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沒有點破,只是凝視著她,她的突然出現(xiàn)著實令人有些覺著奇怪。
分明她之前是呆在國舅府的,如今國舅因為秀兒之死被大理寺抓起來進行審問,她何時又與皇宮有了聯(lián)系?
她如今是皇上派來的人,自己若是貿(mào)然去查,到時候只怕得不償失。
可是又得提防著點,畢竟玄月小姐曾經(jīng)對世子情深義重,如今世子大婚,娶得世子妃還是當初玄月小姐誤以為害林家滿門陷入慘境的人,唉,無論世子如何與她辯駁,玄月小姐只是篤定世子是在替世子妃開罪。
唉,這女人啊,愛你的時候,溫柔似水。若不愛了,轉(zhuǎn)身離開,可以比誰都決絕。
南風不由得怔了怔,這女人可真是有些麻煩啊。
夜里的風有些涼,吹著有些冷,玄月不禁打了個寒噤,她立刻拿出自己早已換成的香囊道:“南風,你誤會了。我這不是瞧著今日是世子大婚,這是我從萬佛寺求得福袋,祝福世子與世子府白頭到老,恩愛一輩子?!?p> “哦,玄月小姐有心了。”南風臉上閃過一絲狐疑,旋即消散了,伸出手道,“只是今夜良辰美景,不便打擾。玄月小姐若是信得過將此福袋交給屬下,屬下得機會一定會交給世子。”
玄月本來就有些慌張,如今得了如此借口,不想再引起別的事端,索性矮了矮身子道:“那就有勞南風侍衛(wèi)了,夜深了,我該走了?!?p> 南風接過福袋,目光打量著那個福袋,心里卻有些不相信玄月小姐方才的話。
“這是什么?”幽若忽然出現(xiàn),一把從南風手里奪過那個福袋仔細看了起來,不過是個尋常的福袋罷了,料子倒是上乘的蜀錦,也沒什么稀奇古怪的。
南風冷冷地看著她,往后抬頭不見低頭見,恐怕有些煩了,他低著頭看著她不置一語。
“今夜可是閣主與世子的洞房花燭夜,這個玄月居然在這個時候想要送東西,恐怕她意不在此吧?!庇娜粢荒樫|(zhì)疑地看著那個消失在粉墻之外的身影,仰著頭斜了南風一眼,“你不是世子的得力助手嗎?為什么讓這種女人進來?你可知她是個危險的人物?”
南風漆黑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波瀾,揚了揚眉望著幽若回答:“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一心護主嗎?今夜是世子妃大婚,這個玄月突然出現(xiàn),你為何不阻攔?”
“你?”幽若被他說得差點沒跺腳,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他哼了一聲道,“這是我先問的,你還沒回答我,如今倒反咬一口。你還算個男人嗎?居然和一個女人小肚雞腸,斤斤計較?!?p> 南風聽到她說出這番話,不由得沒忍住笑出聲。
幽若看著他,脫口而出問:“你笑什么?”
“女人?”南風走到她身邊,轉(zhuǎn)了一圈,打量著她上上下下,隨即又笑了出來,“溫柔體貼,柔情似水,你全沒有。蠻橫霸道,強詞奪理,動輒動武,你倒是全占了。所以在我眼里,你就是個男人?!?p> 幽若聽到他如此一番話,臉色變得比豬肝還難看,她低沉著臉,登時從腰間抽出了鞭子,瞬時就要抽打到他身上。
南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zhuǎn)了個身,便巧妙避開了,他挑了挑眉沖幽若笑道:“你看,我說對了吧,你蠻不講理,只認為自己是對的。就算別人講了真話,你不喜歡聽,便喜歡揮動著你的鞭子?!?p> “你算什么男人?”幽若有些氣急敗壞,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握著鞭子的手也有些顫抖,“你不過是使了激將法,而我糊涂居然上當了。”
“誒誒誒,你們這是干什么?”鳳冥大晚上沒事,也出來溜達溜達,畢竟在榮玥郡主那里吃了閉門羹,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如今花前月下居然看到這樣一幕,他趕忙上前勸道,“二位,住手,今兒個可是世子與世子妃的大喜日子,你們身為他們的手下干將,怎么可以自己人對著干呢?”
“那你倒是問問他,一個小鼻子小心眼的臭男人?!庇娜羰掌鸨拮?,她不是個不懂事的人,只是方才被他說得有些惱怒了,故而有些沒能克制自己的情緒。
南風只是看著她,聳了聳肩膀,突然覺得有些無奈苦笑道:“分明是你先挑事的。”
“我哪里挑事了,是你一個男人小心眼。”幽若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二位,今夜可不能出紕漏,咱們世子府的安全還要靠二位呢?!兵P冥微微笑著,兩邊都不想得罪。
“罷了,我才不想與這樣小肚雞腸的男子有多瓜葛,我走了?!庇娜襞R走之時,還不忘翻他一個白眼。
“你什么時候得罪她了?”鳳冥煞有介事地將胳膊搭在南風身上,看著一旁被吹皺的池水。
南風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心里一陣苦悶,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只知道從第一次相見,便是不愉快。
“果然啊,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女人?!兵P冥想起了自己這些日子的苦楚,深深嘆了口氣。
南風臉上掛著笑,向前走了一步,讓鳳冥撲了個空后轉(zhuǎn)頭道:“你這話沒錯,可是我和你不一樣神醫(yī)。”
“怎么不一樣?”鳳冥看著張燈結(jié)彩的院子,聳了聳肩膀表示疑問。
南風笑著看著他:“當初郡主可是對你一片深情,是有人不識抬舉,一味只想著那些鶯鶯燕燕。到了才發(fā)現(xiàn)郡主原來貌美如花,有人這才后悔了,隔三差五借著要把脈的由頭去探視郡主,哪知人家郡主如今已經(jīng)看清楚了。”
鳳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知道自己之前錯了,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伸手拂過兩鬢被風吹亂的發(fā)絲,感嘆道:“是是是,南風你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當初瞎了眼?!?p> 心不由得有些紛亂,鳳冥說著說著,也知道自己如今沒了底氣,索性坐在一側(cè)荼靡架下的大理石椅上頭,心里亂如麻道:“我承認,當初我只注重外表,可是南風,我也是個男人,當初郡主那樣子過于肥碩,我怎知曉原來她貌若秋月。對對對,我膚淺,華而不實,我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