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在焰靈姬的軟磨硬泡之下,終歸還是被對方拉出了王宮,用焰靈姬的話說,她還從來沒和男人一起逛過街,其實,焰靈姬為了讓嬴政將她帶出王宮,找了很多理由,她卻不知道真正打動嬴政的只是那寥寥的數(shù)字。
馬車在咸陽城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行駛著,趕車的人正是焰靈姬,單論駕車的技術(shù)而言,其實嬴政更加擅長,駕駛戰(zhàn)車對他來說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這一輛僅有一匹馬拉動的小車。
只不過這項本該是男人做的工作被嬴政毫無負擔(dān)的交給了焰靈姬,至于焰靈姬是否樂意,他就沒考慮那么多了。
焰靈姬剛開始還鬧了些情緒,不過,很快她就接受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駕車也挺好玩的,這個第一次上路的菜鳥司機玩的忘乎所以,當(dāng)她高漲的情緒零靜下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邊是哪里?”對咸陽城并不怎么了解的焰靈姬只好詢問坐在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的咸陽城真正的地主,嬴政。
“這更要該問你自己,你自己到什么地方了?!辟高^車窗看了一下四周說道。
聽到這話,焰靈姬悄悄地憋了下嘴,和嬴政在一起也有幾天了,她對嬴政也有了初步的認識,聽到嬴政的答案,也就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只是裝腔作勢故作高深而已。
“管他什么地方呢,還能丟了不成?!毖骒`姬對嬴政的敷衍有些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只能狠狠的瞪了嬴政幾眼,繼續(xù)辨別方向。
“紅蓮今天去送韓非了,你就不擔(dān)心嗎?”焰靈姬問道。
“擔(dān)心什么?”嬴政問道。
“從此好臉就亞奧一個人待在秦國了,想想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怪可憐的。”焰靈姬感嘆道。
車內(nèi)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只聽嬴政說道:“到紅蓮一件團聚的那一天,想來會更可憐吧?!?p> “為什么這么說?”焰靈姬不解道。
“你真的想不明白嗎?”嬴政反問道。
“其實,你挺殘忍的?!绷季煤笱骒`姬才幽幽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下了決心要滅了韓國,為什么還要納紅蓮為妃呢?!?p> “紅蓮之前對我來說,只是韓國的公主而已,還是一個陌生人而已,我做什么,都和殘忍關(guān)系不大,因為,我不可能為一個陌生人考慮什么,就像你,你以前殺人,會考慮被你殺的那人是什么感受,會考慮那人的家人是什么感受嗎?”
“所以說,我也不是一個好人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喜歡我的吧?”焰靈姬故作玩笑道,剛剛的話題實在破壞了氣氛。
“我有喜歡你嗎?”嬴政反問道。
“真的沒有?”說著焰靈姬已經(jīng)鉆進了車廂,撲在了嬴政的懷中。
嬴政被突然襲擊,暖玉在懷,倒是面不改色,而是順勢攬過焰靈姬,說道:“安心趕車,前面有個不錯的小店,可以吃些東西?!?p> “你不是不認識這個地方嗎?”焰靈姬撒嬌道。
“但是我看到前邊的那個小店生意很好?!辟崎_焰靈姬說道。
焰靈姬氣的翻了個白眼,只好繼續(xù)當(dāng)自己的車夫,在路過嬴政所說的那個小店時,停也沒停,對于焰靈姬的小脾氣嬴政不以為意,直到焰靈姬將車聽到了一個路邊小攤前。
