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次夜談以肖恩的敷衍三連而告終。
望著肖恩離去的背影,賽切爾卻沒有顯露出任何失望的情緒。
畢竟很多事都是要慢慢來的,賽切爾從來沒想過一次就完全將肖恩拉到己方陣營。
這不現(xiàn)實,特別是對于肖恩這種擁有詭秘能力人,很多時候他們都只是將人間之事當(dāng)做游戲而已,能夠博取這種人的好感,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運(yùn)了。
所以鬼精鬼精的賽切爾對于今天的交談還是較為滿意的,至少對方在自己的試探下,并沒有流露出對“改革帝國”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有任何不滿或者厭惡,這就足夠了。
慢慢來。
賽切爾這樣對自己說,
慢慢來,比較快。
……
而反觀在賽切爾眼中神秘莫測的肖恩,此刻已經(jīng)離開了商會總部,一個人走在飄飛著大雪的街道之中。
由于賽切爾給的商會憑證,他不必?fù)?dān)心被值夜的城衛(wèi)軍找麻煩,但即使這樣,他心里也慌得一匹。
不得不說,賽切爾這一次完全猜錯了……
因為肖恩根本就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沒有什么視人間事為浮云的逼格。
倘若他真的有賽切爾所猜測的足夠扭轉(zhuǎn)帝國格局的恐怖實力,能夠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那他倒是不介意跟著革命軍揭竿而起,然后踩著那群沙雕貴族的腦袋,扯開嗓子吼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但問題是他沒有啊!
僅有的漆黑之幣已經(jīng)消耗完畢,真要論實力,他也僅僅能算得上白銀階的幻術(shù)師,即使算上深淵態(tài)彌補(bǔ)了其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不足……但也僅僅是個厲害一點的白銀而已。
這樣的實力在下城區(qū)小打小鬧中已經(jīng)算得上是很牛逼了,但真要牽扯到帝國革命戰(zhàn)爭這種宛如血肉磨盤一般的洪流里……
那完全就是送菜的,還是不夠人家塞牙縫的那種菜……
但好死不死的,他好像就還莫名其妙踩進(jìn)了這個漩渦。
怎么辦?
在線等!
急!
就在這時,沉寂許久的芙蕾雅悄然出現(xiàn)在他身旁:“喲!肖恩,陷入迷茫了嗎?”
肖恩暼了她一眼,忽然腦洞一開,問道:“芙蕾雅,你說我的前任們遇到這種事一般都怎么處理的?”
“誒?”芙蕾雅似乎沒想到肖恩會突然提起這個,思索之后,沉吟著開口:“嗯……大概是全力把水?dāng)嚋啺桑俊?p>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沒了。”芙蕾雅一臉理所當(dāng)然。
肖恩皺眉:“可……這有什么意義嗎?”
“沒有啊!”芙蕾雅攤了攤手:“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有意義才去做的……”
肖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接著就聽到芙蕾雅補(bǔ)充道:“他們只是習(xí)慣了而已,畢竟交易人大多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
“……哦!”
……
一路閑扯,芙蕾雅的插科打諢也讓肖恩的壓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不管形勢如何,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比如把伊卡拎回家。
小姑娘在比爾家里呆了幾個小時,顯然對肖恩和愛德華地去向有些擔(dān)心,以至于睡不著起來練習(xí)煉金。
然后炸了……
是的,然后就炸了。
據(jù)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的比爾所言,伊卡配置的是最基礎(chǔ)的石髓中和劑,這種煉金中經(jīng)常會用到的中和劑可以說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
只要是對火候控制得合適,煉制這種藥劑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但問題是……伊卡炸了,不是,是伊卡煉制的中和劑炸了……
萬幸比爾給她的劑量太少,并沒有對小姑娘產(chǎn)生什么傷害,但讓比爾怎么也想不通的是——石髓中和劑他娘的就算煉制失敗也只是蒸汽化,而從來沒有聽說這玩意兒還能爆炸的……
在重新讓伊卡再煉制一次后,比爾驚悚地發(fā)現(xiàn),小姑娘的用量,火候,步驟等控制得沒有任何問題,但結(jié)果……還是炸了!
隨后比爾又讓伊卡實驗了其他幾種中和劑的煉制,無一例外,完美煉成!
