“這酒你也喝得下?”夜菲飛身上了屋頂,跟初月隔了一段距離坐下。
初月爽朗地一笑,“這偏僻小城有酒就不錯了?!?p> “那是酒苦還是心更苦啊?”夜菲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甚至略帶一分的挑釁之意。
“什么意思?”初月放下酒罐轉(zhuǎn)向夜菲,迎上那雙粉眸問道。
夜菲的眼睛微微一轉(zhuǎn),嘴角微揚,“眼看你們都這么苦著自己,我于心不忍啊?!?p> 初月抬頭望向天空的一輪明月,“你一向是不愛管閑事的,怎么也變得這么熱心起來?!?p> “那還不是因為你和他都曾送過我大禮,我也不過是投桃抱李罷了?!币狗茽钏茻o奈地答道。
初月重又舉起酒罐,“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除了你這里,我還真不知道要把那個無邪往哪里塞,他陣法默寫得如何了?!?p> 說到無邪,夜菲的眼眸一亮,“還在寫呢,我這里有好多殘陣他居然都給我補全了,有些陣法之玄妙我都有些不解,他說有些大陣他也只能默寫下來,但也不解其意,不懂得如何施展。”
初月微微皺眉,“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這些陣法只能由你保存,不可以為血影族所用?!?p> “難道你忘了,我也是血影族?!币狗剖滞邢闳?,粉眸彎彎的,透著狡黠。
初月呷下一口土釀,“你不同,你是我的朋友,可以托付?!?p> 夜菲點了點頭,一付不以為然的樣子,“咱們一共才見了兩次面吧?”
“若真能交心,就算見不到也是天涯若比鄰?!背踉聦σ狗普A苏Q劬Α?p> 夜菲一臉無奈的搖搖頭,“你們兩個真是一樣的厚臉皮,只不過你的吃相更難看一點罷了?!?p> “為什么是我更難看,他可比我更像強盜,原來你喜歡他這種類型的,你喜歡被虐啊?”初月十分不服氣。
夜菲呵了一聲,“他那是直白,不像你,你沒恢復前世記憶時可不這么虛偽?!?p> 初月眉頭一皺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掌一翻,扔了個儲物袋給夜菲。
夜菲伸手住儲物袋,打開袋子看了一眼,抬起粉眸微微一笑,“我收回剛才說的話,還是你比較好。”
“你還真好收買?!背踉禄瘟嘶尉乒?。
夜菲收好袋物袋,溫柔的笑著,“一袋千年精怪的骨粉可收買不了我,主要是你的心意收買了我?!?p> 初月沖夜菲翻了個白眼,心說,明明是你才比較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