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乞巧·斗巧(1)
清晨雞鳴三聲之后,暮晚?xiàng)鞔迪松砼缘南灎T,一整夜檐角上的風(fēng)鈴未曾響動過,風(fēng)思染一夜未歸。而他枯坐在桌前,等了一夜,因負(fù)氣離家出走的風(fēng)思染。其實(shí)他可以不必等,只要一點(diǎn)點(diǎn)靈息,桎梏就會告知他,風(fēng)思染現(xiàn)在何處,但暮晚?xiàng)鞑⑽催@樣做。
暮晚?xiàng)鞯男睦铮喽嗌偕儆行峙?,怕風(fēng)思染不是與他生悶氣,而是他又自作多情,索性對她不管不問,獨(dú)自享受這種,風(fēng)思染與他生悶氣的感覺。
“暮大哥,你起了嗎?”
門外傳來黃蓮的聲音,暮晚?xiàng)髌鹕泶蜷_了房門,一臉擔(dān)憂的走了進(jìn)來?!拔壹夜媚?,還未回來嗎?”
“寥兒,還未歸?!蹦和?xiàng)魉剖遣辉谝獾恼f道。
“我出去找找她!”聽到暮晚?xiàng)鳚M不在乎的語氣,便知道昨日兩人的沖突,并非小打小鬧了。
“你到何處尋她?”暮晚?xiàng)鹘凶×?,正要出門的黃蓮。
“我不知!”黃蓮站住了腳步,經(jīng)暮晚?xiàng)魈嵝阉庞浧?,風(fēng)思染若是不想讓人跟著,不會留下一點(diǎn)痕跡,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她到哪里去找風(fēng)思染。
“二公子,長公子來了,夫人讓我請你到前廳一見?!毙P匆匆的來報。
“大清早兒,這只花孔雀來白廬作何?”黃蓮看著暮晚?xiàng)?,不解的問道?p>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且去會會他,黃蓮你在這里等寥兒回來。”暮晚?xiàng)髡硪幌乱律溃蚯皬d走去。
前廳,邢氏吩咐著下人,用上好的茶葉招待暮云烺,暮晚?xiàng)髯咧灵T外,正巧看到捧著茶盞的奉茶婢女,暮晚?xiàng)鹘舆^婢女手中的茶盞,看向聽眾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奉茶婢女怎么還未來。”邢氏臉上堆著笑容,心里卻有些著急,聲怕怠慢了暮云烺,在上官靜那出落下話柄。
“娘、兄長!晚?xiàng)鱽磉t,還請莫怪?!蹦和?xiàng)鞫酥璞K走進(jìn)前廳,對著邢氏與暮云烺行了一禮。
“有家有室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像我晨昏定省,日日落下。晚?xiàng)骱蒙屛伊w慕?!?p> “長公子,楓兒是因?yàn)椤?p> “兄長事務(wù)繁忙,還不忘晨昏定省。”暮晚?xiàng)鞒雎暣驍嗔诵鲜?,他將茶盞放到暮云烺的身旁?!巴?xiàng)魅杖张阍谀赣H身旁侍奉,也實(shí)感慚愧。”
“我就沒有晚?xiàng)?,如此清閑自在了,近日州務(wù)繁忙,父親與我忙得分身乏術(shù)?!蹦涸茻R的臉上,是一副洋洋得意,自己炫耀的表情。
“兄長,百忙之中到白廬,莫非有‘要事’?”
“為了斗巧大會之事?!蹦涸茻R了清了清嗓子,看了看手旁空空的茶盞。
暮晚?xiàng)鞯淖旖菕炱鹨唤z微笑,抬手提起茶壺,為暮云烺斟茶,可是茶壺中并未流出任何茶湯。
“兄長,這是今年南巔新產(chǎn)的‘雪芽’,清熱解暑最適宜三伏天飲用,你嘗嘗看!”暮晚?xiàng)髂闷鸩璞K,恭敬向暮云烺奉茶。
暮云烺看了看暮晚?xiàng)?,遲遲沒有接過那盞茶?!啊┭俊??”
“兄長不喜這‘雪芽’?”暮晚?xiàng)鞣畔虏璞K,手一揚(yáng)做出潑茶的動作,他提起茶壺對暮云烺說道:“無妨,兄長想喝什么茶,盡管與我說,這茶壺乃一神物,世間之茶皆可品嘗。”
“這茶壺真如此神奇?”暮云烺擺出一副全然不信的表情。
“當(dāng)然了?!闭f著暮晚?xiàng)魅∵^一只茶盞,做出斟茶的姿勢,他走到暮云烺帶來的一名內(nèi)衛(wèi)身旁。“你嘗嘗這是什么茶?”