但就是石髓中和劑,煉一次炸一次,絕無例外……
這詭異的狀況不禁讓比爾懷疑自己是不是玩了幾十年的假煉金……
直到肖恩同他告別時,除了囑咐伊卡以后按時過來后,就埋頭搗鼓那邪門兒的石髓中和劑了。
歸途中,向伊卡解釋愛德華有事情離開后,肖恩好奇地看著小姑娘:“你不害怕嗎,伊卡?我說煉金藥劑爆炸的時候?!?p> 伊卡搖頭,“不怕,一點也不!感覺很漂亮呢!”
肖恩:……
感覺好像解鎖了什么不太和諧的東西!
……
回到酒館后,肖恩將因為炸了還有些興奮的伊卡拎回房間睡覺后,自己也趕緊回到房間,然后深深吸了口氣。
因為那種宛如呼喚一般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這就說明又有客人了。
他閉上眼,意識穿越過混沌和混亂,降臨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個典型的貴族房間,光是空間都有三個酒館大廳那么大,雪白的石質(zhì)地磚上鋪著金色的毛氈,各種樣式精致的家具擺放其上。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于墻頭柔和的晶石燈光下,一張古典風(fēng)格的大床,棕色的床架上垂下半透明的白色輕紗,床頭的小桌上,造型典雅的獸頭香爐中繚繞著充滿奢靡氣息的輕煙。
而肖恩周圍,沒有任何儀式需要的材料,雖然明白充滿槽點的呼喚儀式是個擺設(shè),但這樣你讓我小羊肖恩很沒逼格的好嗎!
他輕輕咳嗽一聲,提醒著這里的主人。
然后仿佛回應(yīng)一般,床上的輕紗被撩動,一截纖細(xì)白皙的小臂探出,緊接著一名女性從床上坐起,打量著肖恩。
肖恩也看著她。
坦白來說這是個絕美的女人,金色波浪卷發(fā)和一雙湛藍(lán)的眸子,宛如羊脂玉一般的皮膚掩映在輕薄的睡裙之下,寬松睡裙也無法遮擋那軀體美妙的曲線,胸前被撐起驚心動魄的弧度。
這女人就像是妖怪,即使沒有任何露骨的動作,也渾身自然而然地透著成熟和魅惑的味道。
她目光慵懶,殷紅的嘴唇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給肖恩的第一印象就是貓,高貴而充滿誘惑力。
嗯,漂亮,有錢,成熟……
是位顧客(?)
是個富婆(?)
然后,富婆……不,顧客自言自語,“竟然是真的呢!”
然后她走向前,來到肖恩身前,毫不顧忌自己過于私密的著裝,躬身身子行禮,聲音酥麻入骨:“冒昧打擾,小羊肖恩先生,請坐下來談吧!”
然后,她帶著肖恩來到小桌旁坐下,為他沏了一杯紅茶,在香氣的繚繞下,女人說:“您可以稱呼妾身為伊芙麗雅,倉促之間招待不周,還請原諒。”
肖恩點頭,看著這個自稱伊芙麗雅的女人,總有種莫名的感覺。
——雖然跟富婆交談應(yīng)該是一件很快樂的事,而且說不定下輩子就能躺著吃飯了。但不知為何,這個女人竟然看不透,洞察之眼都看不透她的情緒!
很明顯這不是件好事,所以他只想趕緊走完流程然后回家睡覺……
“咳咳……”肖恩頷首,斟酌著言辭:“伊芙麗雅……夫人,您已經(jīng)看過那封信了吧?那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我為何而來。所以,您有什么需要的嗎?”
伊芙麗雅單手托腮,回憶著那只愣頭愣腦的小烏鴉和信中堪稱狂妄的內(nèi)容,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肖恩:“哦?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嗎?”
特意在“什么”兩個字上拖長了音調(diào)。
肖恩覺得事情再發(fā)展下去就是在404的邊緣瘋狂試探了,于是他補(bǔ)充道:
“是的,無論是權(quán)勢,財富,還是力量……都可以,您只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所以,您的愿望是什么呢,夫人?”
“是這樣嗎?”伊芙麗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眨了下右眼,
“那……妾身想要一個孩子?!?p>
六文大錢
感謝“書友20181225181907520”的打賞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