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回去吧。”
連續(xù)被打斷了兩次,靈雨也無心再繼續(xù)推衍縛天陣了,連日推衍陣法神魂消耗不少,且休息一下吧,明天還要趕路。
靈雨鳳目微垂,金瞳微暗,縛天陣十方護法,沒有生門可出,只有這種逆天大陣才敢有違天和不留生門,所以,開陣者必死無疑,且是魂飛魄散。
靈雨心想,是否可以改陣呢?
若能結(jié)合其他大陣,留一生門,至少有一線生機。
他平時雖修陣法,但平生并未追求在這方面有所造詣,這種大陣他可以開,但是要改,他卻做不到。
靈雨沉下心思把縛天陣先放到一邊,初月去臨淵國,難道是準(zhǔn)備開陣了嗎?這個傻丫頭知道這是死陣無解嗎?
不知崩毀前的天道怎么忽悠初月的,靈雨不管他天道為何,是否有生死輪回,整個兩儀界也抵不過初月在他心中的分量。
靈雨打定主意,沒有萬全之策前一定要阻止初月開陣,最好的方法就是找機會帶走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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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明遞上靈月國的官碟便被直接引到內(nèi)庭外。
“玥兒,若臨淵國主不肯我們便直接回去吧?!鼻笆赖撵`玥并沒到過臨淵國,所以不必說,定是和夜雨來的,想到這里靈明心里甚不舒服。
初月倒是氣定神閑,卜卦是假,求助才是真,既然臨淵國主是天語族后裔,想必對縛天陣也十分了解,也許能有轉(zhuǎn)機。
兩人正說著話只見一個粉衣男子從內(nèi)庭走出,滿面春風(fēng)的向初月走去,“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初月明眸一笑,“太子怎么親自出來了?”
畢謙假裝生氣道,“呵,大祭司的架子就是大,難道要我父王出來迎接你?”
初月拍拍畢謙的肩,“我是覺得太子相迎,我承受不起。”
“別在這里說話了,我們先進去吧,我父王正等著你呢,這位是?”說了半天話畢謙才注意到初月身旁的男子。
“這是我的兄長,靈月國長老,靈明?!?p> 畢謙有些意外,靈月國大祭司和長老親至,必是重大的事,趕緊向靈明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靈明長老?!?p> 靈明雙手作了一揖,“不敢當(dāng),見過太子殿下?!?p> 畢謙插科打渾的本性忍不住又暴露出來,“你既然是初月的哥哥我們就不要說這些虛禮了,來,請吧。”
進了內(nèi)庭,臨淵國主并未端坐在正座,而是側(cè)身仰首站在庭中央,英武挺拔的身姿透著王者風(fēng)范。
聽到腳步聲臨淵國主轉(zhuǎn)過身,看初月的眼神意味不明。
“國主?!背踉?、靈明施了一禮,冷風(fēng)因為嬰孩的外表再次被忽略不計。
臨淵國主俊俏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容,氣度雍容,“大祭司別來無恙?”
初月話中有話,“我有恙無恙國主卜上一卦不就知道了嗎?”
眼見兩人似乎十分熟悉,靈明心中有些不解,一面之緣相處起來便能如此隨意嗎?關(guān)于臨淵國主,初月是不是瞞了他什么事。
臨淵國主嘴角微揚,從容地說道,“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晚宴上再說吧。”
“多謝國主?!?p> 初月進了房間想先歇息一下再準(zhǔn)備沐浴更衣,可是沒過多久就有人扣門。
“大祭司,王上想請您前去敘話。”一個宮婢低眉站在門口。
“你引我去吧?!?p> 穿過數(shù)段門廊,初月被引到了內(nèi)室,里面只有臨淵國主。
“王上?!背踉率┝艘欢Y。
“坐吧?!迸R淵國主示意宮婢退下。
初月拂了下裙擺坐好,“王上不是說晚宴見嗎?”
臨淵國主一手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初月,“我是在想,萬一大祭司有事需要單獨和我談,此時叫你前來,最能避人耳目。”
初月嘴角微彎,明眸低轉(zhuǎn),“王上果然神機妙算,我這次來是為了縛天陣?!?p> 臨淵國主定定的盯著眼前這個丫頭,“大祭司說什么我聽不懂?!?p> “你不必?fù)?dān)心,我已布下了隔音陣,做了點小手腳以避天道,王上,我們還是開誠布公給彼此省點力氣。”初月站起身在內(nèi)室里踱步。
“你怎知此事要來找我?”臨淵國主雙眸微瞇。
初月看了臨淵國主一眼,“萬年前的天道告訴我你是天語族后裔,若我需要幫忙可來尋你?!?p> “萬年前的天道果真還存在?”臨淵國主既驚又疑。
“是的,他被困在無相山,需要開啟縛天陣才可力壓現(xiàn)在的天道?!背踉峦O履_步,目色深沉的看著臨淵國主。
臨淵國主雙手抱臂,這一天終于要來了,“你想讓我做什么?”
初月一雙大眼睛堅定的看著臨淵國主,“縛天陣真的是個死陣嗎,有沒有辦法開個生門?”
