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齒輪轉(zhuǎn)動聲,讓云深感到一絲不安,連忙按照地圖標(biāo)識,細(xì)心每一次都落到精準(zhǔn)位置,下山只用了片刻,便到了山腳。
再一次看向山頂,并沒有什么異常,也不再多想,北面也沒什么家丁之類的人,倒是有一片大的很的湖,但卻不及那有鯉魚的那片湖,來的養(yǎng)眼,這湖空蕩蕩的,除了一尾破爛的小船,并沒有見其他東西。
湖邊兩棵龍柳,樹齡該有百年不止,兩成年男子合抱粗細(xì)的的大樹,看起來也非常古樸,樹上結(jié)滿綠色青苔,樹上還有已經(jīng)空了的鳥巢。
下山后,云深覺得松了口氣,也沒多想,漫步走到那湖邊。湖水清澈,可卻不見底,可見是很深。
這么大的湖,卻沒有見到什么人,轉(zhuǎn)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湖邊的枯憔蓑衣,那蓑衣很舊,也不知是不是舍不得扔。在湖邊就如一推枯草一樣,若不是發(fā)現(xiàn)魚竿,云深可能不會猜測到他是個人,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他動分毫。
那人手持一柄魚竿,坐在岸邊,那竿極細(xì),不像是能受得了多大的力,何況以云深眼力,放眼望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湖里有什么魚兒?這就怪了,難不成那人是個石雕的的假物,或者是直接有人把魚竿插在了那推東西里。
又四處望了望,沒有發(fā)現(xiàn)房屋之類的東西,想不到臥龍山莊竟還有這樣荒涼的地方,想起那眼泉,花田,酒樓等,要么熱鬧的很,要么就有人守,這里難道就是個意外?看那兩棵巨樹,云深也能知道這里的不凡。
在路上時,云深也了解了不少關(guān)于江湖的事情,雖然片面,但好勝于無。一般的門派都有一些隱世的高人,他們放下了武功,過著普通的生活。這龍嘯天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能從他的壽宴上看得出來,哪怕是江湖上不知名的小人物,都想一睹他的風(fēng)采,所以他的實力也不弱。他的這莊里也一定有不少的強(qiáng)者。
也不知怎的,云深想靠近那湖,探一探究竟。
從湖邊開始到外圍草越來越盛,湖邊幾乎就沒有什么草,湖里還是一樣,湖水清澈不見底。
越靠近湖邊,湖面波紋越大,怪就怪在此時并無風(fēng)聲,在岸邊時,終于見到了那拿著魚竿的人,與其說人,不如說是骷髏,身體的各個骨頭,都能清楚的看到,活脫脫一個披著人皮的骷髏。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吹走。
眼神在骷髏人身上,忽略了那泛著波紋的湖面,此時,那水面突然炸開,從水中重出一只手,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云深面前一指的地方,若是手在長些,他可能已經(jīng)被拖下水了,也不知那是個什么東西,被拖進(jìn)去會有什么后果,驚魂未定的云深連忙向后退了幾步。
定睛一瞧,原來那水中的也是個人,低著頭,披著發(fā),看不清什么面容,在哪湖里緩緩的抬起頭,一張臉毫無生氣,表情不變,該是從喉嚨里發(fā)出的“咯咯”的笑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感覺到這里的怪異,云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難怪這里沒什人,原來是怕被這玩意兒給弄死。
那湖里的鬼,好像在為自己失手憤恨不已,在乎中手舞足蹈,怪異的聲音不斷,雙手拍打著水花,但整個湖卻翻涌起來,濺起的湖水都能到云深腳下。
那湖鬼并沒有善罷甘休,將湖水弄成漩渦,云深看得迷茫,突然,臉上滿是驚恐,他的身體竟然受到了吸力,而且正在向他不能控制的方向發(fā)展,他才清楚,原來那湖鬼沒有放棄將他拖入湖底。那漩渦越來越快,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吸走,一般漩渦是沒有能力吸走岸上的人,可這時卻不一樣,只要在這湖邊就有被吸走的危險。
那湖鬼也不知是個什么東西,竟有這樣強(qiáng)的能力,慌忙之中,云深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暴露了,靈覺展開,一道符文閃爍著附在手臂上,原本還不能擊出拳風(fēng)的涌動拳,此時已經(jīng)打出驚天之勢,卻還是破不了眼前這漩渦,只怪他修為不夠,不懂那些高深的符文,在那湖鬼面前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吸力越來越大,湖水也被翻攪的很渾濁,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這湖里到底埋藏著什么,會使得整面湖都散發(fā)臭味。
云深依然在拼命的抵抗著那股吸力,臉上的汗水已經(jīng)滴了下來,命運已經(jīng)奪走了這少年的稚嫩,此刻也不想放過他的性命。
岸邊那骷髏人不知用的何方法,竟然牢牢的座在岸邊,手里的釣竿也沒有被折斷。骷髏人突然睜開兩只深陷的眼睛,目光死死盯著湖中老鬼,大喝一聲:
“上鉤了!”
