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骨劍意下,虛空中多出無數(shù)道哀嚎。
鬼魂碰見泰迪,宛如滾燙的油滴落在雪堆上,迅速消融而去。
姚老鬼沒來得及驚訝,只見一團白影趴嗒一聲鉆進了自己的懷里,低頭看去,四目相對。
“打……打擾啦?!?p> 藍寶石似的大眼睛眨了眨,泰迪滿臉無辜的縮成一團,化作白煙散去。
“這是什么意思?”老頭還有些發(fā)懵,耳畔卻突然傳來低語。
“有空也多玩點游戲,別跟時代脫節(jié)?!?p> 趁著他晃神的片刻,蘇小閑已經(jīng)摸到了他背后。
【古武者:四品】
靈氣再次化作真氣,涌入四肢百骸。
“哈撒給之后,就是阿痛咧耶開痛!”
擊飛!
接大!
一氣呵成!
五品修士被大武師摸到身后,接半套蘊含蠻牛之力的六合八法拳是什么樣的體驗。
拳拳到肉,暢快的打擊感讓蘇小閑愛不釋手。
劍修什么的都去死吧。
真漢子就該扭打在一起玩游戲。
“老夫!”
砰,姚老鬼的左臉挨了一記重拳。
“堂堂筑基中期……”
砰,崩落兩顆黃牙。
“豎子敢爾!”
砰砰砰,他只覺得內臟都縮成了一團。
“我還有好多法器!”
砰——
他被一拳砸翻在地,姚先生只覺得一雙大手在自己懷里亂掏起來。
“哪兒呢?”
“騙子!”
蘇小閑用手拐狠狠砸在他的臉上,血花四濺:“東西呢?”
“我我我……”他顫顫巍巍摸出一張符紙,忽然用力將其捏碎,無盡鬼哭聲瞬間響起。
蘇小閑下意識遮住了面龐,待哭聲消失時,卻發(fā)現(xiàn)老頭兒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他不禁有些愕然。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從他胯下逃走的。
“差不多得了。”泰迪見他表情,踱步而來。
“好歹人家比你高半個段位,還真想一波打死不成。”
“切,只要我E得夠快,即使零杠二十一,王者也追不上我?!碧K小閑松了口氣,問道:
“他不是五品么,為什么是半個?”
“按照我們那個時代的劃分,筑基分為前中后期,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四五六品,見識少你就多問問。”泰迪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覺得心里舒服一些,打不過你,但我經(jīng)驗足啊。
“哦,你尾巴軟軟的,摸起來真舒服?!碧K小閑躺在地上。
“喵?”不知是不是錯覺,泰迪臉上居然有些發(fā)燙,羞怒尖叫:
“你這個腌漬武夫!”
“你尾巴被我摸過。”
“你臭不要臉!”
“你尾巴被我摸過?!?p> “你無恥下流!”
“你尾巴被我摸過。”
“喵喵喵?。∴粏栲粏瑁?!”
……
……
清晨。
林城武大。
學校里最近氣氛有些不對勁。
聽說是煉氣系少了一位導師。
連其余老師出現(xiàn)的頻率也少了很多,除了必要的講課外,基本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會議室內。
寧老面色沉重,沉默不語。
片刻后,一個寸頭男推門而入,手里拿著幾份報告。
“查出來了?”其余人紛紛抬頭看去。
“嗯。”方慶點點頭,將報告分發(fā)出去。
“王老師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城西的一處安置小區(qū)內?!?p> “至于他具體是去做什么的,我覺得咱們應該聽聽云老師的說法?!?p> “跟我有什么關系?!痹仆聃久迹砻嫔虾敛辉谝?,實則心里已經(jīng)掀起波瀾。
王大海去找蘇小閑,然后他死了。
斷了一條胳膊,就躺在路面上,若不是白盾發(fā)現(xiàn)及時,或許網(wǎng)上又要多出許多新聞。
“沒什么,可能是巧合吧,某位學生租住的地方貌似也在那處安置小區(qū)?!狈綉c瞥了她一眼。
“有事說事,別把私人恩怨摻和進來?!睂幚铣林?,仔細觀看著報告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直到發(fā)現(xiàn)照片上王大海慘不忍睹的胸腹后,他突然嘆了口氣,疲乏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道:
“是姚老鬼的陰風爪。”
“姚先生?”其余導師心中一驚。
林城五位最強的修士。
寧,許,陳。
一鬼,一劍。
前三位中有兩個是自己人,后兩位中的劍,就是王大海。
其實論實力,他比起其他四個還有差距,但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他成功突破五品,一定是掛在林城所有修士頭上的利刃。
那柄劍,實在太過鋒銳。
而剩下的鬼,就是姚先生,前些日子還因為某個撿到練鬼法門的青年去墳地煉魂之事,跟白盾起了沖突。
強行從他們手中帶走了那個青年,收為弟子。
五品煉氣士,只要他沒有發(fā)瘋硬碰硬,就永遠是自己等人心頭的一根刺。
而就在昨晚。
劍折在了鬼的手里?
“寧老的眼力確實獨到?!狈綉c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前方說道:
“王老師最后的確在身旁留下了些許線索。”
說著,他拿出一張照片。
是用血跡書寫的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劍?!?p> “姚?!?p> “艸?!?p> 眾人看過后,齊齊嘆了口氣。
劍字,代表著對方的目的,是為了他的尾戒而來。
姚字,代表著對方的身份,林城最瘆人的老鬼,如果是他出手,的確有這個可能。
至于最后那個草字頭……
大概是王大海臨死之前心中憤慨,在發(fā)泄自己的情緒吧。
草的意思,大家伙心里都明白。
通常配合臥字一起使用,也可以在后面添加尼瑪,尼奶,尼祖宗。
“大海……該有多絕望?!睂幚险酒鹕恚秤奥燥@孤寂,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
出門前,他回頭看著眾人,沉聲道:
“全城搜捕姚通神,勢必把飛劍奪回來?!?p> “不死不休!”
“是!”眾人皆應聲。
只有云婉托著香腮沉吟。
她總感覺怪怪的。
自己留了那小癟犢子到八點,然后正巧王大海和姚先生碰上了?
兩尊大佛交手,反而讓孫猴子給溜了?
白落一對追魂鈴?
這運氣,簡直不要太逆天。
……
……
傍晚。
一處旅館內。
神色憔悴的老頭臥在床上,一個蒼白如鬼的年輕人端著藥湯坐在旁邊。
“師傅,什么仇?”
“沒仇?!?p> “現(xiàn)在呢?”
“有仇?!?p> “何時報?”
“報不了。”姚老鬼面色凄然,雙四品修士,強悍的身軀加上最尖銳的劍意。
道武雙修?
你還講不講道理!
“您被白盾通緝了。”青年輕輕吹著藥湯上的熱氣。
“老夫一直就沒從通緝上下來過?!币νㄉ癫灰詾橐?。
“這次不一樣,他們認為王大海的劍是您拿走的,不死不休。”青年將勺子送到師傅嘴邊,卻見對方雙目空洞,唇口顫抖。
片刻后,他抱頭痛哭:
“臥槽你祖宗棺材板的癟犢子!”
“你還有沒有人性!”
“你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