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長刀上的鮮血滴落在地,那無頭的身軀緩緩倒下,淡淡的血腥味在天地間回蕩,周圍將卒屏氣凝神,不敢說任何的話。
從葉林出現(xiàn)到如今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權傾莽荒的巨木張氏幾乎被葉林殺的滅門,只有一個還在五毒教中沒有受到傷害。
風云變幻的太快,根本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
“把頭顱包起來,派人送到廣源城中,告訴大魏的人,扶風郡守葉林不滿瀾月國主侵犯大魏,斬殺賊首國相張昭,以告大魏皇帝,另奉還安德,新化城池,以示交好之心!”
葉林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張昭太慘了,即使是死,也被葉林發(fā)揮了最后的用處,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可拍的讓殷松和胡茂感覺身軀冰涼。
“瀾月之軍盡屬扶風,諸位可有異議?”
葉林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瀾月足足五千將卒被他攬入手中,周圍無有一人敢有異議,不說葉林,就是李信和張昭兩個罡氣境的將軍就能夠讓他們膽寒。
“二位郡守,與本君共飲幾杯好了,明日一早扶風就要撤軍,下次再見不知是什么時候了!”
“少君邀請,自然要去!”
殷松胡茂哈哈大笑的上前,可不敢忤逆葉林,張昭就是最好的下場。
至于以后,誰說的清呢?葉林已經(jīng)和瀾月和五毒教為敵,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明日一早大家一起走好了,少君不在,待在這里也沒有意思!”
殷松笑意盈盈,葉林有些意外的抬起頭,“和本君一起走,會有麻煩的!”
畢竟有些話傳到瀾月國主的耳中,會對他們產生猜忌的。
“有什么麻煩,他還能撤了我們嗎?”
殷松笑道,忽然扭頭看了一邊的胡茂:“扶風新建,缺乏很多物資,對于扶風的支援,天水郡可是鼎力相助,大小物資三十車,南河胡氏鎮(zhèn)守南河數(shù)百年,富庶無比,胡郡守您應該不會吝嗇吧!”
“怎么又扯上我了!”胡茂端著酒杯的手一抖,天見尤憐,胡氏只是想要好好的經(jīng)營南河,來這里只是打醬油的,殷松這黑了心的,怎么也要拖上自己。
葉林瞇著眼睛,胡茂如芒在背,訕笑道:“給,扶風遭亂,本君心痛,決定贈予少君各種物資三十車!”
“南河郡守好意,本君就笑納了,日后,必有后報!”
葉林哈哈大笑了起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殷松也笑了,一家出血會心痛,但拉上了胡茂,他感覺平衡許多。
確定葉林沒了殺意,廳堂中杯籌交錯,好不熱鬧。
夜晚的安德城中也會熱鬧,李信陳放提著血淋淋的長刀,如死狗一般踢開眼前身披鎧甲的瀾月將軍,冷笑的看著剛才還有些嘈雜混亂的五千將卒。
“還有誰不服?站出來!”
四野寂靜,無人出聲,死亡和忠義之間,他們拋棄了忠義。
......
天蒙蒙亮,莽荒的冬天變得越來越冷了,葉林推開廂房,冷風吹在他的臉上,昨夜的酒意好受了許多。
“少君,天冷,該下雪了,莽荒冬天的天氣總是變化無常!”曾嚴給葉林披上了大麾,長嘆一聲。
“沒鬧出什么亂子吧?”葉林詢問,兩千扶風將卒吞并五千瀾月之兵,肯定有許多人不服。
“鬧亂子的人都死了,李信和陳放二位將軍已經(jīng)將將卒重新收編,剔除不合適的,得軍四千,其中真氣境的十一人!”
葉林笑了,手中終于有足夠的力量了。
曾嚴敬畏的看著少年,十五天的時間,從當初的一無所有到現(xiàn)在的兵丁將近數(shù)萬,葉林創(chuàng)造了奇跡,莽荒從未有過如此的英雄人物。
“收拾收拾,準備走吧,城內的東西給本君全部帶回去!”
葉林踏步而出,雪花緩緩從天空降落,安德城中大軍開始繁雜了起來,軍鼓和號角聲不斷回蕩。
“年節(jié)要到了,本君帶你們回家!”
葉林哈哈大笑,一馬當先而出,將卒們緊隨其后,數(shù)萬莽荒將卒如長龍一般踏進了叢林中,除了扶風將卒,剩余的人感覺自己這幾天像是來到大魏旅游一般。
到達南河郡,胡茂親自押送滿滿當當?shù)奈镔Y送給了葉林,眼神中的幽怨如深閨中的怨婦一般,不給不行啊,葉林宣布在南河郡內安營扎寨的時候,他都快要嚇尿了,生怕葉林會不耐煩的把南河給吞并。
“還挺老實的!”
葉林笑瞇瞇的看著身后如同送瘟神一般的胡茂。
“少君您神威在此,怎么會不老實!”殷松感慨。
“胡氏背靠南河,資源豐富,不論莽荒天地怎么變幻,南河都是不變,不論是誰坐鎮(zhèn)莽荒,都需要仰仗他!”
“這樣也挺好,知道自己的本分!”葉林深深的看了殷松一眼,殷松一愣,瞬間閉上了嘴巴。
大軍匆匆走了兩天,葉林拱手看著殷松,”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到這里吧!”
“少君稍等!”
殷松急匆匆的從自己身后拉出了前來迎接的殷山,“少君,把他帶著吧!”
殷山愣住了,看了看葉林,又看了一眼殷松,頓時神色大變,自己是親生的嗎?
“爹,你在說什么胡話?”他哭喪著臉。
“混賬,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殷松怒斥殷山,一臉期待的看著葉林,“少君明鑒,殷某子嗣二十,但是唯一繼承天水血脈的只有這不成器的孩子,還請少君準備小兒跟隨!”
他深深的躬身,如同拜見君主一般。
葉林真的愣住了,這殷松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決絕。
“舍得嗎?”葉林詢問,兩人都心知肚明未來的扶風會發(fā)生什么,五毒教和瀾月國主絕對不會妥協(xié)的。
“玉不琢不成器!”
“好,那本君就收下了,留在本君身邊做個親兵吧!”
殷山看著兩人,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啊,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可能要跟隨在葉林的身后,還要做他的親衛(wèi)。
自己先前可是要殺了葉林,得罪過他,這下好了,這小兒還不折磨死自己。
“爹,能不能不去!”他哭喪著臉。
“不去我就打斷你的腿!”殷松轉身掉頭離開,煙塵滾滾,完全沒有一絲憐惜。
“君上,為什么?”天水將軍們完全不理解,這可是天水郡的繼承人啊。
“本君也想賭一把啊!”殷松駐足,看著葉林離開的背影,深深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