手中魚竿頓時收緊,一條魚線繃緊,魚鉤不知什么時候嵌進(jìn)那湖鬼的身體,湖鬼吃痛的一聲怪叫。沒有瞳孔的眼睛盯著骷髏人,渾身微微顫抖,好在就要成勢的漩渦潰散了,可那惡臭卻還是令人作嘔。
沒有了神秘力量的牽引,云深使得力沒有抵抗,一個倒栽蔥倒在地上,后背冷汗直冒,心有余悸的看著那湖鬼。
那骷髏人并沒有多做什么,只是魚竿一抖,喊一聲:“回去!”
湖鬼如蒙大赦,趕忙鉆進(jìn)湖底,湖面動蕩變得平緩許多,這時那骷髏人才像機(jī)器一樣,轉(zhuǎn)過頭說道:
“符師?”
看著眼前這人,云深心里百般猜測,只得出他是高手,強(qiáng)的可怕。便也就不再否認(rèn),點頭說道:“是!”
骷髏人面色凝重,明顯對云深的身份有了芥蒂,道:“難道你不知道世人不容符師嗎?”
聽到骷髏人的話,云深心里疑問:“到底有多少人對符師恨之入骨?”從地上爬起來費勁的拍了拍屁股,說道:
“知道,不過我卻并不清楚,為什么符師會受到這么大敵意?”
骷髏一笑,露出罕見笑容,那笑極其恐怖。
“湖中那老鬼,看見了吧?他以前也是個頂個的絕頂高手,不過被人奪了氣運和魂魄,成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老鬼名叫龍真,前臥龍山莊主人,江湖人送外號龍王,在這荒州可以說是無人能敵。不過也僅限于荒州。
那年驚蟄,天氣陰沉,有烏云遮日之象,大災(zāi)。
不知從什么地方來了一群人,專收死尸,還拿糧食換,老鬼知道那些人用意不善,便將自家儲備散盡,將那些死去的人安葬,這舉動勢必引起了那些人的報復(fù)。老鬼是誰?江湖龍王,武功能弱得了,自然不懼,與那群人對招。
不過那些人實在陰得很,明面上不是對手,卻偷偷勾畫起一道弒神符文,自那符文升起時,老鬼就已經(jīng)覺得不妙,自己精神慌亂,絲毫聚不齊心神對敵。
那些人看著老鬼,一刀一劍揮動的極為用力,若是精神清醒,那些人一定會被殺死,而那時他們很容易就能閃開。在老鬼力竭之時,他們下手了,奪了氣運,攝了魂魄,成了這番樣子?!?p> 聽了骷髏人的話,這老鬼還是個江湖人,再看一眼那湖,那老鬼不知什么時候?qū)⒁恢荒X袋露出水面,好像也喜歡聽骷髏人講故事,只不過他聽得卻有些驚恐,手里拿著一節(jié)碎了的人骨,一口就將那骨頭咬的稀碎,眼還是呆呆的看著骷髏人。
此刻湖水平靜,湖里全是散落的骨骸,約摸著有百具之多,也不知這里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生為符師,云深自然知道自己的宗旨超度亡魂。
雖然他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但眼前這事他必須要做,通靈眼找出湖中氣眼,盤膝凝氣,運轉(zhuǎn)玄冥功引得一絲天地氣息,費一絲心神勾起一張符文,手指用力置于氣眼之處。
那湖鬼雖不記事,但對這符文的恐懼印在了骨子里,見到符文落在湖面,立馬不鎮(zhèn)定了,上翻下涌,想要逃離,奈何無法掙脫那一根小小的魚線。見那湖鬼的實力,想那符師的能力也是不小。
云深不敢耽擱,他怕那岸邊的骷髏人突然對自己發(fā)難,凝神呼氣,念起往生符咒,一圈圈符文從云深周圍散開,湖水也跟著一圈圈的散開。只有那老鬼很不安生。
骷髏人自然知道這是符術(shù),他也不擔(dān)心,畢竟十幾歲的年紀(jì)能有什么大的能力,在一邊安穩(wěn)的看著,絲毫不在意。
起初,湖水并沒有什么變化,這和骷髏人的猜想一樣,過了一刻鐘,從氣眼出冒出黑氣,終于有反應(yīng)了,云深心里喜道。此時他已經(jīng)滿頭大汗,堅持一會兒,就已經(jīng)無力再動了,剛才的那點氣息,估計也就是這湖的萬分之一吧!
骷髏人是越來越好奇了,看著云深臉上的表情也豐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