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臘月下旬后,春節(jié)的氛圍就濃了起來。
這是楊爍穿越到隋朝后所度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俗話說入鄉(xiāng)隨俗,而他對隋朝的習(xí)俗卻是一竅不通,所以他就讓屈小蘭負(fù)責(zé)這件事情,家里需要置辦什么就買什么,不需要再找他商量匯報。
正當(dāng)大家為春節(jié)做準(zhǔn)備時,一天晚上十一點多鐘,楊爍和周穎早已經(jīng)睡下,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楊爍起床后剛打開門,屈小蘭就跑進屋里匯報說庫房被盜了。
楊爍連忙和屈小蘭到庫房查看情況,作為庫房,在建造之初設(shè)計時就注重了實用和安全相結(jié)合,庫房按用途分成好幾部分,其中有間房子是專門用來放置錢財?shù)荣F重物品的,這間房子的下面還有間地下室,四周全是用石頭砌成,非常堅固,楊爍看到這間房子的門鎖和地下室的門鎖都沒有被損壞的痕跡,猜測盜賊應(yīng)該配有鑰匙,再加上盜賊將時間拿捏得如此準(zhǔn)確,肯定有人做有內(nèi)應(yīng)。
“老爺,你趕快想想辦法,錢被賊給全都偷走了,這可怎么辦啊?”屈小蘭急得直哭。
楊爍連忙安慰屈小蘭,勸她千萬不要著急,讓她將情況詳詳細(xì)細(xì)地講述一遍。
“我每天晚上都會半夜起來到庫房檢查一遍,今晚我進到這院子后,一眼就看到這間房子的門敞開著,就連忙跑進來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門也被打開了,進去后才知道里面的錢全都被偷走了!”屈小蘭邊哭邊說道。
楊爍當(dāng)初因為信任屈小蘭,屈小蘭又救過他的命,所以他才將家里的事情將由屈小蘭打點,他是想讓別人知道他對屈小蘭有多么看重,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項決定竟然讓屈小蘭更操心勞累,半夜還要檢查庫房的安全。
楊爍看到屈小蘭痛哭流涕,掏出手絹給屈小蘭擦了眼淚:“小蘭,只要是我們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就好,盜賊只是圖財,既然丟了就丟了吧,我們可以再掙嘛!”
楊爍不說這些還好,屈小蘭聽后哭得更痛了,撲到楊爍懷里就大哭起來:“好多錢啊!以后我們還怎么生活啊?”
周穎此時也起床了,來到庫房看到屈小蘭大哭,就詢問情況,屈小蘭于是就將情況向她講述了一遍。
周穎以對屈小蘭安慰了好大一會兒,屈小蘭才算停止了哭泣。
“小蘭,你去將所有的丫環(huán)都喊到正堂來,記住,不要留給她們穿戴整齊的時間,命令她們半柱香的時間必須到達正堂,否則就交給官府審訊。”
屈小蘭猜測楊爍想要調(diào)查是誰做了內(nèi)應(yīng),于是匆忙就往外跑,卻又被楊爍喊住了:“你還有一件事情要做,檢查每個人的被窩是否有余溫?!?p> 屈小蘭聽后一愣,然后就明白了楊爍的用意,她見楊爍沒有其他安排,就匆忙出去了。
“穎穎,你馬上去正堂,看誰最先到達正堂!”
“那你呢?”
“我去喊男仆到正堂問話?!?p> 周穎點點頭,也匆忙出去了。
楊爍于是就跑到每個男仆房間,將所有的男仆都喊了起來,命令他們半柱香的時間到達正堂。
半柱香后,楊爍也回到了正堂,看到丫環(huán)仆人分兩排站在正堂大廳的兩側(cè),他將每個人都仔細(xì)打量了一遍,又問了周穎和屈小蘭情況,他盯著一名靠大廳門口的仆人看了好久,然后又走到那名仆人的跟前,直盯著那名仆人卻不言語。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楊爍突然對那名仆人問道。
“回老爺,小人姓何,因排行老三,眾人都喊我何三,家住在馮翔郡?!?p> “何三,我聽我夫人說你是第一個到達這里的,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站在這個位置?不會是心里有鬼吧?”
