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天冷笑一聲,“那段舞蹈,可是我自編自排的,舞姿輕快互搭,極為復(fù)雜,你要是不行,在場的每一位都不會笑話你!”
今日,得知太子殿下會來她的生辰宴,她可是信心滿滿的準(zhǔn)備了這個舞蹈,這個她準(zhǔn)備很久,最是得意的舞。
果然,周遭傳來一陣陣嗤笑與鄙夷的說笑聲。
花新狐似是成熟了許多,抬手就扯下絲巾,隨手一拋。
一張滿是密密麻麻、有著huang膿包的臉,毫無保留的出現(xiàn)在大家的眼前。
還有她右邊臉上的那一條紅色的類似劍形的長胎記。
頓時,底下的眾人,像是炸開了鍋,一聲比一聲驚恐,一聲比一聲欺/負(fù)人。
花新狐早已看慣了這些人的各種嘴角。
別人把她當(dāng)丑八怪看待,一直以來,她也不是特別在乎。
可是眼下,她到要看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看到她這樣一張猙獰可怖的面孔時,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眼梢輕抬,就看到掩在折扇后面的那雙震驚的眼睛,花新狐抿唇笑了笑。
原來這個太子殿下也是一個普通人?。?p> 汗,怎么就沒有人跟月哥哥一樣,不會嫌棄她這樣容貌的人呢?
這時,琴聲再一次華麗的響起。
花新狐袖管一揚(yáng),足尖一點(diǎn),隨著琴聲,翩然旋轉(zhuǎn)起來,像是一只紅白相間的蝴蝶,在花叢中自在的飛舞。
小小的花海,便是一個世界。
花漫天怎么也沒有想到,花新狐居然把這段舞曲重新舞動起來,竟比她跳得還要靈敏輕松,好似她就是舞中的人兒。
那忘我的表情,花漫天竟然覺得,花新狐的光彩,已經(jīng)沒有被她可怖的面孔所掩蓋了!
坐在兩側(cè)的達(dá)官貴人,與丞相府里的每一人,不由收起譏誚的嘴臉,難得認(rèn)真的欣賞起來。
歐陽冥軒坐在主位,之前被花新狐猙獰的面孔嚇得怔愣了許久,眼下當(dāng)余光睨到那個靈動如仙的人兒時,他眼梢輕抬,竟看到了花新狐眼眸中的那份自信與快樂。
白心池笑得合不融嘴,她就知道,這個女兒表面什么也不去爭,可是每每夜深人靜時,她都會在院子里跳她曾經(jīng)教過的舞蹈。
丞相花墨涵眸色一沉,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女兒居然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
花漫天與自己的母親尹霓裳對視幾眼,眉宇間浮著一抹憤恨,驟然,她暗示的目光,深深看了琴師一眼。
琴師微微一怔,原本琴舞合一,難得遇到這么美的舞姿,彈得更是盡興入神。
豈料,三小姐有這樣的暗示,琴師眉頭一皺,食指用力一拉琴弦,原本悠揚(yáng)的琴音,頓時出現(xiàn)了一記刺耳的音聲。
噌——
音律突然變了調(diào),眾人不約而同的捂住耳朵,阻擋尖銳的琴聲。
花漫天抿唇邪笑,不屑的淡淡睨了場中獨(dú)自舞著的人兒。
卻不想,她剛剛勾起的冷笑,不足片刻,竟瞬間頓在唇角僵住。
沒有了穩(wěn)定的琴聲的輔助,花新狐竟還在場中忘我的舞蹈,好似周圍的一切事物,只不過是一種陪襯。
周遭眾人一片的靜謐,鴉雀無聲。
末了,琴聲與舞蹈一起結(jié)束,四周頓時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喝彩聲。
花新狐抿唇,對著她的母親微微一笑。
那是一種滿足的笑容,不為虛榮,只為母親默默的悉心教導(dǎo)。
花漫天一臉的黑沉,抬手,指著她的后背:“你,你怎么會跳我排練了整整一年的舞曲?是不是你偷學(xué)的?”
轉(zhuǎn)過頭,花新狐很為難的轉(zhuǎn)了下可愛的眼睛,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嘴唇,聲音如泉水流動般好聽。
“那首舞曲有這么難么?可我覺得,它應(yīng)該加到五十個旋轉(zhuǎn)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