內(nèi)衛(wèi)接過茶碗,看了看暮晚?xiàng)?。“二公子與下開玩笑吧?這茶碗中根本沒有茶湯?!?p> “你看不到茶湯,?我忘記說了,此茶壺是神物,可辨聰愚,若是聰明人,可品嘗到人間至味。若是愚本之人,不但品不到至味,連這茶湯也不得見。這位大人果真看不到茶湯?”暮晚?xiàng)饕荒橌@訝的看著那名內(nèi)衛(wèi)。
“這茶湯如此清冽,氣味芳香?!蹦敲麅?nèi)衛(wèi)仰頭喝下那盞茶,將杯子還給了暮晚?xiàng)鳎B聲說道:“好茶!”
“大人,喝到是什么茶?”
“菊花茶!”那名內(nèi)衛(wèi)隨口答道。
“你剛剛心中想的,可是菊花茶?”暮晚?xiàng)饕荒樅闷娴恼f道。
“是……是的!”內(nèi)衛(wèi)略有遲疑的答道。
“要不要在來一盞?”暮晚?xiàng)鲗δ敲麅?nèi)衛(wèi)客氣的說道。
“謝二公子招待,不必了?!蹦敲麅?nèi)衛(wèi)果斷了辭謝了暮晚?xiàng)鞯暮靡狻?p> “兄長,此壺神奇否?”暮晚?xiàng)髯叩侥涸茻R身旁,又做了一次斟茶的動作,茶壺依然未有任何茶湯流出,暮晚?xiàng)鞣畔虏鑹?,恭恭敬敬的,將茶盞奉給暮云烺。
“只要心中想著所好即可?”這次暮云烺接過了茶盞。
暮云烺解開了茶盞的蓋子,里面空空蕩蕩,跟本不見茶湯,他的心里一時泛起了嘀咕,這茶壺真的能辨識聰愚嗎?可隨身的內(nèi)衛(wèi),明明品嘗到了菊花茶,他堂堂未來的州牧,怎可能遜于自己的內(nèi)衛(wèi)。
“兄長,喝到的是何茶?”暮晚?xiàng)饕荒樒诖膯柕馈?p> 暮云烺有些不太確定,又品了一口那茶,才對暮晚?xiàng)髡f道:“西……湖龍井。”
“娘,兄長果然是天資過人。我試了多次,都品出西湖龍井,兄長一次便成功了,晚?xiàng)鞑患靶珠L?!蹦和?xiàng)鲗ι砗蟮男鲜险f道。
“是呀!長公子是未來的州牧,是人中龍鳳,楓兒你要多多像長公子學(xué)習(xí)。”邢氏強(qiáng)忍著笑意,教導(dǎo)暮晚?xiàng)髡f道。
“身為兄長理應(yīng)為表率?!蹦涸茻R放下手中的茶碗,接著說道:“今晚的斗巧大會,勞煩暮晚?xiàng)?,替我奔走一下。?p> “晚?xiàng)鞑皇煜ぶ葜惺挛铩?p> “楓兒,長公子既然來找你,想必是有難處,你就不要推辭了?!毙鲜洗驍嗔?,正欲拒絕暮云烺的暮晚?xiàng)鳌?p> “晚?xiàng)鞑槐負(fù)?dān)心,你且作為特別評委打打分,已示州府,對斗巧大會的重視即可?!?p> “即是這樣晚?xiàng)鞅悴煌妻o了。”暮晚?xiàng)鲗δ涸茻R施了一禮,算是應(yīng)下了此事。
“州府有一堆事情等我解決,我先回去了?!蹦涸茻R起身理了理衣擺,正欲向門外走去。
“兄長,且等等!”暮晚?xiàng)鹘凶×四涸茻R。
“晚?xiàng)鬟€有何事?”
“來人將此壺包好,讓兄長帶走。”暮晚?xiàng)鞣愿老氯?,將桌上的那盞‘神壺’包裝好。
“晚?xiàng)鬟@是何意?”暮云烺不解的看著暮晚?xiàng)鳌?p> “主母好茶,想必此壺必定入得了她的眼?!?p> “好吧!我替母親收下了。”暮云烺看了看那茶壺,最后還是決定收下了。
暮云烺帶著包裝好的茶壺,走出了白廬,而此時白廬前廳內(nèi),一片哄堂大笑,暮晚?xiàng)魇址鲋巫樱呀?jīng)笑得直不起腰來。
“胡鬧!若是讓主母知道,那是只是一只普通茶壺,告到你父親那里,你又該如何?”邢氏對暮晚?xiàng)骱浅獾馈?p> “娘,不必?fù)?dān)心,兄長一向好面子,即使他知道,那只是一只普通的茶壺,也不會對外張揚(yáng)?!蹦和?xiàng)髁隙四涸茻R愛面子,才敢上演了這出“皇帝的新衣”。
“今晚斗巧大會,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別辱了暮家面子?!毙鲜咸嵝涯和?xiàng)鞯馈?p> “娘且放心,以兄長的性子,要緊的差事也落不到我這里。我只不過是當(dāng)當(dāng)暮家的擺設(shè)?!?p> 此話暮晚?xiàng)髡f得到不假,但是暮云烺葫蘆究竟賣的什么藥,他就不清楚了,今晚斗巧大會,他還是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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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若雪
七夕番外費(fèi)了很大的力氣,盡管沒人看,我還是努力的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