何三囁囁嚅嚅好大一會兒也沒有說出所以然來,只是有些慌張地抬頭看了楊爍一下,然后就又連忙低下頭來。
“何三,你看看大家和你穿戴有什么不同?”楊爍又對何三說道。
何三好大一會兒才抬起頭將其他人都打量了一遍,因為楊爍要求眾人到達大廳非常緊急,穿衣時就很是匆忙,即便是那幾個丫環(huán)穿戴得也很倉促,有的甚至連襪子都沒有穿,男仆們腰間普遍沒有扎束帶,唯獨何三穿得整整齊齊。
“何三,半柱香的工夫你就能穿戴整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要不要給大家演示一下?”
“回老爺,平時我習(xí)慣和衣而睡?!?p> 楊爍盯著何三又看了一會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在哪兒睡的?”
“……,床上。”
“何三,你還在這里胡主亂語!你一離開房間,我就進入你的房間了,你被窩冰涼,你根本就沒有睡覺!既然你不愿意講實話,我看我還是將你交給官府,你應(yīng)該知道監(jiān)守自盜是什么懲罰,并且盜走的并不是一筆小錢,而是將近兩千兩的黃金,還有不少珠寶首飾!”
大廳內(nèi)的人聽后都不禁竊竊私語起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何三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何三聽后猶豫了一下,然后就跪在楊爍面前哭了起來:“老爺,你不要講了,我招!只因小人的父母年邁多病,我不僅娶妻生子無望,就連衣食也難周全,于是我就來到京城做了劉府上的仆人,我兩位哥哥在家贍養(yǎng)父母,我掙些錢供他們衣食和買藥,劉老爺平日待我們雖好,但每個月的俸祿卻是寥寥無幾,我存下來每月都讓人捎帶回家里。進入臘月后,因為天氣寒冷,父母雙雙病倒,又因為臨近年關(guān),家里需要購置過年所用之物,而我囊中羞澀,于是就想到賭場贏些錢財,沒有想到我不但輸光了本錢,還將借的二十兩銀子也全都輸光了。放債的那人說了,如果我不在春節(jié)之前歸還他們本錢和利息,他們就將我的兩位哥哥殺掉,然后將兩位嫂嫂賣掉為奴,幾個侄女則是賣到妓院做娼妓,而幾個侄子則是賣給別人當(dāng)繼子?!?p> “所以你就鋌而走險,盜走了庫房的財物,是不是?”
何三連忙擺擺手:“我沒有盜!”
“那是誰盜的?”
“……,鳳鳴山的山賊盜走的,我見我無力償還賭債,又看到你搬進府時往庫房內(nèi)送了不少東西,猜想著應(yīng)該有不少錢,我于是就趁外出的機會將這個情況告訴給鳳鳴山大當(dāng)家的,他答應(yīng)事成之后不但幫我還清賭債,還會送我五十兩銀子作酬謝。”
“你怎么會有庫房的鑰匙?”
“庫房每個門原本都有兩把鑰匙,劉老爺將宅院賣給你后,以為你會將庫房的鎖更換成新的,所以他就將備用的那套鑰匙扔棄了,我看到后覺得那些鎖扔棄掉怪可惜的,于是就撿了那一套鑰匙,原打算等你扔掉鎖頭后我撿回來拿回家用,誰知你們并沒有扔掉鎖頭,仍舊還使用那鎖頭鎖庫房門,我于是就心生歹念,將那鑰匙送給了鳳鳴山大當(dāng)家的。”
“你知不知道你為了幾十兩銀子,讓我們損失了多少錢?那可是兩千兩的黃金和很多珠寶首飾??!你讓我們所有人怎么活?。俊鼻√m聽過何三的話后就放聲大哭起來。
黎心更是義憤填膺,掏出匕首就想要殺何三,楊爍見狀連忙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