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逢太后身邊的玉竹姑姑出宮辦事,玄月恰巧幫助了玉竹姑姑,而她覺著自己與那蘇曼眉眼之間有些相像,便將自己帶進了宮。
太后本就厭惡蘇曼,是以想要讓自己取代她。
玄月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日之事。
她恨榮軒更恨蘇曼,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有個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都不想錯過。
玄月走到皇上近前停下來,聲音十分細小溫柔:“奴婢玄月見過皇上。”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痹茋[天看著她下意識地垂眸,只當(dāng)她羞澀,“朕從前也去母后的宮中,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
玄月緩緩抬眸,滿目深情地看向皇上溫聲道:“回稟皇上,奴婢入宮不久,承蒙太后垂愛,讓奴婢有機會伺候皇上。”
確實,有那么一瞬,他覺得她與蘇曼長得有些相似,可她不是蘇曼。
云嘯天不由得低下眼瞼,搖了搖頭道:“你不是她?!?p> 聽聞這一句,玄月心中一動,情緒有些被惹怒。
沒想到那個蘇曼居然還有這樣大的魅力,宮里的傳聞都是真的,皇上對她也心動。
她有些覺著可笑,她那么狠蘇曼,可沒想到自己被選入宮中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己與她有幾分相似。
心不由自主地?zé)┰昶饋恚碌皖^之際眸色有些狠厲,旋即她告慰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反正已經(jīng)入宮了,而且她現(xiàn)在在皇上身邊伺候,再加上有太后在,日后她想要什么還不是輕而易舉。
正當(dāng)玄月沉思時,云嘯天突然伸手一拉將她抱在懷里。
玄月登時發(fā)出驚呼,面上緋紅如血,一雙眸子仿佛受驚的兔子般聲音仿佛夾著蜜糖道:“皇上想要做什么?”
云嘯天緊緊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柔軟,嗅著她發(fā)間的清香,居然和蘇曼身上一樣,不由得有些眩暈,緩緩閉上了眼眸沉聲道:“別說話,就讓朕這樣抱著你。”
周圍十分安靜,玄月聽著他的呼吸由之前的急促變得安靜,也在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她微微皺著眉,誠然她恨榮軒,可是當(dāng)別的男人觸碰自己的時候,她的心里還是會閃過榮軒的樣子。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有些抗拒,那個他曾經(jīng)那么愛慕的男人,她曾視之為自己的天,可如今卻轟然倒塌。
這是多么深的諷刺啊,如今她對他恨意不斷。
是他讓自己變成了現(xiàn)在一個自己,玄月喉間涌動,心里俱是苦楚與委屈。
她愛而不得,心生怨恨。
如今她每日醒來想到的都是這仇恨,夜里也是伴著那仇恨。
那種情緒一直都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很好,至少她不用再仰望著他。
他愛蘇曼,那他偏要他與她過得不安生。
似乎只有這樣,她心里才踏實些。
玄月低眸看著周圍,眉宇間透著一股復(fù)雜之色,不由得將頭埋進了皇上的胸膛之中,眸底是一閃而逝的凜冽。
自從皇上賜婚之后,蘇曼便又回到了天樞閣待著。
一連幾日,宮中都有人送來皇家恩賜,還有喜服。
幽若嗑著瓜子坐在那,看著那些珍寶,沒有說話。
倒是蕓娘十分開心,她看著蘇曼笑道:“這世子可真是厲害,明明是前夜才讓皇上賜的婚,就定在了后天大婚。這樣快,可真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p> 幽若點了點頭,看著那朱紅鴛鴦喜服,若有所思地看向蘇曼道:“閣主,之前我可是記得,你說過這輩子不會嫁給世子的。
蕓娘將那些東西收拾好,坐在幽若身旁回答:“你就別問你閣主了,她這會子都沒有想清楚,只怕還是昏沉沉的。當(dāng)初在世子府的時候,我可是許多次都聽到她說,她是何等的厭惡世子,更遑論嫁給他。如今事情轉(zhuǎn)變?nèi)绱酥欤乙彩怯X著有些驚訝呢?!?p> 蘇曼坐在臥榻之上,雙手抱著膝蓋,陷入了沉思。
她也是暈頭轉(zhuǎn)向的,怎么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子。
她居然要嫁給自己曾經(jīng)最最討厭的男人,這打臉可真快。
那夜在宮中,他當(dāng)著眾人的面前說出那番話,她心里莫名有些感動。
雖然她不是個感性的人,但是她也有些被觸動了。
“閣主,你真的喜歡世子嗎?難道你真的要嫁給他成為世子妃嗎?”幽若不由自主問道。
蘇曼適才緩過神,有些愕然地看著她,后日就要大婚了。
不多時木門被推開,只見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傳信說,傾城公主來了。
“我這就換一身衣裳去前廳。”說完,蘇曼在蕓娘的幫助下穿好了一身鵝黃色海棠花開長裙,頭上斜插著一根玉簪,提著裙裾一路小跑著去了前廳。
剛跨過門檻,便見著那熟悉的身影,蘇曼有些開心地喊道:“公主。”
傾城公主有過一瞬恍惚,隨即轉(zhuǎn)過身子,看著蘇曼疾步走來像風(fēng)似的,伸出雙手拉著她笑道:“怎么要做新娘子了,這般開心?”
蘇曼一愣,有些慌亂咬唇道:“公主,不要取笑我?!?p> “這里又沒有旁人,本公主說實話還不可以嗎?”傾城公主看著蘇曼突然看向左右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公主與蘇曼還有話要說。”
幽若與蕓娘還有青煙雖有過錯愕,但都是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公主,她們都是自己人?!碧K曼看著傾城公主站在跟前,她的身上被陽光罩著,鍍下了一層金邊,仔細瞧著她有些清瘦了。
可想而知,她必然為了自己的未來與皇上還有太后爭執(zhí)了許多,甚至以絕食相逼,可是國事面前,這種小女兒的手段,在皇上與太后看來,是沒有一絲作用的。
想到這,蘇曼心里有些難受,曾經(jīng)活潑,遇事隨性而為的傾城公主在這種關(guān)頭卻還是不得不隱忍,接受。
她的內(nèi)心無疑是萬般抗拒的,可是命運如此。
這一次,蘇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易寒怎么樣了?”傾城公主閉上眼眸,她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拉得修長。
她的心漸漸有些擰巴,有些忐忑,有些急促,她想要知道易寒的下落。
所以她借著來看蘇曼的由頭出了宮,可心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