嬴政領(lǐng)著焰靈姬走到一張空著的桌子前坐下,本來到這樣的一個小攤吃飯純粹是焰靈姬的惡作劇但當(dāng)她看到嬴政很嫻熟的向老板點了幾樣食物,十分詫異,在她想來,嬴政絕對不應(yīng)該和這種地方聯(lián)系在一起。
“你很疑惑?”嬴政看到焰靈姬的神情,自然猜出了對方在想什么。
“更多的是意外吧。”焰靈姬回道。
“在十幾年前,這樣的地方是我最喜歡的地方,當(dāng)然,那個時候還在趙國?!辟貞浀?。
“看來你在趙國的經(jīng)歷可不怎么樣。”焰靈姬調(diào)笑道。
“嗯,是過的挺慘的,不過,還好,應(yīng)該比起你的童年要好許多?!?p> “我啊,其實那個時候也沒什么,反正再慘也比不上現(xiàn)在?!毖骒`姬幽怨道。
焰靈姬為什么說自己現(xiàn)在最慘,嬴政知道,但這個話頭還真不好接,所以最好的方案就是冷處理。
正在這時,小攤前又來了兩個客人,是一對母女,也有可能是一對師徒,其中的那個小女孩見飯桌都被占滿了,只有嬴政這邊還有空余的位置,稍微躊躇了一下,就徑直走到了嬴政這邊。
焰靈姬興趣十足的打量著這個小女孩,見著小女孩雖然穿著樸素,但也難掩麗色,確實是一個活脫脫的美少女,更見氣質(zhì)端莊而又有稍許清冷,一個普通家的百姓少女絕對不會這樣。
“哎,你能看出這個少女的來歷不?”焰靈姬湊到嬴政耳邊,小聲問道。
“醫(yī)家的人?!辟苯诱f出了口,倒是不在乎對面的那個少女是否聽到。
“對面額少女聽到自己被道破來歷,露出一副吃驚的神色,即使是氣質(zhì)看起來略顯清冷,但到底還是年幼,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
“氣味。”嬴政回道。
“額,你的鼻子挺靈的?!毙∨⑧洁斓?。
“蓉兒,好好說話?!蹦觊L的女子端著兩碗肉糜走了過來,又向嬴政說了幾句陪罪的話。
嬴政也沒再多說什么,倒是焰靈姬不是湊到嬴政耳邊說些什么。
“可惜了,這么好的馬本該馳騁于戰(zhàn)場之上,如今卻做了拉車的駑馬,縱有千里之能,又能如何?!币粋€身著長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嬴政的車前,惋惜的說道。
“得了,昌平君,人家公子家里有錢,還會在乎一匹馬不成?!毙偟氖晨推鸷宓?。
“唉,你們啊,怎么會理解一匹千里馬不能盡情馳騁的悲哀?!北环Q作昌平君的中年男子無奈道。
“你這是在說馬啊,還是在說自己?。俊憋@然是對這個昌平君特別熟悉的人問道。
“人和馬有什么區(qū)別嗎?”昌平君反問道。
“行了,行了,我是說不過你,你這匹千里馬在這咸陽是馳騁不起來的,你一個楚國王族公子,有何必在我秦國耗下去,還連累自己的妹妹也在這里受苦?!辈骄哪莻€熟人說道。
“算了,和你說不通?!辈骄鷼獾?,同時忍不住摸向了嬴政那批拉車的馬。
就在這時,意外突發(fā),那批馬又其實常人也可以摸的,一聲嘶鳴過后,那匹馬直接揚起馬蹄踹向了昌平君,昌平君躲閃不急,正被踹在心口,整個人瞬間倒飛了出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驚慌聲。
焰靈姬直接就站了起來,這個女殺手雖然殺人不少,但還沒有到草芥人命的程度,見自己拉車的馬闖禍了,就要去看看那人傷的怎么樣,以作補救。
這個時候的嬴政也走了過去,自己家畜生砸的鍋,只能自己去補了。
嬴政見眾人要去抬那個昏迷不醒的昌平君,連忙阻止了眾人,眾人本來因為嬴政的穿著而顧及他的來歷,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畢竟人命關(guān)天。
嬴政見眾人激憤,心說,自己這些國人都是這么有正義感的,但在嘴上解釋道:“這個時候不能動傷者,一面?zhèn)閻夯?,快點找出一個去找醫(yī)者,讓醫(yī)者來處理?!?p> 同時嬴政脫下外衣,遞給身邊的兩個人,說道:“你們把袍子撐開,當(dāng)作傘,給這個昌平君遮下太陽?!?p> 眾人也覺得嬴政說的有理,也就停止了喧鬧,有人跑去找醫(yī)生,有人跑去找昌平君的妹妹。
“我就是醫(yī)者?!边@個時候剛剛和嬴政同桌而食的年長女人終于擠過了圍堵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