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會的,那些小魔小怪傷不了我們任何一個!”黃瑚極力否認,她不相信有人會背叛。她幻想兵器師是眼花而墜落谷底,現(xiàn)場被翻動的痕跡也是偶然沒好好整理。
“你的傷了,怎么樣了?”青炎詢問時,他特意停了下來。
黃瑚的傷口,在手腕上,利刃劃過的一道口子,她自己簡單包扎,沒去找花匠治療。給青炎檢查時,還沒愈合,淌出膿水。
“我不小心才受的傷.....”
“我沒懷疑你,跟我說實話吧?!?p> “你相信我?”
“我信你。第一,你要是犬神的人,城門一開不會在猶猶豫豫不進去。第二,人被轉化后,身上的傷痕不會那么久都不愈合。你沒去找花匠治療,反而洗脫了你的嫌疑?!?p> 青炎重新給黃瑚包扎。
“我猶豫是因為,昨夜的不死奴里有我認識的人。”
前些天魔怪來襲時,在黑夜中為守城墻戰(zhàn)死的兄弟,昨夜成了犬神的爪牙。黃瑚認出他后,那鏢手居然跟她求救:“找巫書救我?!?p> 他尚有意識,偶然從犬神口中得知,巫術和召魂重生是一派,找到巫書,或許有解放不死奴的可能。
那不死奴身體不受控,傷了黃瑚,她回去時正是在看鏢手,會不會想辦法逃出來。
“花匠是女巫后人,我去花房是為了找巫書,趁她給你們療傷,我確實找到了,里面有不死奴的記載……我認為花匠不值得信任,她應該知道解救的方法,但從不說。更奇怪的地方,她可以治好各種怪病,偏偏不給自己治啞癥?”
青炎皺眉:“你懷疑花匠?”
花房這邊,三人已從河邊回來。
青良被小燒爐師叫走了,說是老蒼和高鋯打了起來,說了下經(jīng)過,她就去了兵器谷。
只留下花匠和葉茉兩人。
花匠想到夜魔身體的一部分“吊墜”,或許可以成為解除封凍的突破口,于是向葉茉索要吊墜研究。
葉茉毫不猶豫的答應,正把吊墜取下,花匠睜大眼睛看著葉茉,趕緊給她戴了回去。
“怎么了?”葉茉疑惑不解。
“我知道你是怎么回去的了,”花匠說道:“你取下吊墜的時候,身體和吊墜在消失!”
“原來是這樣!”葉茉亢奮不已,來去的方法她都知道了,轉念一想,昨夜自己明明是戴著吊墜入睡的,這就代表有人想拿走吊墜:“可是,誰會拿走吊墜?”
青炎和黃瑚已經(jīng)到了城墻下。
“你不該懷疑她?!鼻嘌滋婊ń侈q解:“她在為我犧牲,她救了我,試了無數(shù)方法,中毒太深......”
黃瑚沒想到花匠當初治青炎的方式,竟然是親自試毒試藥。
“另外,她沒有義務救不死奴?!鼻嘌桌^續(xù)說道:“花匠救人,可她沒法救所有人?!?p> 何況是和邊城為敵的不死奴,即使它們人情記憶。黃瑚沉下頭,多年以來花匠治療過那么多次戰(zhàn)士守衛(wèi),如果她有異心,早就可以顛覆邊城。
“書里有提及不死奴,但沒寫解救方法,我把那頁偷了出來……”這是黃瑚不愿找花匠的原因。
青炎看過后,眉頭一皺:“不死奴的犬牙,是重生后立刻就有?可是昨晚高鋯沒有長出尖牙......”
“你懷疑高鋯?”
青炎一邊跟黃瑚做解釋,一邊往回趕:“昨晚犬神跑了,城門無論你們中誰去說,都會放你們進去;老蒼最后才下來,沒有時間被轉化;另外高鋯要砍殺犬神太突然,仔細想一想,其實是他放跑了犬神?!?p> “原來你早就有了決斷,才把高鋯留給老蒼對付?!?p> “可我還是少想了一步……”青炎埋怨自己,臉上盡是擔憂。
昨夜高鋯的大刀和人被雪猿摔飛之后,被砂狼群攻。在所有人都被雪猿引去目光,有個怪影出現(xiàn)在被圍攻的高鋯面前,將高鋯擊倒在地,夜色掩護下,高鋯被打成半死。
黃瑚也想到了那種可能:“當時犬神在周圍掃視了一會兒,才說的誰進去了那話,難道指的是......”
“沒錯,犬神自己,另一半它!”
犬神用一半生命換了瀕死的雪猿,而剩的那一半,不知被放在何處。
昨夜趁大家都在和雪猿周旋激戰(zhàn),犬神的半魂接近落單的高鋯,用獲取雪猿之力的方法,換了高鋯的一半身軀。
青炎身體逐漸變成晶片狀態(tài),準備隨時暴走:“老蒼一個人,對付不了犬神,哪怕是半個!”
