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小,動靜也大。
哪怕快上課了,還是圍過來不少人,不過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到了眼前如血人的許嬌,都惋惜地?fù)u了搖頭。
女孩子傷了哪里不好,偏生是傷了臉,看樣子還很嚴(yán)重,以后得留疤了吧,那樣多丑啊。
許嬌是真的快瘋了,她最重視最引以為傲的臉毀了,對她而言比死了還要難受。
整個走廊里回蕩著她凄厲的哭聲,不少教室里都探出了頭來,往聲源地張望。
里里外外圍著不少人,他們都看不清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錦柒一如既往的平靜,淺茶色的瞳仁里波瀾不驚,只是環(huán)在胸前的手緊了緊。
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進了醫(yī)務(wù)室,找出一瓶碘伏和一包新的棉簽,遞給許嬌身邊的幾個男生。
他們幾個愣了愣,卻也飛快地將碘伏接了過來。
剛才已經(jīng)打了120,救護車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校醫(yī)請了假,而許嬌現(xiàn)在情況又很嚴(yán)重,在沒有專業(yè)專業(yè)醫(yī)護人員的情況下,也就只能先用碘伏清洗一下傷口,消消毒。
這邊鬧的動靜很大,學(xué)校的保衛(wèi)室安排了人過來,看看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腆著肚子的中年男人。
男人相貌平平,滿面油光,鼻梁上架著眼鏡,身上的襯衣在肥胖身體的擠壓下,幾乎要爆裂開。
圓乎乎的大腦袋上,飄揚著幾根幸存的頭發(fā)。
這就是許嬌先前說的劉主任。
“不上課都圍在這里干什么呢?”劉主任瞇著眼睛,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頓時成了綠豆粒兒。
圍觀的人頓時縮起脖子,化作鳥獸散開,各自往自己的教室跑去。
等到人一散開,他們立刻就看到面前的慘烈與狼藉。
臺階上的鮮血已經(jīng)干涸,鋪在雪白的瓷磚表面,紅得格外的刺眼。
幾個男生手足無措地攙扶著一個女生,那女生還在悲傷地哭著,她校服上的鮮血好似一朵盛開得妖艷的花兒。
只是那一張臉,看得劉主任嘶地倒抽一口氣。
乖乖,這也太可怕了吧,一個小姑娘怎么弄成這樣?
繞是他活了幾十年,也沒見過這么鮮血淋漓的場面。
讓他覺得有點惡心。
劉主任叫過一個男生,指著許嬌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男生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看了錦柒一眼。
少女眉目如畫,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眉目間都是無情的冷漠。
但他知道,少女并不是真的冷漠,明明許嬌之前是想要推她的,她運氣好躲開,許嬌才摔了下去。
這一切都是許嬌惡人自食惡果,但少女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去醫(yī)務(wù)室拿了碘伏出來。
此刻在男生心里,錦柒是個很好的人啊。
如果她不躲開,那么現(xiàn)在毀容的怕就是她了吧。
他這么一想,就十分的心疼錦柒。
之前她被許嬌污蔑,沒人幫過她吧,不然學(xué)校里也不會傳得那么難聽了。
劉主任注意到男生的神情不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艷若桃李的少女,安靜地站在臺階上方,那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膚色,快與身后的白墻融為一體了。