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陣夜風(fēng)吹來,穿破了陳舊的碎窗紙,撩/起白心池微微凌亂的青絲,與她的裙角隨風(fēng)孤寂的翻轉(zhuǎn)。
“我要你向我的女兒道歉!”
白心池鳳眸中閃過一抹冷意,直逼上尹霓裳含怒的眼睛,卻不見了她當(dāng)初唯唯諾諾的模樣。
“哈!哈!要我堂堂的花家主母向一個廢/柴的小輩道歉?簡直癡人做夢!”
這許是尹霓裳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大笑話,她不禁狂笑了幾聲,險些笑出了淚花。
同一瞬間,她的另一只手掌已然聚集了涌動的靈力,趁白心池不注意的時候,驟然一掌揮去,用了她幾近四成的靈力。
白心池一個措手不及,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心口猛得吃痛。
本就虛弱消瘦的身子,成一拋物線,狠狠的被拍飛到了堅/ying的墻面,痛的仰天悶哼一聲,又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喉頭倏地一癢,一口腥甜的血水,終是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三千青絲如翻飛雪花般旋轉(zhuǎn),靜靜的落下,又落寞的委于地上。
“娘親!”
花新狐心驚的大叫,小小的身子瘋了一般的撲了過去。抬手,輕輕拭去她娘親嘴角的血水,淚流滿面。
怎么可以這樣?她不要娘親受傷??!為什么這血怎么也擦不斷呢?
花新狐哭著抱住了她的母親,淚水朦朧了視線。
這種折磨什么時候才是個頭?。?p> “不要……哭,小狐。”白心池咳嗽了幾聲,側(cè)過頭,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水,臉色煞白的更是嚇人,聲音破碎又艱難。
“娘親曾經(jīng)對你說過,哭永遠(yuǎn)是懦弱之人的宣泄,咳咳,是壞……壞人最大的快感!娘親不要……小狐在壞人面前痛哭!”
“知道了,娘親!嗚嗚……小狐以后不會在壞人面前哭了!”
花新狐不斷用衣袖狠狠的擦著眼睛,可是淚水越擦越多,她都快要擦破了眼皮。
她不要啊,娘親不希望她在壞/人面前哭泣,可是,這該死的眼淚就是沒完沒了的會自己掉落下來啊,嗚嗚……
“傻瓜,你再這樣擦下去,咳咳……不要眼睛了么?”
白心池心疼的阻止了她呆呆笨笨的行為,反手把她摟進(jìn)自己的懷/里,滿心滿眼都是道不盡的疼/惜。
這個女兒這么乖巧懂事,為什么有些人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呢?
不等她們母女秀完母慈女孝的戲碼,花墨涵袖袍一甩,不耐煩的轉(zhuǎn)過身,怒喝道:“白心池,管好你的女兒,不要再做什么小動作!太子大婚那日,我要一個完整的太子妃!”
他冷哼一聲,重重的甩袖而去,似乎多待一會兒,都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尹霓裳動了動自己的手腕,覺得沒有那么痛了。便又鼻孔朝天,譏誚的對著地上的白心池說道:“白心池,你最好看緊自己的笨女兒,要是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
她突然頓了頓,似乎想到什么開心的事情,倏忽壓低了聲音,狡黠的笑了笑,“譬如,被人在野外破.了/身,又或者是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那么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就要落到我寶貝女兒漫天的頭上了,啊哈哈哈哈……”
語罷,尹霓裳高傲的離開,她那飄飄的綠色薄紗披風(fēng),似乎在向她們母女炫耀。
花新狐還沒有從剛才的悲傷中走出來,就被她的母親抓住了雙臂。
“說!你這幾天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