臨淵國主搖搖頭,“不可能,縛天陣之所以結(jié)成死陣就是為了避免陣中人分心以致前功盡棄。”
初月低下眼眸神色黯然,緩緩地坐下,“既然沒有生路,護陣的十人便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此事又極隱秘,即使我肯開陣,也不是立時就能行事的?!?p> 臨淵國主手掌握了下扶手,嘆了口氣,“護陣的十人倒是有?!?p> 初月聞言猛地抬起眼眸,“什么意思?!?p> “臨淵國立國以來便世代有一支十人隱衛(wèi),其實就是縛天陣的十個護法?!?p> 初月微微皺眉,“那你們是怎么避過天道的,總不可能臨淵島也和無相山一樣,天道無法探查吧?”
臨淵果主搖搖頭,“臨淵島不至于,但我卜卦的密室可以?!?p> 初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密室?是因為那塊玄冥龜甲?”
“是的,那片龜片尚有些許靈力,所以密室之內(nèi)可避如今的天道?!迸R淵國主答道。
初月咬了一下的唇,看來真是躲不過,她怕死,可她更怕哥哥死,還有那個人,明明該殺了他,心里卻希望他活著。
“這十人隱衛(wèi)可靠嗎?”
臨淵國主微微頷首,“天語族世代的使命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p> “好,我還有些事要了結(jié),開陣地點我會傳信給你,我有一個請求,這段時間讓我哥哥留在臨淵國,希望你能護他周全?!?p> “可以,只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其實也不必急于一時?!迸R淵國主擔(dān)心的是初月心志不定,到時功虧一簣,臨淵國便是滅頂之滅。
初月淡然道,“活了這許多年,經(jīng)歷兩世,不虧,天道若得歸位,生死輪回,修魂者亦可重歸修仙大道?!?p> “好,你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初月?lián)u搖頭,“照顧我兄長,我才沒有后顧之憂?!?p> “這個你放心,不過他若察覺有異,恐怕我也攔不住,總不能關(guān)著他吧?!?p> 初月嘆了口氣,“我會用魂鎖鎖住他的魂力,隨我來的冷風(fēng)也會一同留下。”
臨淵國主有些意外,“那個孩子?”
初月苦笑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以后你就知道了。今天晚宴之后能安排我和隱衛(wèi)見個面嗎?”
“可以?!?p> “好,我回去沐浴更衣了,晚宴見,王上。”初月打趣道,邊起身離了內(nèi)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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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庭中燈火通明,仙樂飄飄,置于這樣的一派祥和景相里,初月的內(nèi)心籠罩在愁云之下,看著靈明正襟危坐一絲不茍初月頓感心頭一軟。
回想無相山見到萬年前天道的那一日,原來她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自己終究算不過天。
“玥兒?”
初月回過神,“怎么了?”
“畢謙太子同你說話呢。”靈明感覺初月似乎心神不定。
初月看向畢謙,畢謙笑著說,“當(dāng)日父王給你卜卦時便說你命格貴重,是天命之相,之前你和靈雨兄假扮主仆,想不到你竟是靈月國的大祭司,騙得我好苦?!?p> 靈明的臉色霎時黑了下來。
臨淵國主咳了一聲,“謙兒,不要胡言亂語?!?p> 畢謙愣了一下,他以為已經(jīng)應(yīng)卦了說說也無妨,看臨淵國主的臉色不好看畢謙才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岔開話題,“初月,那枚蛋你記得嗎,靈雨給我的那顆,孵出了一只小精怪,有了它總是我的天馬不算白給了你?!?p> 初月故作輕松道,“你可真會算?!?p> 畢謙依然很興奮,沒察覺到靈明的臉色已是極難看,“等下我?guī)闳タ纯??!?p> “不了,我今天累了,改日吧?!背踉聢?zhí)起酒盞淺嘗了一口。
初月的反應(yīng)讓畢謙有些掃興,只能悻悻道,“那改日再說?!?p> 宴畢初月輕聲對靈明說道,“哥哥,我去向臨淵國主問卦,你先回去休息吧?!?p> 靈明皺起長眉,“我不能去嗎?”
“臨淵國主卜卦只與問卦人獨處,放心,沒事的?!背踉陆忉尩?。
初月隨臨淵國主進入密室的通道,轉(zhuǎn)的初月東南西北都徹底分不清了才到達密室。
里面已經(jīng)等候著十個身著黑衣面俱的人,看身量都是男子。
臨淵國主介紹道,“這十個隱衛(wèi)便是你開縛天陣后的十個護法,他們對各自在陣中的走位可以說閉著眼都不會走錯,步法配合默契,宛如一人。”
初月一眼掃過這十人,“縛天陣有進無出,魂飛魄散,你們都清楚嗎?”
“清楚?!笔水惪谕暤拇鸬?。
“好。”初月滿意地點點頭,“你們?nèi)粲形戳说男脑妇捅M量去做的吧,有舍不下的人就多相處一段時日,縛天陣將開時國主自會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