霎那間,迷霧四起,一陣陣鳥鳴聲傳入人耳,音色凄婉。
霧鳥來襲!
城墻上守衛(wèi)的戰(zhàn)士們,裝備好手中武器。
有個鏢手調侃:“每次都這樣,交付的人一走,這些霧鳥才來,真不知道他們是運氣好,還是會算命!”
青炎沒辦法,選擇和黃瑚兵分兩路:“我留下,你多帶些人去兵器谷!快!”
此刻青良和小燒爐師到了兵器谷,打斗已經(jīng)結束。
老蒼被高鋯打傷了另一只眼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高鋯抓著刀柄,正要下手給對手致命一擊。
“住手!”青良喊道。
高鋯見青良,把刀插在地上:“這個叛徒!我已經(jīng)把它收拾了?!?p> “老蒼是叛徒?”
“犬神答應給他條活路,就把咱們賣了!”
青良跑到老蒼面前,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弓弩在離身體很遠的地方,巨大的痛苦快讓他休克。
青良攙扶起他,往山洞口走去。
小燒爐師站在老兵器師尸身旁,茫然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
“青良你干嘛......”高鋯攔住青良。
“送他去花房?!?p> “給叛徒醫(yī)治?別麻煩了,現(xiàn)在吊墜沒了,這里遲早會完,不如......”
“什么沒了?”
“夜魔吊墜啊,老蒼已經(jīng)交代了,昨天他跟我輪班后去了花房,想毀了吊墜,可是到手沒多久,葉茉和墜子都消失了?!?p> “兵器師的事,也是他?”
“是啊,他還想去毀了礦山,可是被兵器師發(fā)現(xiàn)了,把人給推下峽谷了?!?p> 青良把老蒼放在洞口,重新走回洞內:“吊墜還在。”
“什么!”
“你不開心嗎?”
“開,開心.....”
青良走到高鋯插著的刀周圍:“沒完成任務,你不是應該很難過嗎?”
“你在說什么?”
“再遲一點,老蒼就被你殺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和犬神聯(lián)系上的!”
“我......”
“看看老蒼的眼睛!”
高鋯瞥了眼倒地痛苦的老蒼,咽了口水:“我不得已的.....我想活......”
“你真的和犬神作了交易!”
“那又怎樣!”高鋯落寞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老子戰(zhàn)斗!就是為了活下去!我的半條命在犬神手里,老子救自己不對嗎!早點投降吧,它才會放過我、放過你們.....”
“半條命?”青良瞬間明白了一切:“你也是瀕死狀態(tài),和它交易了.......可是你它放過雪猿了嗎?”
高鋯眼神閃爍,恐懼死亡的內心產(chǎn)生動搖,恢復了一絲心智:“但是礦山已經(jīng)被我......”
犬神受不了高鋯畏畏縮縮、搖擺不定,變身成自己的樣子:“這大塊頭還是弱了點!嗨青良~”
青良給小燒爐師悄悄打了個手勢,他偷偷離開。
“我那不爭氣的小心臟,一見到你還是不安分?!比衲歉弊孕诺靡獾哪樱€帶著不可一世的笑:“你怎么看出來,高鋯才是我的人?”
“你傷老蒼兩只眼睛,用了一樣的招數(shù)?!?p> 犬神鼓掌:“這個高鋯被轉化后,用不了靈術,用不了滅斬,我不得不出手啊。也不算是我的失誤,你再晚來一點,我就能把老蒼弄死!再給他來個召魂重生,完美~”
“你不會,你這半不會,不然兵器師不會躺在那里?!?p> “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這里離礦山太近,我確實很虛弱,但殺一個老蒼還是綽綽有余。”
“昨晚,你去了花房?”青良一邊在洞內游走,一邊質問。
“高鋯說有個什么吊墜,就去了,嗷,你睡著的樣子很好看……”
“為什么沒殺我?”
“沒必要,反正礦山一毀,都得死。”
青良故意挑逗的笑了一下:“我想聽真話?!?p> “真話......因為舍不得殺你.....”
青良走到犬神面前,輕柔小聲的問:“為什么舍不得?”
犬神呼吸變得急促:“不明顯嗎?”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青良故意疏離他,站到一個特定的位置,拉開距離:“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說不定會被你感動?!?p> 犬神一點點接近青良:“因為......”
他意識到小燒爐師不見了:“你這么多問題,是想拖時間,讓偷跑的小子通風報信嗎?”
“差一點就猜對了!”青良敏捷跳開,跑離犬神幾米開外。
一個礦石打造的靈術鐵籠罩了下來,扣住犬神。
小燒爐師沒走,而是按了老兵器師設計的機關:“殺我爺爺!不得好死!”
礦山發(fā)生動蕩,峽谷開始合體,山洞掉落粉塵山石。
“太可惜了,你們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