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樓玄和姚信的士兵也找到了,穿掛佩戴完畢之后,又把臉弄得臟兮兮一些,語氣和神態(tài)方面也進行了一番簡練的培訓,李流與羊玄感的人馬,分作“援軍”、本軍、戰(zhàn)俘三部分,挑掛著數(shù)百顆頭顱,趾高氣揚的班師回城了。
到了城下,陸晏雖然很是高興,卻也沒有得意忘形,謹慎,是老陸家的門風啊。
“二位叔父何在?”
“少將軍,快快開門,吾等已經(jīng)將賊軍盡數(shù)斬殺了?!眱蓚€山寨貨似模似樣的說道。
“稍等,能否先領(lǐng)一軍進城,其余人等暫且做警戒,萬一再有敵軍突然出現(xiàn),趁機攻城可就不好了?!标戧瘫牬罅搜劬ο胱屑毞直嬉幌?,但終究是太高太遠,看不太清楚,聲音嘛,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看上去大致形體也是比較接近的,又沒有被人控制脅迫的架勢,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不過,還是要謹慎一些,于是,就隨便找了一個蒼白無力的借口。
如果是假貨,那么一旦惱羞成怒,立刻就露餡了,繼續(xù)偽裝下去的話,將其切分開來,再派一隊人馬下去開門看個究竟,也好控制局勢,如果是真貨的話,也不會對我這個小輩有什么怨念和抵觸情緒,畢竟,這也是說明自己成熟了嘛,事后再做解釋便是。
“這廝,倒也是老成持重,不過也是于事無補了,”羊玄感冷哼一聲,對假扮樓玄的人說道:“趙成,你帶著500人先行過去,切記,一定要控制住城門,不管城中有多少人反撲,一定要牢牢控制住,給后續(xù)部隊贏得時間和空間!”
直覺告訴羊玄感,陸晏在城墻之上,不可能沒有防范措施,所以,想要信馬由韁,輕松的沖到城門下,也是不太可能,這個時間差,也只能由先鋒部隊去爭取了。
“得令!”趙成在眾目睽睽之下,身為“主將”,當然不能動作太大,不能讓陸晏看出自己對羊玄感的卑微,所以,在馬上身子微微一欠,便策馬向前。
李流,也帶著人馬跟了上去。
自己,陸晏還是認識的,陸晏的手下將士也能分辨?zhèn)€一二出來,到時候。也能蒙混一下。
羊玄感的大部隊在后面紋絲不動,李流與趙成帶著數(shù)百人緩緩的向城門逼近。
城上并沒有什么動靜,注視著城下的一舉一動。
“吱呀呀……”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吊橋緩緩的放下,前軍部隊通過了吊橋。
再接著,厚重的城門緩緩推開,城門內(nèi)人頭躦動,數(shù)百名士兵個個手持利刃。
果然不太好糊弄啊。趙成與李流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攥緊了武器。
“這不是前些日子投奔吾等的那個人嗎?沒想到,一個如此貪生怕死的人,居然混了一個功勞出來。”
看到了主動走在最前面的李流,門內(nèi)偷窺的人竊竊私語著對其品頭論足。
“其他人呢?”
“不太熟悉,莫非是友軍部隊?”
“也不對啊,那馬上的將軍不正是樓玄嘛,怎么會是友軍呢?”
“對哈,樓玄將軍……不對!”一旁有眼尖的人大叫一聲:“那不是樓玄將軍!”
“胡說,明明穿的……不好!”其余幾人也反應(yīng)過來,衣服沒問題,乍一看也沒問題,但是,人,卻根本就不是。
明明不是,為何還要扮做樓玄將近的模樣?答案自然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敵襲!中計了,快快拉起吊橋,關(guān)閉城門!”
措手不及的情況出現(xiàn)了,守軍亂了陣腳,有要拿著武器拼命的,有要拉起吊橋的,有要關(guān)閉城門的,還有一些膽小如鼠當時就要不管不顧的龜縮進城的。
趁著守軍混亂的時候,李流快步向前,揮起手中的佩刀,先行砍翻了兩個離城門最近的士兵,隨即,便和將士們與吳軍戰(zhàn)作一團,這城門,在自己這些人被肅清之前,想關(guān)上是不可能的了,而后續(xù)的部隊也不傻,一邊迅速向前,一邊斬斷了吊橋兩側(cè)的繩索。
“弟兄們!隨我殺進城去!”見時機已到,羊玄感也率領(lǐng)著大部隊沖殺過來。
“放箭!放箭!”城樓上的陸晏也在最短時間內(nèi)做出了反應(yīng)。
一時間,箭如雨下,登時間便有百余名士兵倒在了護城河邊,但是,更多的士兵卻源源不斷的踏上了吊橋,緊接著,源源不斷的涌向了城門……
一個時辰之后,戰(zhàn)斗結(jié)束,臨沅城破,李流和羊玄感,今日之內(nèi),開始了第二次打掃戰(zhàn)場。陸晏戰(zhàn)死于亂軍之中,2000守軍,1200人戰(zhàn)死,余皆歸降,而本方的傷亡,只有500人不到。
對于這個結(jié)果,不論是李流,還是羊玄感,都是極為滿意的。此路吳軍,陸晏、樓玄、姚信三位主將盡皆授首,5000人馬,也就剩下不在臨沅的陸景所掌控的那1000多山地兵了,再考慮到名存實亡的陸式那一隊,可以說,陸凱策劃的三路大軍攻勢,在經(jīng)過初期幾天的一帆風順之后,便折損了兩路!
鄧艾的側(cè)翼,已經(jīng)安全了,可以心無旁鷺的開啟和陸凱的正面對抗!
李流決定,趁著臨沅的戰(zhàn)斗剛剛結(jié)束,后面的陸景還沒有收到噩耗,第一時間出擊,快刀斬亂麻,接著,便是直指第三隊的滕修:你不是在益陽玩龜縮防守嗎?好吧,小爺我就砸爛你的龜殼!
在羊玄感的支援下,自己將有10000人的助力,再加上遍地開花的義軍,李流有信心啃下孤立無援的益陽,殺敗滕修,徹底收復失地!
但是,也就在這時,羊玄感突然提出走人,留下這臨沅城,走人。
就像他的出現(xiàn),那么神秘一樣,走,也是那么的……詭異,不帶走一片云彩,深藏功與名。
“兄長……”李流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雖然有過猜忌,有過保留,相處也十分短暫,感情什么的,也是無從談起(連塑料兄弟情都談不上)。但是,真的到了離別的時候,卻別有一番滋味涌上心頭。
“即便沒有愚兄的相助,剩下的陸景,甚至是滕修,都不會有什么威脅了,相信我,玄通,過段時間你我二人自然會再次見面,到那時,賢弟心中的很多疑團自然就會解開,只不過,在這之前……”羊玄感笑道。
“不能和任何人談起有兄長的存在,尤其是不能和子均說起?!崩盍髯匀恢浪岬降氖鞘裁?。
但是,我這個大嘴巴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